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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下,李承乾在帐篷内忙着准备晚餐,\t帐篷外响起了柳莹萤的声音。
“莹莹姑娘怎么这么晚过来?”
李承乾走出去,柳莹莹打着雨伞,手里提着灯笼。
雨幕拉成线,黑夜之中,能见度很差。不远处人声不断的响起,最多的还是程咬金的哪个大嗓门。
“都特娘的打起精神。”
“看好粮草,斥候都出去了吗,该死的,怎么这么大的雨。”
春天这么大雨本身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程咬金加强警备也是正常的事情。
李承乾让开个身为,让柳莹萤可以进帐篷,外面的雨太大,很快她的伞都出现偏斜的征兆。
“进去坐坐,不急的话慢慢说。”
“嗯。”
柳莹萤走进帐篷,将雨伞放在一边。帐篷里面正在煲汤,带的煤炭多,好处就这样体现出来。煤炭燃烧的烟顺着烟囱往外面跑,帐篷内还有些暖意。
柳莹萤进来,春和递上一碗姜汤,春天这个时间最容易感染风寒的。
端着姜汤,小小的喝了一口,身体有点暖意,柳莹萤才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
中午探查情况的斥候汇报,这附近还有五座村庄,当时李承乾看都是部落的人,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是避着走的。
现在这么大雨,柳莹萤担心,晚上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越靠近成都府,这个区域内山脉越多,成都府周围百里虽然都是平原,可周围不少地方还在山脉当中。
“莹莹姑娘,你不会说有山洪或者泥石流吧?”
李承乾之前担心就是这个。
柳莹萤没出意外的点点头,“李公子,莹莹就是担心这些,这么大的雨,可能夜间会有山洪。今夜河水湍急,隐隐有上涨的趋势,不做好防范可能会出事。”
李承乾一想也是这样,晚间的时候,扎营特意选了比较高的的地方,靠近水,也远离水。雨幕当中也观察不了情况,只能让薛礼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没多久薛礼回来,脸色不太好,周围植被多,可挡不住这么大的雨。河水上涨是必然的,至于会不会出山洪或者泥石流,他也不知道。
李承乾送走忧心忡忡的柳莹萤,立刻让程咬金戒备。一晚上不睡觉能保命,万一出了点事情,那可就真完了。
入夜,夜色渐渐深沉,怀里的小姑娘已经睡着,春和和如意两人互相依偎着睡着了,李承乾则久久不能合眼。
听着雨点打在帐篷上,压抑而密集,带着沉闷的烦躁之意。
“快,快,通知殿下,去往高处走!”
“你们几个,快点去扫清周围的障碍!”
“快点!”
“薛礼!”
李承乾一咕噜从睡垫上爬起来,沉着脸唤了一声。
薛礼的身影浮现,似乎也是刚从睡梦中苏醒。
“殿下,我去看看。”
“殿下,我这就去收拾。”怜心也急忙爬起来,帐篷外是程咬金的声音,这么着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帐篷门帘被人掀开,程咬金身披蓑衣,雨水不停的从他身上滴落。
“殿下,水快漫上来了,还请殿下往高处走点。”
“是不是出山洪了?”
“还不知道,兄弟们已经去排查,地方已经选好,殿下你先过去吧。”
程咬金作战经验丰富,早在扎营的时候考虑到这些,高地背后有一块更高的山坡,足够他们临时驻扎。
听到这样的话,李承乾丝毫不墨迹,将春和和如意叫醒,还有睡梦当中的鸢女也一起叫醒。
“春和,你带着兕子先去,我和薛礼马上就到,怜心你也去。”
双方不言语,低头快速的收拾起来,程咬金安排的很快,马车就在帐篷门口,李明达上车之后,部队就开始往更高的地方走。
李承乾和薛礼一样披着蓑衣,这个时间矫情的去打伞完全没作用。河水涨的很快,程咬金黑着脸,脚下不过半柱香时间,就已经可以看到水线。
“李公子,李公子。”
“该死,她们没走?”
雨幕当中,两道身影窜了出来,李承乾顿时暗骂一声。程咬金摸摸鼻子,人家姑娘不走,他敢撵着吗?
这个时期李承乾也顾不上态度,直接嘶吼一声,“莹莹姑娘,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快点去高地去,这里等会肯定会被淹。”
“李公子,李公子,不是的,我,我从高地来的。哪里还有一片地方,周围,周围,还有......”
“啊呀,莹莹姐你没事吧。”
两道人影还没到面前,走在前面着急的柳莹萤没注意脚下,啪的一下趴到泥水当中。
她浑然不顾全身被浑浊的泥水沾湿,在阿紫的搀扶当中爬起来,冲到李承乾的面前。
这个时候李承乾才看到她此时的样子,精致的脸上被划了好几道小伤口,手臂上也在往外渗血。
“莹莹姑娘?”
“李公子,周围还有人。”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大地,也劈醒了正在观察水势的李承乾三人。
“特娘的,殿下!”
都是大唐的子民,救,还是不救?
不救那就是等死。
救,可能自己去送死。
白天只有少数的斥候知道路线,这个时候,水都到了小腿,鬼知道水里面是什么。
山洪来的最可怕的地方不是冲击力,而是水里的东西,你不知道水下是石头,还是树桩。这些在水流的带动下,不亚于被大型攻城弩直接射穿。
漆黑冰冷的深夜,李承乾失神的站在雨幕当中。
“薛礼,让兄弟们准备下,程咬金你速度派人点起篝火,一定要把火给我点上,能搞响的东西全部弄起来。”
“莹莹姑娘你们先去高地,薛礼让两兄弟们送他们过去。”
这个时候隐藏在周围的无挡军和忠勇军不再掩藏,纷纷出现在李承乾的身边。
救人。
程咬金欲言又止,几次懊恼的一捶胸口,发出一声闷吼声。
“特娘的,都快点,给老子把火点起来。”
大雨天点火,刚点燃的火瞬间被剿灭。
程咬金一发狠,直接让人把周围的树都砍了好几段,临时搭了个大型的篝火,加上准备的火油,火堆这才在黑夜中燃起来。
有火,有亮光,这才能给人带来希望。
李承乾阴沉着脸,老天赏脸一次,火堆升起来,雨奇迹般的减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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