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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什么都没说。”
“你！”
那些金人这才发现上了宋清词的当，为首的一个支撑不住张目欲裂，吐出一大口鲜血。
宋清词只是冷眼看着，“让他们活着，他们是金国行不义之举的罪证。不过不必让他们活得太舒服，具体的，我想刑部会有分寸。”
她的目光慢悠悠瞥向刑部主官，后者连忙拱手称是，“长公主放心，我们单日上刑双日给他们治伤，绝不会让他们死得那么痛快。”
宋清词满意地点点头，丝毫不顾身后传来的惨烈哀嚎，径自离开。
出了刑部大牢，赵城这才道：“你怎么知道是金国可汗派来的杀手？”
“你还记得，完颜真真是怎么来的么？”
宋清词笑笑，“沈玉临曾经无意中听见他们兄妹二人用草原话交流，原来是金国那边担心完颜野烈心仪于我，忘了金国的大业，所以特意派完颜真真来看着他的。你不觉得奇怪么？”
“什么？”
宋清词道：“完颜真真便是嫡公主，可是按照在金国朝中的地位，她根本辖制不住完颜野烈，派她来又有什么用？金国可汗一定还有别的招数，只是完颜野烈和完颜真真兄妹俩或许都不知道。”
“除了完颜野烈这个权势日盛的金国太子之外，我想能发动规模这么大的一场刺杀之人，也只有金国可汗了。”
说一千道一万，这些都是她的猜测，没有真凭实据。
没想到她方才只是随口诈了一下那几个金人，他们就承认了，还真是脑回路简单。
眼看快到午膳的时辰了，宋清词道：“我该回府了，沈玉临刚醒，我得去回去看看他，免得他伤情有变。”
虽然这两日陈谢芳都在府里帮忙料理一应事务，她还是不大放心。
“我跟你一起去！”
赵城生怕她不同意，忙道：“宫里已经稳定了，几个指挥使都是心腹，有他们留在宫里照看定没有问题。再说驸马也算是我的朋友，我……我也想去看看他。”
“谁不让你去了，解释这么多做什么？”
宋清词眉梢一挑，一脸“你好奇怪哦”的表情。
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这不是怕她和沈玉临经此一事感情比从前好了，他在他们俩人旁边显得碍眼么……
难得沈玉临醒了，宋清词也不像前两日那么悲伤萎靡能好好吃饭了，府里的厨房卯足了劲做了一桌子盛宴。
不过只有宋清词能吃，沈玉临那边只有一个食盘，小的可怜，上头放着一碗什么也没加的清粥和两样小咸菜。
那两样小咸菜加在一起攥吧攥吧，大约只能攥成一个大拇指那么大。
宋清词看得龇牙咧嘴，那句“这是人吃的么”幸好没说出口。
沈玉临看似文弱其实也是习武之人，体质强健很少伤病，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动不了只能吃清粥小菜，对他来说还是头一次。
他下意识蹙起眉头，目光看向宋清词。
宋清词瞬间收起古怪表情，变得一脸同情，“你要好好养伤，先委屈两天哈，等伤好了想吃什么吃什么。”
说罢转过头看向外间摆的一桌美食，这才觉得有些饿了，“赵城，咱们吃饭去吧？”
站在一旁的赵城微微颔首，沈玉临：“……”
合着他们俩是欺负他只能喝粥，故意到他这里来大吃大喝的？
侍墨捧着食盘站在床边伺候，要喂他吃饭，见他一直盯着屏风之外，宋清词和赵城两人正在那里吃饭，许是忙了一早上太饿了，两人吃得津津有味。
他有些尴尬，“公子，其实咱们这个粥……也挺好吃的，平平淡淡也有真味儿嘛。”
“哦。”
沈玉临头也没抬，“那从今日起，但凡我吃粥的时候你也吃粥，和我的一模一样，多一片咸菜都不行。”
侍墨：“……”
他恨不得心里抽自己一巴掌，叫他嘴贱！
隔着一道屏风，吃大鱼大肉的和吃清粥小菜的聊起来。
“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刑部大牢里那些杀手已经招了，他们是金国可汗派来的。”
宋清词一边说话一边喝汤，发出轻轻的汤水声，听得沈玉临有些馋。
今日厨房煲的这汤极香，隔着屏风都传到内室里了，他就着这股香气喝粥，勉强安慰自己粥也是香的。
“这些人的口供或许对我们争取同盟有用，现在草原上已经被金国灭了三个部落，其他部落人心惶惶。”
沈玉临慢条斯理地喝着，轻声道：“若能争取其他草原部落的支持，我们的胜算会更大一些。”
赵城道：“已经通知鸿胪寺广发国书到草原各部落和周边小国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回应。”
他说完也发出喝汤的悉疏声，空气中的香气更重了。
沈玉临喝了半碗粥，终于喝不动了，“我想喝汤。”
“啥？”
外头正在大吃大喝的两人忽然听见这句风马牛不相关的事，一时没反应过来。
沈玉临又重复了一句，“我想喝汤。”
他因为伤得太重说话有气无力，但这次两人都听出来了，他的口气十分坚决，还有一股仗着自己受伤颐指气使的大佬架势。
宋清词是被他救了性命的人，没有资格反驳。
她看向赵城，赵城觉得自己也不是很有资格，少不得在宋清词殷切的目光下硬着头皮开口，“太医说你只能吃清粥小菜，这汤都是荤的，你要是喝了对伤情有影响怎么办？还是忍忍吧。”
“我说了，我、想、喝、汤。”
“……”
沈玉临在床上一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架势。
宋清词哭笑不得，印象中他一直成熟稳重，从未见他这样耍小孩子脾气的模样。
她朝廊下挥挥手，“去把太医请来，让他定个合适的药膳方子，做个对驸马伤情无碍的汤应该不难。”
“是。”
侍女应声就要退下找太医，宋清词忽然想起什么，“让太医开完方子给我先看过。”
众人都以为她是关心沈玉临，连太医开的方子都不放心要亲自查看，并没有多想。
不想饭后，宋清词索性整个人都消失了。
“长公主回房歇息了么？赵城走了没有？”
“赵统领吃过饭就走了，长公主却不知道在哪，好像不在上房。”
沈玉临闻言眉头一蹙，“是不是跟赵城一起进宫了？”
“没有，门房的下人说，赵统领是自己出去的。”
这话还差不多。
他为宋清词受了重伤连一步都走不了，宋清词若是这时还总跟赵城同进同出待在一起，他心里难免不是滋味。
见侍墨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木头人模样，他有些烦躁，“你杵在那里做什么？平日就你话多，今天怎么一句都没有？”
换做平日，这小子早就开始叨叨宋清词无情无义，受了他的救命之恩还不在他身边照顾了。
“公子是说关于长公主的话吗？”
侍墨一脸扭曲，“不是公子说了再也不许我说长公主坏话么？而且长公主被陛下御封‘镇国长公主’，旨意眼看就要正式传到府里了，我还敢说什么？”
镇国长公主位同摄政王，想捏死他这个多话的小书童跟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沈玉临瞥他一眼，“明明就是记恨我让你喝粥，还嘴硬？”
侍墨：“……”
他头一次觉得自家主子真难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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