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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赵城最近忙着武举的事,不像从前那样和宋清词几乎寸步不离,但也不至于到和尹敏凤“有一腿”她却完全不知情的地步。
沈玉临讳莫如深地挑挑眉,“还没,不过女方有那个意思,男方是什么意思?”
“男方……”
宋清词仔细回想,忽然想到什么,“啊,赵城最近确实提过尹敏凤一次,说她要去我给王大嫂那些妇人找的练武地方看看,还说要带上那些京城的贵女。说这是件好事,能够更大范围地扩散开武举的事。”
“然后呢?”
“然后……就没了。”
赵城就提过尹敏凤这么一次,事实上已经很难得了,尹敏凤被他提及的次数仅次于王大嫂——
他时常在宋清词面前夸王大嫂练武进步快,又说她有号召力,把在京郊练武的那些妇人都团结得极好。
沈玉临一脸失望,“看来又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我看赵城还是对你不死心,否则怎么看不到尹小姐的好?”
“好笑,你怎么不说他暗恋王大嫂呢?”
宋清词白了他一眼,“人家喜欢谁是人家的自由,人家又没来第三者插足,你管人家呢?”
沈玉临竟被她的歪理说得无言以对。
及至回到府中,他还在想宋清词的歪理,越想越觉得有意思。
侍墨见他看着书就出神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几次了才忍不住开口问道:“公子,您在想什么呢?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没什么,你最近胖了。”
沈玉临心不在焉,随口回答了一句。
侍墨没听清楚,以为他说的是宋清词,登时高兴起来,“是啊,驸马也发现长公主胖了?长公主近来不像先前那么忙了,在家养着养着就比先前胖了些,瞧着圆润了不少。”
宋清词胖了?
沈玉临一愣,他倒没察觉,“是吗?我成日跟她在一处,反而没看出来。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
侍墨:“……”
他这是炫耀自己现在成日跟宋清词在一处吗?
“不过你也胖了,你没发觉么?”
“我??”
侍墨惊恐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他最近确实吃得多了些,也觉得自己胖了。
可是问了后厨的厨娘、府里的管事还有院中的小厮,大家都说他没胖,最重要的是白云间也说他没胖!
他将信将疑便没有减少饭量,没想到今日居然被沈玉临指出来……
他一脸无辜又委屈,“公子最讨厌胖子了,从来不让肥胖的书童伺候,这我晓得。从今日起我就不吃早饭了,唔,晚饭也不吃了。”
“谁说我讨厌胖子?”
沈玉临头也没抬,“要是宋清词,她胖成球我也喜欢。”
他说出来的话向来一定践行,当晚,沈玉临留在上房用晚膳,而后赖在宋清词卧房榻上看书直到半夜,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紫练等人巴不得他留下,因此都早早收拾了退下休息,把屋子留给宋清词和沈玉临。
宋清词看书看困了,抬头一看才发现沈玉临还在。
他最近总是爱赖在上房不回去,清辉阁的被褥怕是都要发霉了。
“你今晚又不回去么?”
宋清词自顾自去炉子上提了热水,倒进铜盆里洗手准备睡觉,沈玉临见状把书一放,也过来把手伸进铜盆。
四只手在宽大的铜盆里一搅顿时有些局促,盆中的玫瑰汁子香气也被搅动起来,混着室中炭火的暖香格外好闻。
宋清词洗好了先把手抽出来,不料被沈玉临一把抓住。
“我今晚不走了。”
“嗯?”
沈玉临拉着她的手,朝床榻的方向慢慢走去,“奉陛下旨意,生孩子。”
“你几时这么听过陛下的旨意?”
宋清词的戏谑还在嘴边,那人已反手吹了灯落了帐,一室旖旎……
……
“什么,说我胖了?”
次日醒来之后,宋清词才听说有人议论她胖了。
紫练等人都是成日跟在宋清词身边的,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为了确认,特意把曹嬷嬷请来看。
曹嬷嬷围着宋清词端详了许久,这才做出中肯的评价,“嗯,确实胖了一点。还不够,趁着最近长公主有空我要多做些进补的东西给长公主吃,这样才能圆润起来。”
“要那么圆润做什么?”
宋清词一向纤瘦,她觉得很好,“我纤瘦着都练不好武艺呢,要是圆润了还得了?更要连弓都拉不起来了。”
“那王大嫂多圆润啊,照样练得好!”
紫练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果然,宋清词瞥她一眼,“难道你希望我像王大嫂一样圆润吗?”
她连忙摇头。
“不过说到这个,我该去看看她们练得怎么样了。”
宋清词命人给她梳上利落的发髻,又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昨日就让人通知赵城了,他来了没有?”
“赵统领来了。”
才说着,便听侍女进来禀告赵城来了。
他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尹敏凤同来,“尹小姐一大早到赵府来找我,听说长公主要去看那些妇人训练,便要一起去。我想先前长公主已经答应过她了,便带她一起来了。”
宋清词一看,果然尹敏凤跟在赵城身后,面带娇羞。
她忽然想起昨日沈玉临的话,一下子扶住额头,“哎呀,我昨晚好像没睡好,这会儿有些头晕。要不你们就替我去吧?我就不去了。”
不去了?
赵城惊讶道:“怎么好端端的忽然头晕呢?快请太医来给长公主看看!”
“不用,真的不用。”
宋清词捂着额头,偷眼看了尹敏凤一眼,“我就是昨晚没睡好有点困,你们替我去看也是一样的。尹小姐,你不是一直很想去看吗?去啊。”
尹敏凤觉得宋清词怪怪的,再一看身边的赵城,忽然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连忙拉了赵城一把,“既然长公主头晕不想去了,那我们就替长公主去看吧?看完再回来把情况禀告长公主,不也一样吗?”
“可是……”
“别可是了,别打扰长公主休息。”
尹敏凤不由分说拉着赵城出去,待他们走了之后,宋清词放下捂着额头的手,朝窗外探头探脑。
“不是说他喜欢谁是他的事么,你又何必暗自撮合?”
内室里传来沈玉临的声音,有些不屑。
宋清词拿着手里还未系上的腰带,一面系一面朝内室走去,“要你管?我就爱撮合。”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赵城接触的女子太少了,不管他喜欢谁,多跟女子接触接触总不是坏事。
总不能成天跟禁军那些糙老爷们儿混在一起吧?
那他这辈子也没法成婚,赵邦非哭死不可。
说罢低下头,想把那根腰带穿上。
沈玉临瞧见她在那弄了半晌,细看才发现她手里那根是番邦进贡的腰带,和平常穿的不同,这种腰带是量身定制的,上面的皮革有专门的孔洞,需要把机关对准才能穿起来。
“你既不出门了,还穿那个做什么?”
沈玉临疑惑地看着她,宋清词顿时面色发红,三下五除二把穿了一半的腰带解下来,一股脑丢在桌上。
该死,居然穿不上了。
看来她真的胖了。
“我明明胖了,你怎么说我没胖呢?”
院子里,侍墨正和白云间吵架,两人一个蹲在屋顶上吃点心,一个站在地上插着腰,吵得格外热闹。
宋清词现在对胖了这个词十分敏感,因此打开窗子朝外看,见是侍墨和白云间,索性抱了小白獒坐在窗前慢慢听。
“我管你胖不胖呢?”
白云间在屋顶上,宋清词看不见他,但一听那声音就知道他在幸灾乐祸,“我说你每日下午的点心别吃了别吃了,我自然会帮你吃的,你有听吗?你非但不听,还为了气我故意吃得干干净净,你不胖谁胖?”
宋清词恍然想起,府里新来了一个做点心的扬州师傅,这师傅本是杏花楼的,可他会做的点心与另一位扬州师傅重复了,杏花楼便用不着两个人。
两个师傅明争暗斗了许久,最后这位师傅心累了,选择了另谋高就到公主府里来。
于是留在杏花楼那个师傅傻眼了,没想到自己斗得千辛万苦留在杏花楼,最后还是输了。
当然,这是后话了。
重点是这位新来的师傅点心做得极好,不单侍墨吃多了,她也吃多了。
可能这就是他们纷纷长胖的原因。
“你,那还不是你故意气我?”
侍墨气冲冲的,要是会轻功他早就一下飞到屋顶打白云间了,“你明知道我们公子不喜欢胖子的,你还故意看着我吃胖不提醒我,有你这样的吗?”
嗯?
沈玉临不喜欢胖子?
宋清词抱着小白獒,疑惑地回头看沈玉临。
他正盘腿坐在榻上看书,仿佛脑袋顶长了眼睛似的,慢条斯理道:“不会。”
“不会什么?”
“你要是变成胖子,我也绝不会不喜欢你。”
他抬起头,朝窗外那个正在发福的书童看了一眼,“不过某些人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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