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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揭开帘子,望了一望外头景致,刚下过一场细雨,山外清新明亮,风景宜人。
我想了想,吟道:“新雨净清石母山,苍翠群峰层层迭。”
吟毕,我催墨亦歌,“到你了,你要对不上,顶早学狗叫或脸上画王八,我便给你对完下句。”
“你也太小瞧我了。”墨亦歌笑,清了清嗓子,“听好了,猿雀啼声……”
墨亦歌诗未念完,马车忽一个大颠簸,猛然停住了。
这一切发生的毫无预备,以至我和墨亦歌身子倏地向前倾,险些摔出去。
“阿黄,怎么回事?”墨亦歌扶我一把,一面揭开门帘寻问根由。
“少爷,没事,咱遇山贼了,被山贼挡了道。”阿黄说起山贼竟淡定的很。
我因好奇山贼模样,便也揭开门帘去看。
只见马车前方有十来个手提大刀长矛的大汉,个个生得面目可憎,一行人挡住山道,不让我们马车过去。
其中一个脸上有疤,相貌狰狞的光头大汉挥挥手中的大刀,语气粗鲁朝我们吼道,“要想从此路过,识相点的就留下女人、钱财和马车,否则休怪大爷的屠龙刀不长眼睛!”
我见山贼这阵势,又听了这些话,心下当即一凛,赶忙放下门帘,胆怯抓着墨亦歌的手,问他:“咱们要怎么办,给他们东西吗?”
“东西一件都不给,你别怕,天塌下来都有我替你顶着!”墨亦歌拉我回位置坐下,一面对门帘阿黄说,“阿黄,动手把他们打发了。”
阿黄应声是,便跳下马车。
随着阿黄下去,我听得外边传来铿铿锵锵刀剑摩擦声,打打杀杀吆喝声,明显他们打起来了!
我平日常听村里的老人说,当今世道的山贼,海贼有多猖狂多厉害,这些人都是些杀人不长眼的亡命狂徒,视人命如草芥,不当回事。
眼下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势单力薄该如何是好?
这外面的世界果然不必村里头安逸,这样一想,我便更害怕了,不由自主地捉住墨亦歌的胳膊。
“清莲,不必担心,阿黄身手了得。”墨亦歌言罢,不动声色至我手中抽出胳膊,嘱咐我在车里不要出来,便提剑出去。
我到底担心墨亦歌出事,他下车后,我就揭帘去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简直差点把我魂儿吓没了。
墨亦歌打架还算斯文,只用刀背,他的跟班阿黄就不同了,他身手实在了得,是刺死一个又一个!
平日村里宰猪宰牛宰羊我都没敢看,况如今是杀人。我没敢再看,只得放下窗帘,捂着耳朵蜷缩在一角,这种恐怖彷如当年我差点被烧死,死亡逼近威胁的那种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外边总算消停,不再有叫骂声,不再有铿锵刀剑声。
墨亦歌回车里来,阿黄抽鞭赶马,马车又继续行驶。
我欲揭后帘想知那些山贼如何去了,墨亦歌抬手阻止我,“别看了。”
我点头应允,睨着墨亦歌,只见他月白衣衫上沾着好些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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