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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我没事。”墨亦歌笑着安抚我。
我不相信，检查他身子骨一遍没发现伤口，适才放下心，方又想起那些山贼，便问他：“你们该不是把那伙山贼给杀了？”
墨亦歌摇头，“只是打伤他们，不至于要他们命。”
听此，我松口气，又问他，“你以前从乾州来岚城，或从岚城回乾州，可也曾遇见过这样的事？”
我话毕，外头赶马的阿黄插嘴进来说：“虞姑娘，这年头是贼王坐龙椅，贼臣当道，满世界都是贼。我们早已遇得麻木，而今是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像大山里的山贼，像海上的海贼，这些贼不算最坏，最坏的其实是朝廷为官的那群贼……”
“阿黄，休得胡言乱语！”墨亦歌突然严词厉色喝住阿黄。
墨亦歌这么一喝，阿黄只得闭嘴。
而我，则是被阿黄挑起好奇心，便问墨亦歌，“何以他要说贼王坐龙椅？”
“休听阿黄乱讲，没这事，咱不说这个了，继续对诗吧。”墨亦歌有意扯开话题。
“经历刚才那事，哪有闲情雅致对诗。好墨亦歌，你倒是告诉我，什么叫贼王做龙椅？难不成当今皇帝的龙椅是偷来不成？”我不依不饶，继续追问墨亦歌。
墨亦歌沉吟凝视我半晌，方才缓缓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冥英宗皇帝乃先皇冥元宗第九子，子承父业坐上龙椅，是名正言顺，于情于理，又怎能说是偷呢？”
墨亦歌话毕，阿黄又插嘴，“少爷这话，小的不认同。这天下谁人不知，这龙椅原是前太子封腾萧的，耀宗皇帝乃是矫诏篡位！当然，英宗皇帝若是为国为民的好皇帝，倒也就罢了。奈何这皇帝就有这么一颗贼心，不比前太子……”
“阿黄，你闭嘴！少在那自作聪明，自小我同你讲过几次，不论什么场合，有什么人，莫谈国事，莫议政，你把我的话都当耳边风了？况今清莲在此，你少给她灌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墨亦歌一脸愤怒，语气严厉冷冽。
阿黄被墨亦歌如此训诫，忙掌嘴自骂，“少爷你别生气，你也知道，我这嘴就是贱，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多嘴说这些，我同你保证！”
“唉，阿黄也就瞎说，你别这么当真。”我见气氛不对，忙打圆场。
老实说，我被墨亦歌的态度吓到，阿黄不过是随口说些睁眼瞎话，墨亦歌何至于如此大动肝火？
墨亦歌看着我，眼中各种情绪复杂交错，沉默半晌，目光转向阿黄，一字一字对他道：“说话要掂量轻重缓急，所谓祸从口出，病从口入。皇帝再不济，毕竟是皇帝，皇帝的闲话说不得。我说这话就是要你明白，免得你日后为此赔了性命。”
墨亦歌话毕，阿黄忙应是。
我是沉默不语，惊异看着墨亦歌，朝廷是大老官们的事，与我们老百姓无关，这里又无旁人，我们无聊讨论讨论也没什么，墨亦歌着实太过慎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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