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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也许是因为太累的缘故,她睡的意外的好,连贯梦都没有做,要不是心里装着事情,她敢保证自己绝对能一觉睡到中午去。
心里想着去赶集的事情,虽然睡眠质量不错,但也难免心中担心,也就起来的早了些,朝外面看来又看,虽然窗户纸跟玻璃的透明度没法比,但也能看出外面事物的大概,这会外面还黑压压的,一看就知道时辰还早,不如再躺下睡个回笼觉的好,不过很可惜的是,大概是今天要去赶集,她们太过兴奋的关系,她躺在被窝里怎么也睡不着,羊都数了千万只了,可怎么也睡不着,睡着她两边的两个妹妹倒是睡的挺像,还打起来小呼噜,把湘芷给羡慕的呀!
因为天还早,她就没叫醒两个妹妹,想让她们两个再多睡一会,今天启程还还有很多路要走,多多养养精神,之后赶路才能有劲儿。
在被窝里面磨磨蹭蹭赖了好一阵子才坐起身来,虽然她只能干躺着睡不着,但躺在柔软的被褥里面非常的束缚,即使睡不着,就那么赖着也挺舒服的,想要做起来,还是要有很轻的毅力采办得到的,好在湘芷还算有毅力。
湘芷自己小心翼翼的先起来穿衣裳。为了拿去方便,姐妹三人脱下来的衣裳都是叠好放在枕头旁边的,穿衣服的时候方便很多。
静悄悄的将衣裳穿好,湘芷小心翼翼的穿鞋下炕,轻手轻脚的拿起脸盆跟帕子青盐这些个洗漱用品,出门到井台那边去洗漱,尽量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以防将两个还在睡觉的妹妹吵醒。
身上穿的单衣都是套棉衣穿的,脱掉棉衣之后就显得肥大很多,就算是将裤腿袖子都卷起来一些,动作起来也有些不方便,尤其湘芷的衣裳是姐妹三个中最大的,穿上身也就比两个妹妹的都要肥大,这胳膊腿卷得一圈又一圈,跟戴着手镯脚镯似的,样子看上去挺好笑的。
因为天还没有亮,时间比日出时分要早很多,这会还看不见又圆又亮的太阳,只有天边有一条灰白的暗淡亮光,光线不足景物跟路况也就看不清楚,好在从家里到井边那边这条小路她每天都要走上几个来回,对这条路跟老水井那边的情况非常熟悉,只要走路的时候小心一点也就不会出什么事儿。
井台这边已经落了不少露水,变得湿湿滑滑的。
每天都在这边洗漱,早就习惯了,即使井台上落了露水,湘芷也不在乎,直接坐在了井台上面,开始一天以来的第一项活动——清理个人卫生。
先把披散开的头发梳拢到一起,前面的头发梳两个小包包出来,后面就直接编一条麻花辫子,用两条花布条绑着固定,因为年纪小这样的发型到也合适。
好在湘芷前生也是长头发,虽然那个时候岳奶奶经常帮她梳理头发,但大部分时间里,都是他自己一个人梳理着头发,像包包头跟麻花辫难不倒她。
头发这就梳好了,把梳子放在井台边上,再把放了青盐的竹杯跟胰子、帕子,从脸盆里拿出来,然后站起身来,从井里打水上来洗脸漱口。
现在已经是四月末的时候,但经里面的水依旧很凉,就算你还没有睡醒,只要用凉爽的井水洗把脸,保准你立刻清醒过来。湘芷本来还算清醒,只是因为睡眠不足稍微有点没精神,这么一些洗脸倒是恢复了不少精神,跟充了电似的。
把用过的洗脸水倒掉,重新打点水,把脸盆竹杯冲洗干净,再把洗漱用具都收拾到脸盆里,湘芷起身一手抱着脸盆,一手提着装面水的水桶回到屋里。
当湘芷洗漱完毕王家走的时候,湘苓跟湘芪两个小懒猪已经起来了。
湘苓起来的动作快一些,已经把衣裳都穿好了,这会儿正忙着将自己的被褥枕头整理起来。见大姐提着水桶进屋来,湘苓忙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把叠好的被子放到木箱子上,然后跳下炕来,从大姐湘芷的手里把水桶接过去,提到一边去,这桶水是大姐打回来给她跟小妹洗漱用的。
跟二姐湘苓比起来,小湘芪还有点迷迷糊糊没睡醒,虽然从被窝里坐了起来,一只小手还在揉眼睛,衣裳是披上身了,但是扣子却扣错了,一件褂子歪歪扭扭的挂在身上,伸出小手又去拿小裤子,还好没把两条腿穿到一条裤管里,不过两个袜袋却是一只穿反了,一只没系紧带子,小嘴还时不时的打着小哈欠,一看就是没睡醒的样子。
“瞧瞧你个小笨丫头,把衣裳都穿成什么样了,快过来,姐姐给你重新穿。”
湘芷看着小妹的模样觉得好笑,她也的确笑脸出来,不过笑归笑,还是走过去帮小妹重新把衣裳穿好,那副模样可不能出门,会被别的人笑话,就算这里只居住着她们姐妹三个,改主意的利益还是要注意,湘芷可不想自己一手养大的妹妹不懂礼仪没有教养。
“不要!我要自己穿!我都已经长大了,不能再让姐姐给穿衣服!”
小湘芪放下揉眼睛的小手,说什么也不让大姐给自己穿衣服,她又不是小娃娃,才不要姐姐帮着穿衣服。
“好好好,你自己穿,这回可要好好穿啊!”
湘芷放开小妹,让她自己穿衣裳,她则脱掉鞋子上炕去叠小妹的被子,顺便扫扫炕,再把窗户敞开换换空气。
等两个妹妹去洗漱的时候,湘芷则动手拿过洗干净的布袋子,把锅里昨天蒸好的野菜苞米面团子装起来,只留下四五个放在帘子上,放铁锅里准备用大灶热一下,再把用来烧水喝的铁壶灌上水,放到小灶台上准备烧开,好路上带着喝。
早上生火用的柴火跟水都是在前以前晚上就准备好的,湘芷用放在灶台边上的火镰将火打着,点燃柴火放到灶塘里去。
湘苓把水桶里的水分别倒进两个脸盆里,端到炕上跟小妹一起洗漱,等洗好了两个小丫头自己收拾起自己拿套用具,然后湘苓到屋外去抱柴火,小湘芪则跑出去看昨天抓的野鸡跟野兔。
“姐姐!姐姐!你快看!你快看呀!”
湘芷正在灶台这边烧火,小湘芪风风火火地方跑了过来,一双小手一个劲的往她跟前送,小脸都笑出一朵花来了,好象得了什么宝贝似的。
“看把年一给高兴的,得了什么宝贝啊?”湘芷拉住小妹,不让她再在眼前蹦来跳去,就这么会儿工夫她的眼睛都被晃晕了。
“是昨天那只野鸡下了六个蛋,这丫头一看到就高兴的疯了!”
湘苓跟在后面走进来,把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了一下,还用衣裳前衣襟兜着四个野鸡蛋,进屋后就找了以前放鸡蛋的篮子出来,把里面放的干草整了整,小心的把怀里的四个野鸡蛋放了进去,平白得了六个野鸡蛋她也很高兴。
“有这么好的事啊,快拿来我看看,这下有菜吃了。”
听到有这等好事湘芷也挺高兴,正愁着不知道该做什么菜吃呢,这就有不要钱的野鸡蛋送上门来,真是帮了她个大忙,要是没有野鸡蛋的话,她就只能把昨天穿好的蘑菇拿下来做汤了。
“姐姐!姐姐!咱们别吃好不好!留着孵小鸡好不好?”
小湘芪听大姐要把她手里拿着的野鸡蛋做蛋花汤吃有些舍不得,她看那野鸡长得那么好看,小野鸡孵出来也一定会很好看,留着长大了一定能做很多又好看又好玩的毽子。
“你就想着你的毽子,放心吧,姐姐一定在卖掉野鸡之前给你留几根羽毛来做毽子,这野鸡野性大不好养,等到集市姐姐买两只下蛋的家母鸡回来,保证以后总有鸡蛋给你吃啊!”
见小妹一副舍不得的样子,湘芷不得不搂着小妹在灶台前的小板凳上坐下,耐心的跟她说,保证自己会做毽子给她,从昨天第一眼看到那只山积的时候她就打算卖掉,从来没有想过要留下自己加养,野鸡的野性很重,像她们这样的小孩子根本养不了,还不如直接拿到集市上去卖几个钱,到是那性情温顺的兔子可以尝试着养一养。
“好可惜啊!”小湘芪望着自己手里拿着的两个野鸡蛋撅起小嘴来,小丫头还是想用蛋孵小野鸡。
“快别可惜了,把蛋给我,你快帮你二姐把饭桌放上,等会就该吃饭了。”
湘芷从小妹手里把两个野鸡蛋拿过来,打发她去跟二妹一起放饭桌,已经是行量好了,她们姐妹今天就动身去“富贵屯”,得早点动身,可不能瞎耽误工夫。
“哦!”小湘芪看了看被大姐拿过去的两个野鸡蛋,恋恋不舍的去炕上给二姐帮忙去了。
湘芷手脚麻利的想将放着六个野菜苞米面团子先热上,然后用两个野鸡蛋做了蛋花汤,一顿早饭有干有稀吃得到也又营养又美味。
姐妹三个一人两个野菜苞米面团子,一大碗全是蛋花的汤。
吃过早饭后,湘芷让二妹把装野兔的柳条笼子搬进屋,让小妹到附近又拔了好些青草放在兔笼子边上,又给木盆里加满水,这才放心,开始套驴子装东西。
这回去赶集主要是去买粮食、布匹跟油盐酱醋,她们要带的也就只有干粮跟水,还有一些要到集市去卖的东西,以及一些零七八碎的小东西,最主要的是要多带几条装东西的麻袋。
先拿两个大柳条筐用麻绳绑在大耳朵两边,把几条条空麻袋卷起来放在左边的背篓里,装油盐酱醋的葫芦跟竹筒也放进去,包着绳结盘扣等东西的小包袱也放在左边的背篓里,干粮跟装着凉开水的铁壶放在右边的背篓里面,除此之外还带了一个沙锅跟三双筷子跟一个小木勺子,以及家里最后十几粒粗盐。
临行前给两只野兔跟野鸡喂了水跟食物,这三个家伙到也心宽,给吃的就吃,给喝的就喝,湘芷看着觉得挺高兴,要是它们不吃不喝的,要是没到“富贵屯”就死掉了,现在天气热没半天就会发出臭味来,那可就糟蹋了。
两个箩筐到是还有些空位置放野鸡跟野兔,但怕它们不老实,就只能用柳条编成的小笼子装着,然后再绑到大耳朵的身上,还好昨天晚上就把小笼子给编好了,小是小了点,到也能全部都装下,这三个家伙相处到也还不错,被关在一个笼子里也不闹。
至于棉被就没必要带了,虽然晚上还是会有些凉意,但家里的被褥都是蠕动新做的,要是拿着去赶集,打个来回就得从新拆洗,再说要是刮破或是划破了,可是够心疼的,于是湘芷就把冬天挂在门上挡风的破门帘子给带上了,已经晒过好几天,干干爽爽的,代替被子到是也能勉强盖一盖,这会儿她把棉帘子卷成卷用麻绳帮在了大耳朵的背上驮着。
湘芷又带着两个妹妹给菜园彻彻底底浇了遍水,这才拉着妹妹,牵着大耳朵向后山进发,这会儿也就上午八九点钟的样子,要是路好走的话,没准她们今天就能翻过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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