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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嘉月动的手?”宫鸿廷一字一句地道。
那个“是”字卡在喉咙里许久,才被方原艰难吐出。
“大小姐被迷晕之后,三小姐和三夫人就让小人把她扔去安澜山,小人当时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就多问了一句之后怎么办,三小姐说到了那儿自会有人接应,然后给了小人一袋银子,让小人不要多管闲事。”
宫鸿廷拧紧了眉心,抓住话中的漏洞道:“她既然想用银子封住你的嘴,为何又突然要杀你?”
方原道:“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但是负责给大小姐下迷药的那个丫环秀妍拿这件事要挟三小姐,三小姐的性格老爷您也知道,她一激动就把秀妍给……之后三夫人怕小人多说话,也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除掉小人。”
这就是宫蓝玉的条件。
既然暂时动不了宫雪心,难得的机会又不能眼看着它溜走,那就再狠狠地踩宫嘉月一脚,让她跌进谷底再也爬不出来,况且方原也没冤枉她,宫嘉月的确是谋划整件事的凶手之一。
方原打量着宫鸿廷难看的脸色,又补充道:“老爷若是不相信,小人可以拿出证据,三小姐给的银子小人还留着,那钱袋上绣着一个‘月’字,如今正放在小人的房间里。”
三夫人与宫嘉月此时都不在这儿,宫鸿廷找了个信得过的人,让他回去到方原的房间里搜找那个钱袋,随后,宫鸿廷把目光投向了宫蓝玉,他以质问又似责怪的语气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在宫府人微言轻,手边又没有证据,直接说出来恐怕你会以为我是在污蔑宫嘉月,反正我在你眼里做什么都是错的,惹得大家都不痛快,何必呢。”
宫蓝玉这番自嘲的语气深深地刺激到了宫鸿廷,他沉默了一下,竟然哑口无言。
他的确不喜欢宫蓝玉,每次一看到那张和梨花夫人有着四分像的脸,都会让他想起自己被深爱的人背叛了这个不争的事实,久而久之,他愈发讨厌看到这张艳若桃花的脸,恨不得把宫蓝玉永远锁在一间屋子里,到死都不让她出来。
忽然谁都不说话了,屋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宫雪心掐了掐指尖,脸上摆出适宜恰当的失望,道:“我一直认为三妹只是有些任性,因为年龄和性格的问题,平日里才和大姐你不太亲近,万万没想到她竟会做出这种事,这真是……”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
二夫人见宫雪心这般说,也道:“上次桃花散一事,妾身以为她是一时冲动犯了糊涂,还特意交代了三妹几句,让她好好管教嘉月,谁料到她们居然敢瞒着老爷您在背后使这种阴诡手段,妾身只要一想到蓝玉在安澜山上经历的那些事,真当是让人遍体生寒。”
二人左一句右一句地吹着风,宫鸿廷忍不住想象万一当日没遇见四王爷,那今时今日宫蓝玉会有各种处境,便打从心底里滋生出无法抑制的怒火来。
无论如何,从血缘上来说,宫蓝玉还是他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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