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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梓衾笑问:“本宫倒是不知道原来顺德公公是这么帮着文妃的。在宫里,能够得到公公你的垂青,可真是难得。文妃,也算是有福之人了。”
“皇后娘娘言重了,”顺德说得毫无缝隙可言,“奴才不过是跟在皇上身边时间久了,大抵知道皇上的性子。”
“噢?”窦梓衾睨着顺德,“那你说说看,皇上最喜欢什么?最不喜欢什么?”
顺德澄黄的眸子淡淡一笑:“皇上最喜欢吃酒酿丸子羹,最不喜欢就是别人拿走了属于他的东西。”
窦梓衾一怔。
心里暗暗叫,不愧是顺德!寥寥数语就足以威慑人心。
这个内监总管可不是白当的!
窦梓衾抿着嘴:“来人,去把文妃请出来!”自己也不管?婉走出来,先行去了万华宫。
她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居然顺德是这么明了朱胜文觉得心。
他刚才的意思是指,皇后明知道皇上爱吃酒酿丸子羹,又何必为难文妃这么久呢?日子一久,皇上计较起来,不是做了他最不喜欢的事吗?
“主子怎么了?”玉歌是窦梓衾的亲近的宫婢,一见她脚步止住,忙上前关心的问。
窦梓衾虚弱道:“本宫心疼。”
玉歌惊了“心疼?主子怎么会心疼?要不要宣太医?来人……”
窦梓衾拂手制止:“不用了。”
玉歌是明白她的心思的,当下隐晦地说:“这宫里,除了主子,谁有更大的福气?主子还是不要往心里去才是。”
“福气。”窦梓衾念叨着两个字,“福气是什么?我要的,可不是什么福气。”
她强打起精神:“走吧,本宫可不想成为最后一个去道贺的。”
舒?婉没想到会是顺德来接她离开寿安宫,更没有想到的是顺德还带来一个消息:淑妃有喜。
“皇上派奴才来请文妃娘娘也去万华宫给淑妃娘娘道喜。”顺德笑得很勉强,“这个消息对皇上来说太突然了。”
?婉很淡定地点了点头。
看来淑妃怀孕正是好时候,可以帮助她离开寿安宫。
顺德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叹息道:“是你动了手脚吧?”
两人穿梭在红墙相夹的宫道上,见四下无人,顺德焦急道:“到底是不是你做得?你倒是说句话啊。”
“是他先违反契约在先,将我推入后宫的风头浪尖。”?婉说得很是轻描淡写,“我,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哎呦……”顺德愁苦地叹道,“我的?婉丫头,这一回可真得惹怒皇上了,他……唉……”
距离万华宫越来越近,?婉勾起唇角:“被雨淋过,在冷宫呆过,在寿安宫软禁过……还有什呢?所有的罪责,我自会承担。”
顺德一把拉着她的手臂:“?婉丫头,你就不能和皇上好好相处吗?”
“好好相处?怕是妄想了!我们从一开始就是怀着对彼此的警惕和怀疑相处的,他是主子,我是奴才,他不高兴了就责罚我,我不过是给他点苦头,这样也不行吗?”
等?婉到万华宫,其余的妃嫔基本都到齐了,她们都略带喜悦的笑容,恭喜着上座的淑妃。
今日,连窦梓衾都容忍淑妃逾越坐在朱胜文身边,自己则坐在稍微下首。
?婉的出现,倒是令好些人感到震惊。
淑妃在朱胜文边上嗔道:“皇上这几日怕是对文妃不够尽心吧?瞧她都瘦了一圈了。”
“不过是太后下令让文妃在寿安宫学习礼仪,才几天光景,会瘦么?”说话的时候朱胜文的眼皮子也没抬起来一下。
淑妃诙谐地逗着窦梓衾:“该不会是皇后娘娘没给文妃好吃吧?”
窦梓衾呵呵笑出声:“这个淑妃连有喜后都不知道收敛一下调皮的性子。文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本宫又怎么会亏待她?没准儿啊……是文妃离开文月殿之后很不习惯,整日想着皇上呢!”
此话一出,万华宫的众人都哈哈笑起来。
?婉被皇后和淑妃这么一揶揄,也不脸红心跳,只是轻轻地陪笑。
她在窥觑朱胜文的神色。
他很和蔼,很欣喜,很温柔。
换做任何一个女人来说,这样的夫君,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父亲才是当之无愧了!
但是?婉却不难猜出他这是在演戏。
朱胜文这时从座位上站起来:“爱妃们探望过淑妃,也道过喜了,该早点回各自的寝殿,让舒淑妃好好休息休息。”
众妃纷纷站起来福身:“臣妾们这就告退。”
都遣散了之后,他对淑妃说:“爱妃好不容易怀上这一胎,要时刻注意,朕不打扰你休息了。先走了。”
淑妃有些怏怏不乐似的,紧贴着朱胜文:“皇上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
朱胜文极尽温柔:“朕会再来看你的。”
淑妃嘟着嘴:“有时候臣妾也真希望能够像文妃一样住在离皇上最近的地方,这样就可以天天见到皇上了。”
朱胜文轻声道:“朕觉得万华宫挺适合你,胡乱更改只会让人觉得淑妃任性。”
这句话令尴尬杵在一边的?婉感到很窘境,她低着头,沉默,聆听。
朱胜文这时对她沉声:“你发什么呆?还不走?”
?婉连忙跟上去。
顺得见两人一块走出来,一颗心又被揪了起来:“皇上?”
“哼!”朱胜文一把攥着?婉的手腕,直奔乾宁宫。
他走得极快,根本不给人空余的时间思考。
?婉很难跟上,好几次都努力挣脱他的拉劲,但苦于他的力气比她大,没法挣脱。
到了乾宁宫,朱胜文把?婉拉进文月殿,顺德刚想跟进来被重重地吃了闭门羹。
他急了:“皇上千万别冲动。”
朱胜文愤怒道:“一个都别跟进来!擅闯着,死!”
?婉被她推倒在地,身体摔疼了,但她强忍着,仰起头:“皇上……”
朱胜文扑上去将她双手按在地上:“说!淑妃为什么会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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