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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风衣，长发染成了栗色随风飘舞着，身后是鲜红的枫叶，在空中打着旋正要飘落。
照的是背影，但露出了半张脸，应该是艾瑶正在接树叶的时候被人喊住回了头。
照片上她的笑容甜美迷人，是厉九渊从未见过的样子。印象中她永远是黑发如瀑，男人皱着眉头将照片翻过来，什么也没有。
再往下看，是那粉色的戒指。艾瑶还没来得及还给厉九渊。
男人再往下找，来回晃着箱子，甚至找来刀子将所有的隔层都划开，确定没有任何东西之后平静地拨通了电话。
“给我调所有的监控，我要知道今天，昨天，这一个月，都有谁来过这间房子。”男人的语气平静，电话那边的秦简却已经忙得天旋地转。
打完电话厉九渊也没有回到沙发上，也没有别的动作，只是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望着艾瑶的照片出神。
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以往艾瑶看着他批改计划书，揣摩对手，一锤定音，也非常认真，但总是带着些居高临下俯视的从容，好像一眼就能看穿对方的心思。
可是此刻，他却什么也看不明白了。
“你还活着，”厉九渊的目光快要将照片生生戳出个洞来，良久，他终于吐出这么一句话，不是疑问，而是确定。
一旁的艾瑶歪着头伸着腿舔着肚子上的毛，心里却是一惊，举起来的小爪子一紧张竟然抽起筋来。
“喵，喵喵喵……”艾瑶舔着老脸小声求助道，一旁的厉九渊却浑然不知。
“厉总，我查过了，今天没有人靠近，而且附近并无可疑人员。已经叫人去分析录像的真实性了。”秦简在电话里陈述着，厉九渊的眉头皱得更紧。
“速来。”厉九渊直接切断了电话，有些话，还是当面讲得好。
十分钟后秦简已经站到面前了，艾瑶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坐火箭来的了，如果她有这个心思的话，这会儿艾瑶的腿已经抽完筋了，她扭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走着，每一步都觉得酸爽无比。
秦简似乎发现了这个情况，当即蹲下身就要给艾瑶捏脚脚，不过他的手还没有抓到艾瑶的肚子，就被艾瑶原地一个滚翻躲过了。
开玩笑，她可不要被秦简揉肚皮，羞羞……
艾瑶躲在床腿后面，将身子隐藏在床的阴影里，只探出个头来暗中观察着，厉九渊的目光从她身上淡淡扫过，并没有多做停留。
他将照片递给秦简，后者的眉头立刻拧成了麻花。
“你怎么看？”厉九渊问道，缓慢从地上起身，随意地靠在身后的大衣柜上，双臂胸前交叉，慵懒又风流，看得艾瑶不由得有点心神荡漾。
“依我看，这是有人故意要告诉您艾瑶小姐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秦简分析道。
“是敌是友？”
“难说，如果是敌，一定会利用艾瑶小姐来威胁您，那一定会有下一步的动作。可如果是艾瑶小姐自己寄过来的……”
秦简没有往下说，如果是有人绑架了艾瑶，那还可以斗上一斗。可如果是艾瑶自己跑了，却要躲着厉九渊，那只能说明艾瑶实在是对厉九渊讨厌透了。
“查。”厉九渊冷冷下令，不查个水落石出，他决不罢休。
“是我无能，任凭责罚。”秦简忽然跪在地上，一语不发，一副诚恳等待责罚的样子。艾瑶立刻瞪大了眼睛，要知道厉九渊的责罚……
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可秦简竟然会主动要求责罚，他到底是有多内疚才会这么做啊！
厉九渊寒冰般的目光落在秦简的身上，一切沉静得像是凝固了。
“你跟在我身边多少年了？”厉九渊开口，十分平静。秦简的头却猛地低了下去，“十三年了”，他的声音如常，只是艾瑶却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叫做恐惧的气味。
那气味是那样强烈，以至于她都不用仔细去闻，都不能忽略。
“十三年间你从未失手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厉九渊低头看着秦简，却只能看见他低得快到地上的头颅。
“属下不知。”秦简的声音都颤抖了，他好怕，怕的不是厉九渊的责罚，而是他会说自己无能，不能再留在他身边。
“意味着对手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强大。”厉九渊将秦简扶起来，神色冷漠，“启用猩红。”
“什么？”
秦简竟然震惊到失言，“厉总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启用猩红？您忘了您为了他付出了多少心血，又用了多么惨痛的代价了吗？”
秦简反问厉九渊，这还是第一次。啧啧，真是不怕死啊。
艾瑶蹲坐在床底下，与己无关般地看着这一出好戏，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嗑瓜子。
“一天，我要找到她的下落。”厉九渊没有解答秦简的疑问，他只是冷冷地下达命令，因为他知道秦简会执行得非常彻底，不管他理不理解，同不同意。
他非常明白自己对于厉九渊的意义，就是一把枪，指哪打哪，忠心耿耿，别无选择。
厉九渊没有理丢了魂似的秦简，一把捞起阴影里的猫猫，手指缓缓捏着她酸麻的小腿，力道恰到好处，径直回了主卧。
艾瑶碰过的床单一直没洗过。厉九渊此刻正躺在那张床单上面，是他新叫人换上来的。
烟，一只接着一只，厉九渊早已脱下了西装，换上松垮的绸缎睡衣，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精细的锁骨，配合着他下巴上青色的胡渣，缺觉后淡淡的黑眼圈，整个人在烟雾中，笼罩着一层浓郁的颓废气质。
他眼睛微眯，眼中无神，那一张出尘绝艳的皮相却在颓废中透着性感，活脱脱一副斯文败类的形象。
厉九渊慵懒地窝在床上，半倚半靠着，烟雾悠悠从口中吐出，显得迷离又梦幻。
艾瑶呆呆地趴在床上，瞪着大眼睛傻傻的望着他，竟然是有些看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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