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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你这个老烟鬼！”艾瑶瘸着腿往旁边挪了挪，义正言辞地坐在床上对着厉九渊喵喵叫着，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她这是在骂他。
男人忽然邪恶地勾了勾唇，薄唇对着艾瑶，又是一口缭绕的烟雾，这次洒满了艾瑶的全身，就算是洗澡也不一定能洗干净了。
“臭坏蛋，越说你还越来劲了！”艾瑶又是一通喵喵叫，凶得自以为爆表，可是在厉九渊看来却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他忽然将艾瑶抄起来放在胸口，艾瑶小小软软的肉垫踩着他紧实的胸膛，忽然泛起一丝害羞。好在脸上是橘色的毛，根本看不出什么来，不然真是大条了。
厉九渊的大手在她头上揉来揉去，又在她下巴处来回搔弄着，按摩得艾瑶这叫一个舒服，要不是拼上了喵主子最后的一丝尊严，她现在早就在他胸口打滚了。
还要翘起两只小前爪，乖乖地等着他来挠肚皮。
“她还活着。”男人说着，脸上的千年寒冰忽然有了裂痕，接着奇迹般地瞬间解冻，他微微一笑，像是三月桃花纷飞，错落在阳光晒暖了的湖水上。
星星点点的，碧色中镶着浅粉，微风拂过，星光点点，美得要揉碎人的心。
艾瑶怔怔地看着，连口水流下来了都不知道，还是厉九渊抬手帮她擦的。男人倏然间收紧臂弯，将艾瑶控制在掌心，高高地举起来。
“等她回来我正式介绍你们认识好不好？”厉九渊笑着，单纯得像个孩子。
艾瑶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她和这只猫好像真的——还没有见过面。
“好啊，”艾瑶笑着点点头，还伸出爪子按在厉九渊的脸上，似乎在击掌，签订契约。可是心里却泛起一股化不开的苦涩。
她可能，永远也回不去那具身体里了。那个身体已经——死了。
艾瑶神色复杂地望着厉九渊，这个时候再后悔是不是已经太晚了？如果她能早知道厉九渊不是凶手就好了。如果她能……对他多一些信任……
一切会不会和现在完全不同呢？
艾瑶心里泛起一阵又一阵的落寞，可她除了将这种感情压下去，别无他法。她抬头仔细望着厉九渊的脸，他眼里有着和自己相同的晶莹，只是他是因为喜悦。
真好啊，她喜欢的厉九渊又活过来了。
这样就足够了，真的，够了，不再求别的了。一颗眼泪从艾瑶的眼角滑过，只是还没有滑下去就被绒毛堵住了。
男人的大手轻轻为她拭去，笑着将艾瑶搂在怀里。
一夜好眠。
厉九渊睡得深沉，艾瑶瞪着一双眼直勾勾地瞅着他，睡着了的他轮廓比平时更柔和，没有那逼人的锋利和威压，反而显得恰到好处。
多一分显得阴柔，少一分不够阳刚。此时此刻，完美如神祗。
艾瑶就这样静静地守了他一夜，直到白天，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艾瑶立刻闭上眼睛装睡。
经过了一夜的修整，厉九渊又变得精神抖擞，他利索的整理好衣衫，拎上公文包出门了。那大步流星的样子，俨然那个分分钟上亿的吸血鬼资本家的样子。
门关上，世界再次陷入安静。
艾瑶缓缓睁开眼，静静地窝在那个箱子里。这是她昨天用厉九渊的电脑让温晴送过来的。没有送到附近，而是在那个中心广场。
艾瑶远远地看了她一眼，只是一眼，温晴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
她静静地将箱子放在长椅下面，不安又不舍得深深望了艾瑶一眼，转身的瞬间已经哭成了泪人。
为了不引起怀疑，艾瑶和小黑一起将箱子带了回来，绕开了所有摄像头。虽然对于厉九渊来说摄像头是没有死角的，但那是针对人类。
艾瑶和小黑作为猫，还是有地方可以走的。
那张照片是她多年前的照片，在加拿大拍的，头发上涂的是一次性的染发剂，洗过就会褪色的。那时候她还在厉九渊身边做第一助理，这次是趁着学习的空隙忙里偷闲拍的。
厉九渊太忙了，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这些他自然不会知道。
艾瑶抬起头望着窗外，阳光斜斜的洒在地上，却驱赶不掉人身上的寒冷。
与此同时，阳光照不到的地下室。
温晴静静地喝着手里的茶，对面是一言不发的战皆克。多少次了，她每次来找，他都温柔地接待，可当她问起艾瑶的近况，他却闭口不言。
今天，温晴不是来逼问的。她无比平静地喝完茶，眼泪也同样平静地滑了下来。
不声不响，却无法控制。
“艾瑶，死了吧。”她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冷静，战皆克却震惊无比。他几乎是惶恐地看着温晴，在她脸上看到悲戚和镇定，没有猜测，而是肯定。
他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我去的时候只找到了她的尸体。”战皆克的头低垂着，一种刻骨附心的疼痛从灵魂深处传来。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自责。
多少年了，只要出任务就会有牺牲，对于血洒疆场他早已习惯，甚至麻木。可以说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但是艾瑶和那些战士不一样，她从未做过这样的准备，也没有这种觉悟，她，是他拉过来的，是他没有把她照顾好，是他的自负害了她。
战皆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后她妈就是我妈，以后我就是你的兄弟，不，闺蜜。我会尽我所能照顾好你们的。直到，牺牲。”
男人郑重宣誓道，可温晴却摆摆手。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这是艾瑶自己的选择。我会照顾好她妈妈的。”温晴苦涩地笑笑，将战皆克拉起来。
“不知道她的尸体在哪里？你有没有带回来？她，有没有被火化？”
这才是温晴最关心的问题，如果身体被火化了，那艾瑶就彻底没有回来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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