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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北冥想起在清风山上拿蚱蜢小虫吓唬她的缘故吧,但李北冥没想到宋雨瞳胆子极大,那些小玩意儿,一开始还能吓唬到她,后来,她比你抓得得还勤快,你说气人不气人。
有几次冷不丁地被她吓了一大跳,李北冥就去揪她的麻花辫儿,她就告诉师傅,然后,李北冥就被师傅一顿训斥,师傅下手可黑,顿顿打到肉里,这宋雨瞳呀,叫李北冥欢喜,也叫李北冥忧哟!
“走吧,雨瞳也在家呢,我想她定是做好饭菜等我们了,我们也不必去外面凑合了,你们师兄妹都没坐在一起好好聊一聊过,这次你也尝尝她的手艺。”
师叔这么一说,那自然就是宋雨瞳没跑了,李北冥问道:“宋雨瞳还会做菜?”
宋晟笑着点点头,说味道还很不错哟。
李北冥不置可否,他走在前头,发现宋府豪苑的仆人们基本都休息了,今天他们回来很晚了。他推开门,正打算进去,冷不丁的,从门里探出一个可怖异常的鬼头,青面獠牙,舌—头足有半尺来长,上面沾满红色的像血似东西,满脸扎满了绿毛,疤痕交错,肌肉都翻出来见骨了。
李北冥刚刚降服三头蛇,耗尽精力,哪里经得住再这么一吓,大呼一声,两眼一抹黑,当场就昏厥了过去。迷迷糊糊中看见有人摘下鬼头露出清丽面容,面有愧色,又看到有人向李北冥的人中掐来,尔后,李北冥就再也没有知觉了。
等李北冥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半躺在沙发上了,额头上覆着湿毛巾,宋晟一脸焦急地望着李北冥,见李北冥醒了过来,才松了眉头,说道:“你终于醒了,叫我们好生担心,你师妹不懂事,跟你开个玩笑,她没想到你之前受了惊吓,再这么一吓,气急攻心,才晕了过去,好在没出什么大事。”
李北冥迷糊地点了点头,往远处看去,看到一个纤弱的倩影出现在李北冥的视野里,李北冥想起在清风山宋雨瞳对自己又打又踢的,好不嚣张。这妮子,难道还对那些的事情耿耿于怀嘛,都是大人了嘛,何必呢?
“雨瞳,你还不过来,你瞧把北冥吓得,还不过来道歉认错,真把北冥吓出个好歹,我看你怎么办。“
宋雨瞳被宋晟这么一训,似乎是怕了,慢慢地、慢慢地移了过来,靠近李北冥边上的沙发,唯唯诺诺,娇声细语地服了个软:“李北冥,我知道错了,爸刚跟我讲了,你之前受了不下的惊吓。我本想给你个惊喜嘛,没想到搞成这样子啦,对不起咯,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恩,这才多久没见呀,她倒是转了性子了,还懂得道歉,让李北冥有些意外。不过他细细听来,却发现宋雨瞳的声音倒是越发的好听了,如早春夜莺歌啼一般,清脆婉转,软糯如酥,叫人听了,好不舒心。
冲着这好听的声音,李北冥也不能怪她呀。李北冥硬撑着想起来,宋晟见李北冥想起来,过来搭了把手,扶李北冥靠在沙发上,李北冥这才将李北冥的宋雨瞳看了个真切,好一朵娇花初长成呀!
跃入眼帘的确实是一个极为靓丽的身姿,宋雨瞳穿了一件湖蓝衬衣,领口绣蕾—丝小边,像是学校的特制校装。纽扣不知何故松开一颗,像是天气炎热的缘故,内里少女青春便倾泻而出,热情洋溢,朝气蓬勃。下身着百褶灰裙,未穿任何裤袜,露出一双修长如白玉般的美腿,美丽动人。
再看宋雨瞳的长相,肌—肤胜雪,吹弹可破,像是刚剥壳的鸡蛋,娇嫩欲滴,鹅蛋脸上镶嵌着一双明眸,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一脸无辜神情,叫你如何也生气不起来。颔首赧然,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也像一个无辜的孩童在犯错时才会有的小孩神情。
宋家有女初长成,叫吾如何生她气?
李北冥见宋雨瞳如此打扮,如画中人一般,李北冥哪里好意思再怪她呢。再说李北冥眼下正在他们家生活,虽说宋晟和宋雨瞳不至于说些什么,但李北冥还是拎得清楚的。李北冥冲着宋雨瞳粲然一笑,想着如何打个圆场,叫他们不再尴尬。
李北冥忽然想到个法子,对宋雨瞳说:“小瞳瞳,把你的面具拿来给我瞅瞅,我倒要看看什么东西把我给吓得屁滚尿流的。”
宋雨瞳是她的本名,小瞳瞳是李北冥和师傅给她取的小名,她估计都不记得了,宋雨瞳一开始听李北冥喊她“小瞳瞳”没反应过来,一愣神,才知道李北冥是喊她小名了。她见李北冥没有生她的气,看看宋晟也没有继续怪她的意思了,她小心翼翼地从身后把那个把李北冥吓晕的恐怖面具递给了李北冥。
李北冥接过面具,二话没说,戴上面具,冲宋晟和宋雨瞳做了个鬼脸,鬼声鬼气地说:“纳命来,我是鬼。”宋晟见李北冥这副“鬼样”,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宋雨瞳也抿嘴偷笑,不再满脸为难的样子。
李北冥见他们都笑了,才扯下面具,丢给宋雨瞳,宋雨瞳顺势接住,又放到了身后。李北冥恢复精神,打了个响指,满不在乎:“嘿,也没那么恐怖嘛,看来我还是‘见鬼’太少,小瞳瞳,以后多搞点花样,帮北冥练练胆子。”
宋雨瞳左手摸摸鼻子,右手使劲地扣着裙摆,来回翻折,余光偷偷地瞄了宋晟一眼,宋雨瞳这么怕宋晟啊,看来宋晟平时对宋雨瞳肯定很严厉。别看对李北冥客客气气的,但李北冥听师傅说,宋晟对宋雨瞳期望很大,在她身上投注了很多心血,吃穿用度都是捡顶好,从来不会委屈宋雨瞳。
特别是宋雨瞳母亲走了之后,宋晟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闺女了,不过他不像别的单亲父亲一样溺爱孩子,宋晟的爱是化作了对宋雨瞳严苛的教育。
从小就把宋雨瞳送到了最严苛的凯豪公学,让宋雨瞳独立自主,养成事事靠自己的习惯,不过,李北冥不知道这对宋雨瞳到底是好是坏,没了妈妈,父亲又不经常在身边,李北冥想肯定是不好受的。
宋雨瞳见宋晟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她胆子才大起来,冷哼一声,语气充满了不屑:“我听我爸说,师伯选你做了清风山天地观的传人。北冥,不是我怕说你,我扮个鬼脸吓你,你就屁滚尿流啦,还晕了过去,你说你羞不羞?”
李北冥被宋雨瞳这么一说,还真就不好意思了,小脸烧红,挠挠头,心虚得很,小声回了一句:“我这不才开始嘛,得向你爸多学嘛,当然也要向宋雨瞳你多讨教讨教啦!”
李北冥想自己这一番话应该说的宋雨瞳没脾气了吧,可她偏偏是个犟脾气,跟宋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若讨饶,她还就不放过你了,继续糗李北冥:“我才几年没见,你胆子小了这么多,我看这传人呀,你还是让我得了,我来当这传人可比你强多啦!”
“够了,雨瞳你还越说越离谱了,还有没有女孩子家家的样子啦,平时的规矩哪里去了。去,摆好碗筷,我和北冥还没吃饭呢,净听你们在这胡扯了,吃饭!”
宋晟这一吼,李北冥和宋雨瞳都乖乖闭嘴,宋雨瞳转身去收拾碗筷的时候,还给李北冥做了个鬼脸,李北冥当时是崩溃的,哎,这宋雨瞳呀!不过有一点李北冥没想到的是,虽然她只是那么一说,但李北冥听得出来,她对清风山天地观奇门异术想是感兴趣的,不然不会口不择言。
不过李北冥听师傅说,宋晟没有传宋雨瞳的打算,李北冥想想也对,女孩子,学这个真不适合,把书念好,才有出息嘛。不过,时隔今日,不知道宋晟有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
“嗯,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来,尝尝这个醋鱼,雨瞳的拿手菜。”宋晟说着,就夹了一大块醋鱼放到李北冥的碗里,见李北冥大快朵颐的样子,他也是高兴得很。
李北冥这已经是第三碗饭了,李北冥没想到,宋雨瞳人长得水灵,这做饭的本事也是一流。李北冥想是随她妈妈,宋雨瞳妈妈的手艺李北冥尝过,李北冥平时吃的都是自己做的饭,跟宋雨瞳妈妈比起来,一个是人间珍馐,一个就只能算是粗茶淡饭了。
师傅平时都是食半碗小米粥的,宋雨瞳妈妈在世的时候,师傅每逢宋雨瞳妈妈和师叔上山祭祀,都叫她做饭,都是一大碗白米饭下肚,还得和宋晟,还有师伯咪上两口小酒,李北冥也是每次都是吃得实在撑不下了,才恋恋不舍的放下碗筷的。
这时间一晃,宋雨瞳妈妈都走了好些年了,说真的,李北冥有些想她了。
宋雨瞳见李北冥嘴巴都没停过,嘴上不说,但是脸上却是写满了骄傲。不过女孩子讲究个食不言,寝不语,她没有和李北冥搭话,自己一边夹菜一边细嚼慢咽,李北冥瞧着,确实有大家闺秀的仪态。
李北冥可顾不得那么许多,男孩子嘛,就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酒李北冥是不行了,那李北冥就大块吃肉吧。于是,李北冥又去盛了一碗饭,这已经是第四碗了,李北冥从来没有这么好的胃口,感觉怎么也吃不饱似的,这宋雨瞳做的菜,太地道,太好吃了。
宋晟拿了个酒盅,从旁边的柜子里翻出个小瓷瓶,从里面倒酒,满满一杯,酒香飘来,李北冥闻着怎么这么熟悉呢,和师傅喝的酒是一个味道。
“宋晟,难道这是……”
“没错,这是你师傅亲手酿制的烧刀子,所以你闻起来,觉得特别熟悉。我喝过那么多酒,还就是你师傅亲手酿制的烧刀子最是醇美,你要不也来一杯?”
李北冥赶紧摆摆手,表示李北冥可喝不来酒,宋晟见李北冥拒绝,幽幽叹了口气,满满一杯酒,一仰头,一饮而尽,完了,还吧唧滋味呢。宋晟真是海量,却也是个爱酒之人呐,可惜李北冥喝不来酒,不然,怎么也要陪宋晟喝上几杯。听说,喝酒能忘忧,思绪翻上心头,李北冥放下筷子,望向窗外,夜色阑珊,月色如钩,那一夜月景一如现在,可心爱的人却……
宋晟不知怎地,或许被李北冥的思绪所染,夹起一筷菜,送入口中,慢慢咀嚼,口中还念念有词,李北冥听得真切,那是一首词。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没成想,这一走你居然走了那么久,音容笑貌,恍如昨日。”
宋雨瞳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簌簌直流,如珠玉落盘般在这静谧的夜晚尤为突兀。哽咽不语,鼻子翕动,随着宋晟念完那首词,已经抽泣不止,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
宋雨瞳重重地丢下筷子,碰到碗口,发出一阵脆响。埋怨道:“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非叫别人跟你一样。”说完,起身就上楼了,再也没下来。
好好的一个温馨的饭局,就变成这样了,李北冥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李北冥想放下碗筷,去楼上劝劝宋雨瞳,宋晟却说:“没事儿,李北冥和你宋雨瞳都想你婶子了,明儿是你婶子忌日了。哎,老了,就容易想以前的事情,李北冥真是老了。”
月光洒在宋晟身上,他在那兀自一个人喝闷酒,那首苏轼的《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由宋晟念出来,真是应景得很,叫人心有戚戚然,感同身受。此刻的宋晟,哪里还有之前降妖除魔的出尘风采,此时的他只是一个思妻情深的痴情老儿。
李北冥陪宋晟多说了一伙儿话,聊了好多,李北冥刻意避开不谈宋雨瞳妈妈,可宋晟却句句往宋雨瞳妈妈那边扯。说宋雨瞳妈妈带女儿的趣事、宋雨瞳妈妈喜欢什么花样的衣服装饰、宋雨瞳妈妈那时候为了讨师傅喜欢而挖空心思,想方设法去买上好的茶叶……
一件件,一桩桩,都仿佛是发生在昨日,李北冥被宋晟这么一勾,李北冥也更想宋雨瞳妈妈了。
宋雨瞳妈妈对李北冥是极好的,常笑着要收李北冥做儿子,将来保李北冥讨个俊俏媳妇,李北冥那时候听得,可开心了。当李北冥听到宋雨瞳妈妈去世的噩耗时,李北冥也还小,但李北冥记得那些日子少言寡语,确实难过。
李北冥安抚宋晟,宋晟说没事,他早就想开了,只不过有些话憋在心里,早就想说出来了,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和对象。如此一吐为快,他心里反而轻松了不少,和李北冥道了晚安,他独自一人上楼去了,瞧那落寞身影,李北冥心有不忍。
李北冥收拾了一下餐桌,心情也不是很好,李北冥也上楼去,想去睡了。刚躺下,辗转反侧,发现怎么也睡不着了。李北冥掏出伏魔八卦镜,借着月色,来回摩挲,对着八卦镜就好像对着阿蛮一样,含情脉脉地问了一句:“阿蛮,你何时能回来我身边呢?”
阿蛮是伏魔八卦镜的器灵,也是李北冥的相依多年的伙伴。
就在李北冥睹物思人的时候,肚子“咕噜咕噜”直响,不好,看来今天李北冥是真的吃撑了,难以消化,李北冥得去“一泻千里”一下,不然李北冥明天该爬不起来了。
这三楼没有厕所,李北冥得去二楼上,想起二楼满是棺材和寿衣,李北冥实在搞不清楚,这么大一个顺宋府豪苑,放那么多棺材寿衣干嘛。后来才明白,这是风水局,取见棺发财的兆头,是师傅的手笔,也是这几年宋晟能顺风顺水的原因之一,
李北冥就发颤,所以,入夜,李北冥就尽量不上厕所,免得去二楼不是。但今天是真不行了,李北冥捂着肚子,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梯,厕所在最西首,所以李北冥得穿过整个楼层才能到。
白天不觉得怎么样,但是晚上,乌漆抹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而且身边都是棺材寿衣,饶是你胆大如斗,也难免心慌慌。李北冥快速往厕所走去,“咯吱”一声打破了宁静,李北冥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三更半夜的,二楼怎么会有声响。
李北冥向传来响声的地方望去,见一副棺材的棺材盖慢慢在移动,一点一点,李北冥屏住呼吸,嗓子眼都要跳出来了,李北冥想喊却喊不出来。
此时的李北冥已经呆立在原地,双腿也发软,一屁股坐在原地,死死盯住那个棺材,哎呀妈呀,这是诈尸呀,宋晟可没说这里面有死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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