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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光线太过昏暗，看不清那年轻人的表情。
“主人。”
已经改革开放这么多年，还能听到这个称呼。
如果张铭在这，被后世网络荼毒过的大脑一定会想歪。
“那小子医术只怕在我们的预料之上，那个家伙只怕难不住他。”
年轻人懒散的从桌上捡起一杯茶，轻轻地抿了一口。
“不好喝，不如刘家那药茶。”
王德旺一听，啪的一声就跪下了，很快，满脸的惶急。
“属下办事不利，没有得到那个药方。”
原来至善堂之所以和刘氏夫妻过不去，只不过是因为面前这个年轻人，觉得刘家那药茶挺好喝的。
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只不过因为某些人的一句好喝，就要另一些人家破人亡，何其霸道又何其歹毒。
“只不过一个药方罢了，你做得不好。”
年轻人的语气似乎对王德旺有些不满，王德旺立马满脸是汗的匍匐在了地上，不敢说一句话。
“罢了。”
年轻人的语气有些阑珊。
“本来这个东西就没指望能难住他，我只是想知道，他愿意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干。”
“如果愿意，一切好说，曹能这样的东西，死再多有如何呢？”
年轻人的手指轻轻地在茶杯沿拂过，语气渐冷。
“如果不愿意，还用我说么。”
“是，属下知道了。”
王德旺磕了一个头，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至善堂的大厅此刻已经改成了一个自助餐酒会，如果不是餐桌后面的药柜，说是一家舞厅怕是都有人信。
张铭此刻正在各个桌子前流连，等会说不上就得打架，不多吃一点没力气可怎么办。
不得不说，至善堂找的这厨子手艺真不错，张铭拍了拍微微鼓起的肚子，都有些动了把人找到给自己当专属厨师的想法了。
因为之前和龙哥的事情的缘故，被至善堂请来的人自然对张铭没有好脸色，也没人上来招呼他。
张铭倒也更加自在，此刻正在一旁一边闭目养神。
“各位。”
王德旺的声音在二楼响起，张铭睁开了眼，看见王德旺站在栏杆后面，朝着楼下的众人做了个揖。
看见众人停下了交流朝自己看了过来，王德旺才继续说道。
“想必大家都知道，我之前因为一个病人向各位讨教，却没有结果。”
楼下的人们脸上却没有尴尬的神色，反而有不少人露出了黠然的笑意来。
张铭眯了眯眼睛，有些摸不透王德旺想做什么。
王德旺拍了拍手，两个护士模样的人推着一个轮椅来到了大厅中央。
“如今一条街又来了一个年轻的医生，借此机会，大家重新诊断一番，也希望张医生能帮我们看看，也集百家之长，来救治这位病人。”
望闻问切。
那轮椅刚推进来的时候，张铭就仔细审视了一番那个病人。
只见他是个大概四十多岁的男子，行销骨瘦。
如果不是胸口微微的起伏只怕，说是一具干尸都没人会怀疑一下的。
面色暗沉，生气极其微弱，呼吸绵长但无力。
张铭皱了皱没头，这是身体内有亏损，中气外泄的表象。
王德旺的话说完，那群穿着正装人模狗样的“医生”们却没有上前。
反而都目光灼灼地盯着张铭，看着他的行动。
“既然大家这么看得起我，我就勉励一试。”
张铭爽朗一笑，走到了轮椅边上，蹲下了身子。
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这病人的面容舌苔和身体，才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病人的手腕上。
手指一搭上去，张铭的眉毛就不可察觉的抖了一抖。
这病人的病并不难诊断，左肾已坏死，右肾也过于劳损而萎缩了，导致病气淤积中气亏损罢了。
治疗的方法也很简单。
换肾就好。
张铭抬头看了看王德旺，看着他眼中的一抹深色，站起身一拱手。
“这人的病很简单，尿毒症。”
周围的人没有对张铭的话做出任何反应，就好像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个人是尿毒症一般。
“依张医生的想法，应该如何治疗。”
“如果是早期，自然透析即可，如今的局面。”
张铭微微顿了顿。
“需要换肾。”
王德旺也没说张铭说的对还是错，从二楼走了下来，来到轮椅的另一边。
“可是这肾源可不好找，这人没什么直系亲属，也没多少时间等了，如之奈何？”
王德旺说的为难，脸上却流露出一股吊诡味道的笑意来。
“王老板不妨有话直说。”
“我这倒是有肾源，可以救这人。”
“你用还是不用呢？”
张铭明白了这次聚会的意思，原来不是鸿门宴，而是投名状啊。
如果用了王德旺的肾源，自己自然成了他们的人。
“王老板倒看得起我。”
张铭自嘲的笑了笑。
“曹能的事就这么算了？”
王德旺脸上飘过一丝了然的喜色。
“能有张医生这样的年轻才俊相助，死几个混混罢了，不算事。”
张铭眼皮微垂，冷然一笑。
“人命的事，怎么能不算事呢？”
说着蹲下了身子，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针包，这里都是是他让陈晖给自己置办的特制银针。
扶起病人的身子，在他的腰阳关上插了一根。
王德旺面色微变，而那些注视着张铭的医生们却耻笑起来。
“针灸法我们又不是没用过，老李你们家还是鹤派传人吧，能把他扎好么？”
“开什么玩笑，针灸只能激活身体本来的机能罢了，已经坏死的器官单靠针灸有用的话，我们还学什么生物学。”
张铭也不理他们，又掏出了两根细长的银针，眼神微凝，一根针已经落在了病人的命门穴上。
命门穴之所以被称为命门，就在于这是个极其凶险的穴位。
行针一不小心轻则使人瘫痪重则使人送命，此刻却只见张铭手里的银针足足刺进去接近九寸。
众人脸色全都变了，大厅里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张铭并不理他们，银针再落，这一次，刺的是气海，又是九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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