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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
“我要查到底。”
听着张铭坚定的回答，柳老爷子却挑了挑眉毛。
“我必须提醒你，这事非常危险，永远会比你想的危险还要危险一些，你能替她做这个决定么？”
“如果我现在退出了，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也会觉得一辈子对不起她。”
张铭想通了。
“我曾经答应过她，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如果我不把这一切的真正的幕后黑手找出来，我一定需要欺骗她说这事情到此结束了，甚至要欺骗她一辈子，这不可能是好日子的。”
柳老爷子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与羡慕。
“过好日子，何其简单，何其艰难，总有宵小，不让别人过安生日子。”
“这是病，得治，而我是医生。”
气氛太过沉闷，张铭说了个更冷的笑话。
“既然你拒绝退出，那我就说第二件事了。”
“所谓的第二件事就是一个机会，就是说你不听的话，就可以退出，听了，就再也逃不出这个漩涡了。”
柳老爷子微闭着眼睛，看不出喜怒。
“我听。”
柳老爷子嘴角含笑，拍了拍手。
一个黑衣人带进来了一对母子。
那男孩大概十岁左右，眼神阴鸷，在棱角处却让张铭有几分熟悉。
“你姓曹？”
张铭忽然开口，那男孩狠狠地看着柳老爷子和张铭，却并不开口，反而是那女人一脸惊慌的说话了。
“先生，先生，我们不认识什么姓曹的，真的。”
张铭眯了眯眼睛，确定了他们就是曹能让自己找到并保护的妻儿。
“你们不用担心，我答应过他，只要找到你们，就会保你们平安。”
一听这话，那女人心神一松，瘫坐了地上。
而那孩子这样起头，注视着张铭。
“你认识那混蛋？”
刚听了柳老爷子说自家的几个混球，没想到这又有个喊自己老子混蛋，张铭的眉毛抖了抖。
“认识。”
“你既然不说我，说明那混蛋果然是个混蛋，把我和妈妈丢在别人家里这么多年，也果然只是他做的混蛋事情其中之一。”
那孩子左一个混蛋右一个混蛋，展现出来的气息反而有几分曹能那混蛋的邪气来。
张铭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毕竟曹能做的事甚至用混蛋根本没法形容。
还好柳老爷子结束了他的尴尬。
“不管你老子做了什么混蛋事，你记住不要做个混蛋。”
柳老爷子语气平淡，又转头看向那女人。
“现在外面很多人再找你们，你们先在我这住下，我会暂时照顾你们的生活，直到这件事了了。”
“那把我妈放了，我留在这，反正你们有我就能控制我那混蛋老爹。”
张铭看了看柳老爷子，他还没把曹能被灭口的事告诉这对母子？
“你爹，已经死了。”
柳老爷子淡然地开口，像是说什么小猫小狗死掉了一样。
那孩子愣住了，而那女人则抬起了头，眼神中却没有多少痛苦，更多的是解脱。
“他死了？也好……”
“你们杀的？”
那孩子眼眉之中满是不合他年龄的戾气。
“被灭口的。”
“是谁？”
张铭走了过去，一巴掌拍在这孩子的后脑勺上，把他拍得一个趔趄，那孩子抬起头，愤愤地看着张铭。
“不管是谁，那都不是你的事，你现在要做的事，是照顾好你妈，然后好好学习，让她过上好日子，而不是学你那混蛋老子做混蛋事。”
张铭看不过去了，这孩子可能从小太过压抑，早早地就浑身戾气，如果稍有不慎，只怕会步他老子的后尘。
那孩子回头看了看瘫坐在地上喃喃的母亲，眼神中戾气稍散。
“那，如果我能乖乖听话，你们是不是能照顾好我妈？”
柳老爷子也觉得这孩子有些有趣，他虽然救出了这对母子，但实际上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
“当然，只要你现在听话，我会命人照顾好她，但是你现在要接受我们的教育。”
这孩子毕竟还小，一听这话就松了一口气，没有注意到柳老爷子话里话外要惩治他的意识。
他母亲不一样，一脸紧张地看着这个派人把自己母子两个从那个屋子里掳走的老人。
“放心，不是什么大的惩戒。”
直到这时候，小孩才明白这是要惩罚自己，虽然面色微变，但还是强挣着表现得从容淡定。
“只要你们照顾好我妈，随便。”
“那好，从今天开始，每天早上锻炼一小时，上午练字下午读书，晚上在随便找件乐器琢磨一下你这性子，最后还得做两个小时以上作业。”
毕竟是小孩子，一听到这种“惩戒”，脸色还是变了，倒是那女人抬起来惊喜的看着柳老爷子。
“教育教育他，免得他走错路。”
柳老爷子抬了抬手，不理她的感谢，让人把这对母子又送了出去。
“你这第二件事就让我看这对母子？”
“差不太多。”
柳老爷子想了想，似乎真的差不多。
“只是还想让你知道我是从那把人找到然后捞出来的。”
张铭眼神微凝，知道这事事关重大。
“京城的世家你听说过么？”
张铭摇了摇头，虽然前世有所耳闻，也给某些人治过病，但是相较太浅，说是毫无听闻也不为过。
“京城有十大世家，被称为河沿杨柳绿，湖旁花近玉。”
“从古自今，这种附庸风雅的习俗是改不了了，什么狗屁不通的句子。”
柳老爷子似乎对于把十大世家化用为诗的举动很不满意。
“也就是，何、颜、杨、柳、陆、胡、庞、花、晋、郁十家，这十家是公认的京城里最有势力的十家。
而这次曹能的妻儿，就是我从花家的一个别院里找到的。”
张铭微微眯了眯眼，他没听说过这所谓十大世家，也不知道这些世家的权势到底有多滔天。
但是做了错事一定要受到惩罚，这是他知道的。
“其实十大世家不过是外人为了捧臭脚硬凑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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