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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如同犯错的小孩一样，在里屋的门外“罚站”。
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们一眼，心忧母亲的病情，男孩没说什么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张铭正在女人身边的床上摆放着，一些大概掌心大小的瓷碟。
男孩端着手里的搪瓷碗，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医生，我熬好了。”
张铭回头，见男孩一副小心翼翼地模样，有些安慰他地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
“不用担心，很快就可以治好了。”
因为女人的身体太过虚弱，不管是针灸还是按摩。
对她身体本身的伤害都有可能，使得她遭受一些无法逆转的损伤。
张铭在思索良久之后，决定尝试一下梵医里的香薰法。
张铭在女人身边拜访了十三个瓷碟。
然后从药箱里挑选出了豆蔻、肉桂、香叶等等香料，不知道的人估计以为他要做卤水。
这房子以前是冰库，密封性自然不错，使用香薰法的话，虽然不可避免的会有不少药效损失。
治疗的效率也比较堪忧，但是面对这种虚弱到几乎无法受任何刺激的病人，却是最稳妥的办法。
最后，张铭把参汤灌入女人的嘴中以后，从药箱里拿出了艾草并点燃，接着引燃了十三个碟子里的香料。
香薰法稳妥虽然稳妥，但是治疗的时间自然就会延长。
而且因为需要较为密闭的环境，对于需要一直观测的医生来说也是份苦差事。
很快房间的温度就弥漫着烟雾，甚至张铭在香料点燃之后把碗里剩下的参汤，分成了十三份倒入了瓷碟中。
烟雾瞬间变得更加浓郁，男孩立马咳嗽起来。
“拿着。”
张铭赶紧从药箱里拿出了两副口罩，一副自己带上一副递给了男孩。
“这……能治好我妈妈么？”
男孩戴上了口罩，看着被烟雾笼罩住的母亲，话语中出现了一丝怀疑。
“你妈妈身体太长时间处于虚弱状态了，不能使用太过刺激的治疗方法，香薰法算是比较安全的法子，放心，因为香碟是摆放在四周，烟雾是从她身体四周向上走的，旁边的人会被呛到，病人本身，除非睁眼，否则影响不大。”
张铭看着男孩的担心，耐心的想他解释这是什么治疗方法。
以及自己为什么使用，其实很多医生被怀疑，就在于从来不向病人解释他为什么这样治。
果然在他解释之后，男孩虽然还是似懂非懂，至少面上的表情放松了许多。
“对了，这么久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香薰法治病的话，最少也得四十多分钟，张铭只好没话找话来打发这段时间了。
“我？”
男孩似乎没想到张铭会突然问他的姓名，显得有些拘谨的样子。
“汪洋。”
张铭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年龄差距太大却是聊不到一块去，自己只是问问名字就这么拘束。
“汪洋，如果你受不了的话，先出去待一会，治疗完成了我会喊你的。”
汪洋坚定地摇了摇头，看向母亲的眼神中满是担忧。
“我在这看着就好。”
张铭看他眼睛都被满屋子的烟雾熏红了，眼角甚至流出了泪水。
才提议他避避，不过他既然拒绝了，也就不继续劝他了。
“屋外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想了想，张铭还是开口问了，本来就算他决定去给那个光头家里的人治病。
也不想向汪洋提出这个略有些尴尬的话题的，但是独处的空间实在是让他有些不自在。
“你说杨旗？”
男孩撇了撇嘴，似乎并没有对那个光头特别痛恨的语气，倒让张铭有些意外起来。
“他是来收电费的。”
“电费？”
张铭看了一眼墙上伸进来的电线，不知道这电费之所从何而来。
看到张铭的眼神，汪洋的脸上微微一红，之前心中着急地时候没想太多，现在却反应过来自己家的这个行为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就安装的费用，我们村都是他带人拉的。”
汪洋虽然说的含糊，张铭却明白了，偷电接电线可是个技术活，汪洋不说会不会了。
他的身高就注定他做不了这事，自然是委托的别人，现在看来，就是这个叫杨旗的光头了。
“还得每个月交？”
张铭有些诧异，这东西怎么看都是一锤子买卖啊，如果真是月月交，那就是典型的收保护费了啊。
汪洋的脸上露出了些不自在的表情来。
“只用交一次……我还没给。”
说到这张铭就明白了，本来他看来找事的三人的穿着，就不像什么土匪恶霸之类的。
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笔烂账，挑了挑眉，他从药箱里拿出了点什么东西。
“我出去一趟，你在这看着你母亲，如果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就立马喊我。”
说着，张铭拍了拍汪洋的肩膀，走出了房间，顺手带上了那扇厚厚的门。
一见是他出来了，门口罚站的三人立马摆出了一副讨好的笑容，点头哈腰的站在了张铭面前。
“医生您出来了？去我家坐坐？”
张铭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从手里拿出了几张黄的绿的蓝的票子。
“汪洋他们家该你们多少钱？”
杨旗一看张铭手中的钱，先是一愣，甚至喉结都能看到明显的上下蠕动了一下。
随即摆出了一副讨好的表情，一边挠着后脑勺一边点着头说道：“不用不用了，都是邻居，帮个忙应该的。”
张铭有些好笑，也不知道是谁刚才，又是侮辱别人的母亲又是要拿铁管废了自己，
现在却一副大方的模样，好像为了这些钱发飙的不是他一样。
“真不在乎，你刚才干的那是人事？”
杨旗脸上的表情一僵，微微抬起一点头。
偷眼观察了一番张铭的神色，见他似乎不怎么生气才摆出一副无奈地样子。
“哎，还不是穷闹的，我们也知道这小子家里困难，但是我也要钱啊，这不就……”
张铭摇了摇头，把钱递到了他的面前。
“既然需要钱，那就别说什么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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