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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理”很多,却“真”字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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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多久没有这么开心了,真的不记得了。

    整个心情都是雀跃的,仿佛一直阴霾的天气突然露出了骄阳,烤在身上不仅能祛除湿气,还让浑身暖洋洋的。

    就如,常浸在水里的海绵,拿到室外晒干后,不仅颜色淡了,身子也轻了。

    而今,现在的我,浑身轻便的像只小鸟,这种轻,不是身子的虚弱,而是精神的放松。

    仿佛所有的不开心,都被抹光了。

    因为,我的郭小哥回来了。

    早上醒来,嘴角都会不自觉地上挑。

    然而,现实比天气还要多变不定,刚挂了电话,接受了任晴飞晚上给父亲置办寿宴的邀请,就收到了一条信息。

    为什么会让我的心情晴转多云,因为发信息的人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人。

    不对,应该是一直存在我的梦里,永远不会发生在现实的事。

    信息很简单:来依枫。

    这三个字,简单的让人无法分辨发信人的语气和意味,没有时间,只有地点,让我无法怀疑这不是他发的。

    我简单地收拾一下,也不多斟酌对方的时间要求,直接去赴约。

    走到院门,还没有等我叩门,门就开了,还是那个门卫,还是那样礼貌彬彬。

    经过深冬,院内萧条了好多,因为近日的大风,树上的叶子也少了不少,我紧了紧围巾,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今天的温度回升,但是我还是莫名地感到冷。

    我按了一下门铃,门没有自动开启,而是被人打开,露出一个陌生的面孔,她大约二十岁左右的模样,扎着马尾辫,腰间扎着一个花围裙,应该是这里的保姆。

    “你好,这……这是Decol家吗?”我有些不敢确定,自己应该走地没有错。

    “哦,哦,是是,小姐!有客人来了!您请进。”

    我跟着她走进室内,没错,屋里的装修和摆设都很熟悉。

    “湾湾!”孟倩从楼上急急地走了下来,跑到我面前,握着我的手开心地说:“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她说完拉着我坐到沙发上,她的手始终没有离开我的手,热情地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哦,你知道我要来么?”我有些搞不懂状况,是叶铭辛告诉她的?

    “哦……”她一时语塞,眼睛稍转,便说:“你那天来找我,不就是想看我,我猜你一定会来的,是不是工作很忙?要不然怎么才来。”

    我看着她嗔怪的样子,有些浑身不自在,并不是我这人小气,我总觉得我和她还没有那么亲近。

    对于我和孟倩之间,我一直很琢磨不透,按理说从小住过同一个被窝窝、吃过同一盒饭的人自然感情要比任何人都要亲近,可是我却总会感觉到一种隔膜,这种隔膜不是我自己的心理作用,我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

    我向来对每一个人都很用心,在她受委屈的时候,说不心疼是假的,在她无助的时候,我看着不管也是不可能的,但每当她突发热情或友好的时候,我的身体总会萌出一种无法享用的感觉,那种感觉如同本能反应一样,不用经过大脑思考。

    正在这时,小保姆站在二楼楼梯口,拿着枕芯问孟倩:“小姐,枕套都换掉了,这枕芯还很新的,需要换掉吗?”

    孟倩被她的问话显然弄得很不高兴,责备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那个房间里的一切都给我换掉!你要是舍不得,你自己拿回家用,这点话还听不懂吗?是不是不想做了?”

    小保姆被她吼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急忙应声:“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再不会了!”说完急忙跑回房间里收拾。

    那个房间,就是我住过的房间。

    孟倩转身倒了杯水,递给我,脸上的怒气已经化成微笑,“外面是不是很冷,喝点水暖和暖和。”

    “哦。”我接过水,放在手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杯子越暖,我越觉得这个地方冷的发寒。

    “湾湾,你别介意,新来的保姆太笨了,之前那个房间住着Decol的朋友,你知道我这人从小就有点洁癖,我又不认识住的是谁,回来看到难免膈应的慌。”

    我听了她的话,将杯子放到茶几上,佯装很理解地说:“哦,可能Decol不知道你这个毛病,否则他就不会告诉你,那个房间住过朋友,这样你心里就不会膈应了。”

    “嗯,是啊,他就是不知道啊,刚找到我的时候,就想把我带过来,可是他说家里有朋友在养病,不知道会不会方便,我一听到有外人在家,我就拒绝了。湾湾你说,一个病人住过的房间,我是不是更加膈应?”她温和地说着,仿佛真的不知道那个病人是我。

    我终于知道我住进来的那几天,叶铭辛为什么几天都不在,丰安也曾说过叶铭辛遇到了同学,我当时还纳闷,他的同学我应该认识才对。

    所有的事情,不用仔细推敲就可以连上线,而连上的线总会牵着酸水而来,要说心里一点也不泛酸是假的。

    “叶……Decol,今天不在?”我没有回答她的问话,我总是不会掩饰,对不对。

    “呵呵,湾湾,瞧你,你怎么还学着粉丝叫上他Decol了,小时候你们的关系可不是三言两语可以道清理顺的,由一开始的冤家变成铁哥们,现在怎么还见外起来了。”她脸上依然笑着,却把“哥们”二字咬地极重。

    她见我没有答话,便收起了笑容,问:“湾湾,你不会找铭辛有事吧,他一大早就出去了。”

    “哦,没事没事,我随便问问。”我对那条奇怪的短信有些狐疑,觉得这事情好像有些乱,急忙要起身离开,“你的身体好像还有点虚,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哎,你看你说的,我身体再不好陪你的时间还能没有么,你先别着急走我有事和你说。”她拉我坐下,身子又往我身边靠了靠。

    “你跟我说说,是不是恋爱了?”

    “哪有,恋爱的对象还没有找到呢,就我这个性格这个模样谁要啊。”我笑道。

    “这事你都瞒着我,看来你真的没有把我当姐妹儿!”她失落地靠在椅背上。

    “说的什么话,要是有还不带到你面前,哪能藏着掖着的。”我很真诚地说。

    她坐直身子,眼睛很犀利地盯着我的眼珠看,她左看看右看看后,方才说:“湾湾,你说我要是没有证据,还真被你这水汪汪地大眼睛给欺骗过去了。”她说完,哈哈哈大笑地站起身,往楼上走去。

    “你等我,我给你拿证据,到时候看你怎么和我狡辩!”说完就走上东侧的房间里。

    我知道,那个方向只有一个房间。

    不一会儿,她就从楼上跑下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轻轻摔在我面前的茶几上,“看看吧,看完后给我讲讲故事。”

    我打开信封,里面是一打照片,拿出来一看,把我惊呆了。

    照片上的主人公不是别人,全是我和任晴飞,有那次在街上拥抱的,也是被登过报纸的,这不稀奇。

    稀奇地是那些任晴飞送我回家,在楼下拥抱我,在病房里深情地望着我……不得不佩服拍照的人,每个照片都拍的郎情妾意,让我百口莫辩,因为有一张更有力度,那便是任晴飞那晚在车上吻我的照片,而我的挣扎完全拍成了激情。

    我不知道我此时的表情是什么样子,总之我真的有想把它们都撕掉的冲动,可是,我还有一点点理智,要撕也不能在这里。

    “这完全是误会,你不要相信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来的。”我把它们放回信封中,之后放在背包里。

    “小倩,我还有事,下次再来看你。”说完站起来,欲转身离开。

    “湾湾。”她声音很轻,但是语气却透着认真。

    “恩?”我停住脚步,回头听她接下来的话。

    “这个是别人寄到这里的,我只是洗了一部分,还有光盘。”她没有站起身,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然后呢。”我似乎读懂了她的意思。

    “其实我觉得照片中的男人真的很优秀,和你很般配,好像比铭辛更适合你。”

    我仔细打量着坐在沙发上的美人,即使居家的睡袍都能让她穿出别有一番风味,就如天宫的仙女,仿佛和尘世没有一丝关联,但是刚才从她嘴上流出的话,却是俗家俗言,没有一点仙气。

    我没有对她这番言语感到奇怪和陌生,好像她本身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反而比进门时的热情真实许多,让我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我和叶铭辛本来就没有什么合适可言,你多虑了。”我笑着说完,转身往门口走去。

    “湾湾!”她站起身,叫停了我的脚步。

    “不要逼我,我不敢保证他看到这些照片会有如何反应。”

    我没有回头看她,听她讲完后,径直走了出去。

    泰戈尔在《春之循环》里写道:真理若是穿多了衣服,它反而显得俗不可耐了。

    这个世界“理”很多,却“真”字太少。

    相识二十来年的朋友,最终都真假难辨,到底是因为穿多了衣服,还是因为这友情二字,本身就俗不可耐。

    走到院门,看到丰安正从外面进来,和门卫打招呼。

    “怎么刚出去就回来?”门卫呵呵地笑:“你们一天可真忙!”

    “不忙才怪!忙里出乱,把老大的手机给落家了!”丰安边说边往这边跑来,看到我后有些惊讶,还没等他说话,我就笑着走开了,留下他站了一两秒后又迈动脚步往别墅跑去。

    出了院门,我看到停在门口的车,车里的人看到我,竟从车里走了出来。

    我看着他,脸色泛白,有些消瘦,不知道是不是和最近的流感有关,我迈前一步,欲关心一下,又觉得自己在画蛇添足,转身背过他向路边走去。

    我突然觉得好可笑,好怪异,从头到尾我都在做些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竟弄成今天这番情境。

    我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我折转过身,见他要往车里进。

    “叶铭辛!”我叫住他,疾走到他跟前。

    “我不明白!即使我不是你最重要的人,我什么都不是!可是我们也是同学一场,为什么非得要这样像冤家仇人似的!为什么?!好歹还算是一起长大的!”

    “即使做不了对方心中的那处重要,至少可以做回普通,不是吗?”我越说底气越低,越说语气越凄凉。

    他转过身,手搭在车门上,迟迟没有说话。

    丰安从院内跑了出来,看了看我们,也好似司空见惯一样打开了车门,安静地坐回了驾驶位上。

    “柳湾湾。”他转身低头看我。

    “你要记住,你和我,这辈子都不会成为‘普通’”。

    他说完,打开车门上了车,车子再次绝尘而去。

    留下呆木的我,和水??鞯乃?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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