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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童掌柜和沈恬恬都很平静,看上去就像是刚才听人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见沈恬恬这般气定神闲的模样,童掌柜心里对沈恬恬还多了几分赞赏,沈小姐不愧是被他们东家挑中成为合伙人,就凭借在官府面前的这气度,已经高出旁人一大截了。
他虽是白身,却能如此淡然面对官府,是因为有赵东家做支持。这沈小姐听说是在村里长大,也没有后台,居然也能有这样的气度,将来一定成就不凡。
童掌柜哪里知道,沈恬恬能够有这样的冷静完全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官府,在她心目中就是一个符号而已,没有体会过官府是如何欺压百姓,将黑的说成白的,对官府没有天然的畏惧之心。
很快,两人就到了门口。
只见门口站着四名官差,一字排开,每个人都阴沉着脸,外面的阳光都被遮住,在地上拉出了一个个长长的人影。
这四人手中都拿着长长的棍子,看起来很是唬人。
在离官差大约二十米开外的地方,则围着不少路人,他们以官差为圆点,围出了一个半圆形,刚好将悦来酒楼的前半部分包围起来,之前在二楼听到的吵杂声,就是这些围观者传来的。
不禁是酒楼里的人弄不清楚状况,酒楼外跟在官差后面一起看热闹的人,也同样摸不着头脑。
他们的耳语声顺着风传了进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出动了这么多官老爷。”
“不知道啊,好像是要过来抓什么人。”
“抓人?这悦来酒楼虽说生意不好歇业了,可是也没听说做了啥伤天害理的事情啊,为什么要在这里抓人。”
“那就不知道了,你怎么这么多问题,继续看下去不就知道了吗。”
童掌柜一眼就认出面前的几个人是熟人,他更是轻松起来,笑眯眯的走到那几个观察前打起了招呼:“戴兄、张兄、李兄、石兄,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办,派人知会一声就行了,何必亲自上门呢。”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怀里掏出东西想要塞到为首的那人的衣襟里。
虽说边上围着不少看客,但是那些人怕惹观察不高兴,隔得比较远,再加上童掌柜做这个事儿做了千百次,手法极快,因此那么多围观者还在交头接耳的时候,童掌柜就已经完成了贿赂。
领头的戴衙役感觉到怀里沉甸甸的,就知道这童掌柜塞了不少银子,心情顿时好了几分。
见是熟人,而且又这么上道,他本来阴沉的面色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我们这也是出公差,马虎不得,既然是童老弟在这里,我们兄弟几个也卖你个面子,让那个罪妇乖乖跟我们走吧。”
童掌柜一愣:“罪妇?我们这里哪有什么罪妇。”
沈恬恬听到罪妇两个字,心底一沉,但是接着又松了一口气。
该来的终于来了,只是没想到对方会找到这里来,看来对于肖家的本事评价要更抬高一点了。
听到童掌柜这么说,边上的姓张的衙役就有些不高兴了,长棍在地上跺了跺,冷声道:“你想窝藏犯人不成。”
戴衙役连忙打圆场:“可别这么说,童老弟可能是还没弄明白是什么情况,童老弟,让那个罪妇沈恬恬过来跟我们走一趟吧。”
一边说,戴衙役的目光一边在大厅里环视一圈,然后皱起眉头:不是说好了沈恬恬在这里吗?怎么没有看到。除了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外,居然没有第二个女人,总不可能犯事的是这个小姑娘吧。
戴衙役:“她人呢?童老弟,把她带过来吧。”
“什么,什么?沈恬恬?”童掌柜眼睛瞪大,整个人都有些傻了,他像是卡了壳的机器,一顿一顿地扭头看向沈恬恬。
沈恬恬从童掌柜身后站了出来:“我就是沈恬恬,请问几位老爷,是何罪名要把我带走。”
戴衙役愣住了,上下将沈恬恬打量了一遍,满眼的怀疑:“你是沈恬恬?我告诉你,冒充犯人也是同罪的。”
沈恬恬神色平静:“如果你们要找的是出身东营村的沈恬恬,那么就是我了。”
几个衙役本来以为沈恬恬犯下了这么大的罪,定然是一个满脸精明皮肤黝黑的妇人,没想到是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不由互相看了几眼,眼底都是诧异。
只见沈恬恬身穿浅蓝色的衣服,虽说比不上绸缎衣服,但也不是普通人家买得起的。瓜子大的小脸上一双黑瞳犹如晶亮珠子神采飞扬,洁白的皮肤似乎在发光,整齐的辫子梳在脑后,谈吐间不卑不亢,看起来像是富人家娇养出来的女儿。
沈恬恬如今的模样和以前已经大不相同。
当初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她是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瘦丫头,如今一顿顿好吃的养着,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皮肤都嫩了不少。
戴衙役楞了楞,上下打量了沈恬恬一番:“有人说你开的店吃死了人,现在苦主已经告到了县衙,人证物证具在,就等着带你过去审问了。”
在跟沈恬恬说话的时候,戴衙役刚才还粗声粗气的声音都柔和了不少。
他心道:这么年轻的丫头怎么可能有能力开店呢,而且还是个吃死人的黑店,她估计也只是一个给人背黑锅的,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要遭罪喽。
戴衙役说话时中气十足,围观的看客们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一下子人群中炸开了锅。
“居然弄出了人命?这是要砍头的大罪啊,一命偿一命。”
“不止呢,全部家产都要没收。”
“该,就该怎么判,黑心肠的东西就该死光光。”
童掌柜被戴衙役说的那番话惊得一跳:“什么?有人死了?不,这不可能。”
终于回过神来,连忙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沈小姐是我们东家的贵客,怎么会有事牵扯到她头上呢,而且,她开的那个店我也去过,东西很干净,不可能吃死人啊。”
那官府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而且对方还口口声声说什么罪妇,这沈恬恬如果去了恐怕就回不来了。
就算真的有罪,也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把人带走,人留在他们这里,才有斡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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