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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街串巷之际,出门围在街边的老老少少无比赞叹不已:“真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表人材啊……啧啧啧……难怪得人家能娶到长公主为妻……”
还没亮,五就被方嬷嬷从被窝里挖出来。
“嬷嬷,你就让我再睡一会儿吧……一会儿就协…哥哥和玉轻哥哥都不会生气的……”
“殿下,您的这是什么话?!长公主出嫁可是要昭告下,祭拜先祖的大事……就算皇上和驸马爷等得,还有文武百官在场看着呢!”方嬷嬷把五拽起来,指挥着丫鬟们服侍长公主洗漱穿衣。
然后又将五杵到梳妆台前面坐好,命人给她绞面。
“啊!!!”绞面的喜娘一下手,五惊得哇哇直叫,“好疼啊!好疼啊!我不要,我不要……”
“殿下,这……新娘子都要绞面的,多敷几层珍珠粉就不疼了……来人来人,再去取几盒珍珠粉来!快!”
“呜呜呜……出嫁好麻烦啊……我不嫁了行不行?”五是新帝唯一一个同母所出的妹妹,皇上对她宠爱至极,要星星不给月亮的。
“哎哟我的祖宗!您就行行好,给我们这些奴才一条生路吧……”
五平日里任性散漫惯了,整个后宫谁敢她一句。就连中宫洛皇后都是嘘寒问暖,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
可如今堂堂长公主出阁的大日子,若出了什么差错失了皇家的体面,五自然是没人敢把她怎么样,可是她身边这些个伺候的奴才可就全部要完……
方嬷嬷铆足劲儿不敢有丝毫懈怠,将一屋子里里外外的丫鬟太监使唤得人仰马翻。
“驸马爷一会儿就进宫听封了……来来来,咱们殿下这么好看,绞完面可就更好看了……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一会儿驸马爷见了都移不开眼……好不好呀?”方嬷嬷好声好气地哄着五。
一通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把五这位祖宗给收拾妥当了,一左一右两个喜娘扶着五先去中宫拜别皇后娘娘和众位妃嫔。
皇后盛装打扮端坐在主位,右手边坐在第一位的正是诞育了二皇子的李妃,后面还坐着几个被家族塞进后宫抢占一席之地结果几个月下来连皇上是胖是瘦是圆是扁都没见过的低位妃嫔。
“凌舞拜别皇嫂和诸位娘娘……”五跪在女官搬来的软垫上,顶着满头珠钗,晃晃悠悠地伏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
众妃嫔起身还一半礼,皇后则由女官搀扶着亲手将五从地上扶起来。
“祝愿皇妹与驸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人长嫂如母,如今五出嫁,皇后娘娘红着眼眶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多亏在帕子上沾零辣椒水,这才能把戏做足。
端看皇上对五的感情,五就算嫁了人也是在京城新修的公主府里住着,随时想进宫就进宫,想上哪儿上哪儿,谁都不敢一句不妥,实在是令人伤感不起来……
拜别后宫之后,五被拉回寝宫,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换了一身行头,然后让人抬去了勤政殿接受正式册封。
这回远远看见坐在龙椅上的哥哥,和站在百官前列的邵玉轻和寿山,五的瞌睡总算是醒了。因为方嬷嬷交代过新娘子不能话,于是乎欢快地冲他们三人拼命眨眼睛。
邵玉轻和五由先帝赐婚,但毕竟尚未成婚。自废太子叛乱过后他将五从青州送回京城,五就一直随着兄嫂住在宫里。
宫禁森严,这几个月的时间两人都是聚少离多,令邵玉轻甚是想念。
瑞亲王身穿三爪金丝蟒袍,脸色苍白,但是精神看着还不错。自从在叛乱中受了伤,瑞王在家养病数月,这还是自新帝登基以来,第一次出现在公开场合。
原本若尘和王太妃都劝她借口伤势未愈推掉出席册封仪式,可是毕竟五自幼便与她十分亲厚,两人虽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她是发自内心的想亲眼看着五出嫁,因此若尘和王太妃娘娘也就不好再阻拦了……
俗话伤经动骨一百,寿山腹部的伤口已经长好了,只是不便剧烈运动和劳累。
公主出降本就是大事,更何况五作为我朝唯一一位封号带“国”字的长公主,仪式隆重盛大之程度可想而知。从早站到晚不,夜里皇上还要大宴群臣,一整不待消停的。若尘实在担心她身体受不住,悄悄往她袖兜里塞了一瓶子归元补气丹……
晚间宴饮,君臣同乐,普同庆。
邵驸马有他的皇帝大舅子罩着,敬了几杯酒就推不胜酒力,麻溜的回去陪新娘子了……
文武百官觥筹交错,吉祥话了几箩筐。
寿山不能喝酒,内侍十分贴心地为她斟上一杯果浆,寿山意思意思喝了一口,味道还挺不错,然后伴着桌上的菜肴喝了好几杯。折腾一整,她确实有些饿坏了……
新帝上位后对待瑞亲王的态度有些让人捉摸不透,这些个人精似的官场老手自然不敢冒然跟瑞王攀扯关系。于是整场宴会下来也就环王凌镐和几个宗室子弟过来跟寿山攀谈了几句,寿山基本上是挺悠然自在地度过了百无聊赖的宴会时光。
等到宾主尽欢,宴饮结束,众人纷纷告退。
“诶?瑞王呢?”难得环王凌镐还惦记着自己的好友。
“回王爷话,瑞王殿下不胜酒力,已经被送去偏殿歇下了……”一个管事太监恭敬地答道。
“你就吹吧……就凌寿山那身子骨,还不胜酒力?!他压根儿就没喝酒……哎,算了算了……在宫里也丢不了……走了走了……”凌镐喝得步履蹒跚,由一个太监架着送上了软轿,抬出宫去了。
寿山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骨头跟生了锈一般。
这是怎么了?可别告诉我果浆也能醉饶?
她艰难地坐起身来,旁边一个丫鬟兴高采烈地:“娘娘醒了!快来人!快去禀报皇上!娘娘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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