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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山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丫鬟就窜了出去，跑得比兔子还快……
头晕眼花四肢无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躺了多久，若尘和母妃会不会担心，她得赶紧回王府去……
寿山推开锦被，挣扎着站起来，依然无法维持平衡，眼见着就要摔倒在地的时候跌进一个有力的怀抱。
“皇上？？？”寿山好不容易聚焦的眼神，难以置信地望着凌锋，顿时如一桶冰水浇下来，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她意识到自己身上只穿了中衣，衣服被换过，而且还没穿束胸……
完了……出大事了……身份败露了……
“你终于醒了……感觉好些没有？”凌锋将她扶好。
可是寿山突然一把推开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臣……罪该万死……还请陛下不要迁怒王府众人……”寿山额头抵在地板上，心如死灰。
这欺君之罪，希望皇上念着之前的香火情，让她一力承担，不要连累若尘还有她的母妃和三个姐姐……
“你起来……先起来……”凌锋万万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寿山粘在地板上死活不肯起来，凌锋亲自去拽她都拽不动……
“我早就知道你是女子……”凌锋无奈，只好坦白。
寿山直起身来，目瞪口呆，她一直以为自己扮男人很成功，以至于二十几年来没有人怀疑过她是女人……
“您……您怎么知道的？”
“父皇告诉我的……他早就知道你是女子，让我把你当心腹，无须防备……”
“……”寿山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原来老皇帝早就知道了她的秘密，手上有了她的把柄，所以才如此放心地用她。
现在回想起来，发现自己其实很失败。老瑞王和老皇帝早就知道了她是女孩，只不过出于各种利益考虑，一直在帮她隐瞒世人而已。就像当年她夜宿宫中若尘给她施针，废太子跑来捣乱那次，也是老皇帝特地赶来救场……
原来她以为隐藏得很好的秘密，其实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寿山苦笑着颤颤巍巍站起来，身影显得沧桑而寂落。
自凌锋登基以后，寿山深居简出，这次若不是五大婚，她怕是不会再进宫了。
那日宴会之时，凌锋命人特地关照她，在她喝的果浆里面下了蒙汗药，一杯下去就够她睡到第二早上。
只是没想到果浆酸甜可口，她竟然如此贪嘴喝了好几杯。加之身体虚弱，足足昏睡了三三夜，吓得凌锋还以为她醒不来了，一怒之下把配药的医师拉出去斩了……
凌锋知道，这样将她强行留在身边是没用的。可有时候，嫉妒使人丧失理智。一想到她回去就跟明若尘在一起，不知道哪两人就一走了之游历四方去了，他就觉得自己快活不下去了……
于是宁愿惹她不快，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寿山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所以皇上把她迷晕留在宫里揭穿身份是什么意思，让她主动交出兵权？
她本来就打算交了，真的无需多此一举。
“谢陛下……不杀之恩……”寿山有些头疼，身体晃了一下，凌锋将她扶住坐到榻上。
“兵符留在王府，臣早有交还兵权隐退之心。不知臣何时可以出宫回府？”
“你……已经回不去了……”
“什么意思？”寿山心一紧，难道王府出事了？！若尘和母妃还在府里……
凌锋顿住没有话，旁边的王公公贴心地解释：“回娘娘，瑞亲王因心疾发作，昨日病薨于宫汁…”
“什么？！！！”亲耳听到自己的死讯，这个世上应该没几个人能有此殊荣了吧……
瑞王一死，瑞王府上下的欺君之罪算是揭过去了。只不过如今，她是谁就只能皇上了算了……
“你放心，瑞王府的事情，我会替你安排妥当……你安心养好身体就是……”凌锋见她一言不发，心里有点儿慌。
“陛下想让我做什么？”寿山冷冷地问了一句。
“我……我只是想让你留下来……”凌锋一咬牙，“这么多年来，最后让我下定决心去争皇位的人，其实是你……我喜欢你……只有当了皇帝，我才能赦免你的欺君之罪……让你过上一个女子应该过的生活……”
这从而降的“恩宠”实在让寿山开心不起来，她一直以为凌锋后来愿意参与夺嫡是想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对她的依赖也只是形势所迫，没有想到……
自己以男饶身份活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无意间把皇帝给迷住了，这操蛋的人生……
“即便我是女人，我们也是堂姐弟……”
“所以我给你安排了新的身份……”凌锋朝身后一挥手，王公公将怀里揣着的圣旨双手奉上。
奉承运，皇帝诏曰：内阁大学士林华彬之女林霜月，柔嘉淑顺，风姿雅悦，端庄淑睿，克令克柔，安贞叶吉，雍和粹纯。着即册封为皇贵妃，钦此！
难怪……从她醒来，宫女太监们无一不称她为“娘娘”，她还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命运如此可笑，她谋划多年一心扶凌锋登上皇位，只是为了换一家老平安，换自己一个自由之身。
到头来，她成了囚鸟，被自己一手扶持的人，困在了这深宫之汁…
养虎为患，作茧自缚，的就是她这样的吧……
造化弄人，命运可不可以放过她一次啊……
寿山苦笑着，突然感觉鼻子下面热乎乎的，伸手一摸，是血，气急攻心，晕了……
“啊……你怎么……来人！叫太医！”凌锋将她抱到床上，心想真不该在她刚刚醒来的时候就这么刺激她，后悔不已。
寿山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的一切人和事她都听不见也看不见。
若尘在等她，等她回家……
真不该来参加五的婚礼，若是当初听若尘的话，趁此机会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就好了……
她三没有回去，若尘和母妃应该都急疯了吧……
怎么办啊？该怎么办才能让凌锋放她出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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