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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准备下班。手机忽然响起来。她拿起一看,死人!竟然是他!
不由笑说,“大艺术家,还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陈鹏不示弱说,“我们这小儿科画徒哪敢惊动中国最高科学机构的物理科学家呢!”
周汉芳说,“酸我!问你,假如不是你的腿患毛病,可能北京办完展,我都不晓得。”
陈鹏说,“这事同你本来就无关。”
周汉芳说,“无关是吧,那我挂了。”
陈鹏马上笑说,“你的感觉对。我,可能真是太好强!”
周汉芳说,“我想象中的陈鹏就应该是这样子。”
陈鹏笑说,“你怎么样?”
周汉芳说,“你啥时候来,有事同你商量。”
陈鹏说,“我估计很难成行。”
周汉芳说,“腿到底怎么样?”
陈鹏说,“淤血,风湿,神经压迫等。医生说一大堆。但虽是残疾人,本人还是希望出去想出出风头,显显风光对不,不就是人性的弱点吗!”
周汉芳说,“不能说风头。人生在世,谁都想做出成绩,常言说,人生难得几回搏呢。”
陈鹏说,“你怎么样?”
周汉芳说,“锤子,正同你打,童飞打过来了。正想问问你,你愿意同我结婚吗?”
陈鹏傻半天才听到说一句,“你不是逗我吧?”
周汉芳说,“我不想再拖下去了。”
陈鹏说,“你逗我,那你妈那儿呢?”
周汉芳说,“我已请华镇长帮我做工作。只有他能做我妈的工作。”
陈鹏说,“那你妈如何说?”
周汉芳说,“你先不要管她,我就问你,你肯不肯同我结婚?”
陈鹏停顿片刻,竟然没开口。
周汉芳顿时急了说,“混蛋!我费这么大气力同你说,你竟然一声不吭!”
陈鹏说,“芳,你不晓得,我爸妈被亲戚朋友同事的嘴都说烂了。要他们制止我。”
周汉芳说,“那你怎么想?“
陈鹏说,“我不知道。“
周汉芳说,“那好,你赶紧把腿治好,已经失去一条,不能再不着地。那样,真的麻烦。”
陈鹏说,“我也焦急。可是——以后一定不能二十四小时坐画室。正如你说,我一度真二十四小时,除吃饭,太晚,就在画室。我在画室打了个简单的铺。”
周汉芳说,“精神可嘉,然而,要成毕加索,必须身体如牛。“
陈鹏说,“这次好了后,我一定注意。“
周汉芳说,“还在医院?“
陈鹏说,“所以焦急嘛。“
周汉芳说,“你妈从盘口转到县城幼儿园。对你是个遏制。但是,越是这样,越能考验人。”
陈鹏说,“我都快被她考验死了。”
周汉芳说,“不要这么说。任何父母都是很自私的,为了儿女,不顾一切。”
陈鹏说,“是,现在我爸妈也开始围剿我了。”
周汉芳说,“他们的意思?”
陈鹏说,“我听说我爸那天同你在电话里说了是吧,就那个态度,以前,还只是我妈,现在连我爸一起结成统一战线了。”
周汉芳说,“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关键还在你和我。”
陈鹏说,“其实最难最难的还是你妈那头。”
周汉芳说,“这回我打算不管她了。”
陈鹏说,“万一她又是寻死跳盘口水库什么的,你怎么办?”
周汉芳说,“我找华瑶的爸,就是华镇长做她的工作了,她倒是松了口,但强调一百万。”
陈鹏说,“那我现在也拿不出一百万啊。”
周汉芳说,“毕竟与从前相比,前进了一大步呢。再坚持一下。莫泄气。你依然继续你的画作,好好画,希望你在短时期内能出成果。”
陈鹏说,“要是我就是个废物呢?”
周汉芳说,“混蛋,你就是要气我不是?”
陈鹏就笑说,“成果不是说出就出的。”
周汉芳说,“没关系,只要努力了,哪怕最后无果,那也没事。”
陈鹏沉吟说,“你真是越来越高尚了。”
周汉芳说,“好了,先不说这个了,你要不能来,是不是童飞替你?”
陈鹏说,“是。”
周汉芳说,“还有什么话?”
陈鹏说,“我、别说,有时还真想你!”说完,他声音有些变。
周汉芳停停说,“嗯,我知道了。需要我反应你吗?”
陈鹏说,“怪我,好吧。“
周汉芳说,“当然。我一个女孩子,莫非总要我打给你?“
陈鹏就笑。
周汉芳说,“要学会相互关心。”
陈鹏说,“好。明白了。你休息吧。”
周汉芳说,“好,那我挂了。”
她听见陈鹏挂了,便放下手机,想,到底给自己打电话。之前以为他不打呢。
而此时的陈鹏放下手机后,情不自禁地要到门口走一走,他刚才是坐在床上打的电话。可腿一触碰到地上,马上痛得没法着,只好依然退回去。
这时病房只有陈鹏一个人。另一个病友快出院,所以这两天都跟着家人回家吃饭洗漱去。
是啊,现在可是非常想飞北京,即使不是现在,那半个月画展可非去不可。那时,不但可亲自参加画展,还可以同心爱的人一起度过一段甜蜜的时光!
忽然想哭,又想笑,或哭或笑,他都不知道自己此刻该如何是好!
她久在彼处,心里纳闷,忽然给自己开了一个小小的心窗?不像,从过去到现在,她从没开过玩笑,即使他们二人腻歪一起,她也是一本正经模样。这就是周汉芳!所以,心头的巨火扑腾起势了几番,他还是坚信自己的信念。周汉芳不是在逗他,这回可是真的!
也是,真要她下决心,她妈妈那点阻拦算什么,多少对父母试图阻碍儿女婚事的事最后都失败,这样的例子太多太多,莫非他们就不能突破吗?
想到这,他情不自禁地再次要蹦起来,可是,屁股刚一离开床面,那不听话的腿将他往后拽,那入骨的刺痛让他额头出了一把大汗。才感到拖累自己的真是这条腿了!
门口响起了脚步声,就知道是父亲来了。
果然,父亲手里提着一只保温饭筒,让他没想到的是,母亲也跟在后头来。而且手里提着一只保温饭筒。陈母边走边说,“鹏啊,医生说骨头汤可以喝,所以我炖了一锅,给你舀了一筒,家里还有,明天中午接着喝。”
父亲将保温饭筒放床头柜上,说,“准备吃饭。”
陈鹏双手紧紧捂着嘴,不让自己笑。
陈母扭头发现,不禁问,“那是做啥子,嘴巴痛?”
陈鹏依然捂着,眉眼角上都是笑。
陈父转头看着说,“怎么,腿不疼了是吧?”
陈鹏依然摇头。
陈母说,“那快吃饭。一会凉了。”
陈鹏才露出满面笑容说,“爸,妈,你们猜,刚才谁给我打电话了?”
陈父说,“童飞是吧?”
陈鹏摇头。
陈父说,“那是谁,你姑姑吗?她刚从这儿走呢。”
不错,陈鹏的姑姑姑父昨天来医院看望陈鹏,听说他腿动不了。还买了好些水果之类。
最近一年,姑姑姑父来的有点频繁,而且每次来,都同父母凑一起叨叨半天。而且好像还总是避着他。终于有一次,他下班回来,走到门口,听到里头的声音,就留了个心眼,在门口偷听了一会,原来姑姑姑父同父母说的都是关于自己。姑姑说,“哥,嫂,你们要硬下心肠,赶紧斩断鹏鹏同北京的那个周啊,他们这样下去真不行啊,你想想,小碧的孩子都满周岁了。鹏鹏还是哥。”接着就听到父母的唉声叹气,尤其是母亲,说着说着竟然哭泣起来。
在秀川,风俗就是这样。孩子大了,结婚生子,传宗接代,其他的仿佛都在其次。做父母的好像将此事完成了,就尽到了父母的责任。不错,既然传统是这样,他可以理解父母,但是,让他断掉同周汉芳之间的爱情,那等于是断送他的未来。他知道自己无法同周汉芳分开。即便情况无限残酷,他们也走到了今天。所以,他还是对自己的坚守抱着很大的希望的。
此刻,陈母见儿子只是笑,不说话。这么高兴,便问,“不会是大学的老师吧,他们对你这次画作很满意吧?”
陈鹏继续摇头。
见父母一副不解样子,陈鹏终于哈哈一声说,“爸,妈,我要告诉你们,汉芳刚来电话,说要同我结婚!”
陈鹏以为父母会同他一样欣喜若狂,可是,他没有看到那种结果,反而一副压根不相信的脸容,彼此看看,还想笑。
陈鹏说,“真的,爸,妈,就刚才,爸你回去了。她同我打电话。不,是我同她打。因为童飞告诉我,她已经帮我协调北京美术馆的工作人员。“
陈父思忖说,“她既然要告诉你,为何不主动打过来,而你打过去时才顺便告诉你呢。”
陈鹏说,“爸,你多虑了吧。也许她正要告诉我,恰好我就打过去了。“
陈母问,“她还说啥子?“
陈鹏说,“说她决定了。“
陈母看陈父,陈父看陈母,二人再次显出不屑。
陈鹏抬高嗓门说,“妈,你们莫那样子好不好,这是真的!”
父母依然不做声,陈鹏焦急说,“哎你们怎么回事啊,之前总说她不主动,这会人家主动,你们又这个态度!”
陈母说,“她没说,她妈什么态度吗?”
陈鹏说,“说了啊,她说,她这回,不管她妈妈态度如何了。“
陈母很坚定摇头说,“那不行。只要她娘在,那肯定成不了!“
陈父很快附和陈母的话说,“对,你妈这话对。“
陈鹏有点急说,“她说,她这次不管她妈妈。“
陈母说,“话是那么说。但是她妈要是哪天又发疯,跑到你单位闹,或者直接往盘口水库跑,你看她如何?“
陈父说,“是啊,鹏,不要过于相信这事。汉芳是个好孩子,我信,问题是她妈堵在那。”
陈鹏有点急说,“爸,妈,她这次真做决定了!“
陈母说,“那你问她,选择你,还是选择她妈。“
陈鹏说,“对,她还说,她已经请县里出面,做她妈的工作。真的!“
陈父的目光顿时亮了一些,但旋即又黯淡下来,然后看了看陈母,轻轻摇头说,“鹏啊,这种事,还是难。不可能的。“
陈母说,“你也不想想,人家县长之前是盘口镇的镇长,同汉芳家熟,汉芳的情况他又不是不晓得,他要出面,早出面了。“
陈鹏不悦说,“那你们的意思,我们之间就是不可能,是不是?“
陈父陈母没吭声。
陈鹏掏出手机说,“不信,你们自己给汉芳打一个。“
手机拿在手里,半天,陈父陈母都没接。
陈父终于说,“鹏啊,她既然同你说了,那就说了。还打什么。“
陈鹏说,“那你们为何犹豫不决呢?“
陈父叹道,“儿子啊,不是犹豫不决,而是现实摆在这,就是汉芳答应,可是,你这样子,很难的。”
陈母说,“就是,你看,你姑的女儿小碧比你小那么多,孩子都满周岁了。你还在这儿胡闹。儿子啊,别相信那些胡话了,咱们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不要听她了。“
陈鹏又看他父亲说,“爸,汉芳这回真下了决心!”
陈母敷衍说,“眼下你什么都别去想,好好配合医生,把这腿治好了再说。”
陈鹏说,“医生没说多严重呢。”
陈母说,“还不严重!儿子啊,你已经失去一条腿,这条便是你唯一的支撑,再不能有一丝差错,否则就真成了全残废了。“
陈鹏说,“哪那严重,不就是风湿性炎症吗?“
陈父说,“风湿性炎症发展就伤筋动骨。”
陈鹏抡起拳头,要砸自己的腿,被陈父挡住,说,“你发神经啊?“
陈鹏吼叫了两声,然后低下头,将手轻轻捶了自己两下,然后一副沮丧的样子。
陈父看看他,不禁难过说,“鹏,你也不要难过,你妈的意思呢,先把病治好,然后再作下步打算。”
少许,陈鹏才抬起头说,“那好。假如我能出院了,我立即去北京。”
陈母陈父相视,脸上充满着不安和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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