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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物色 > 第269章 最毒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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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回溯,大概是宋栖棠入狱三年多,自己才发现江宴行的秘密。

    可能除了江宴行的私人医生,鲜少人知道,当年他上庭指控宋栖棠的时候,一颗胃已经烂得快不成样子。

    宋显义和邱家都想对付江宴行,包括爷爷当初其实也不太愿意接纳他认祖归宗,若非江宴行用扳倒宋家做投名状,至今都是丧家犬。

    明面上若无其事,私下却有人目睹过他呕血的模样。

    后来再经历一场伤筋动骨的爆炸,没死实属命大。

    他掩人耳目疗养了将近两年,归国后可谓是性情大变。

    不仅整天流连风月场,争权夺利的手段越发狠辣。

    回江家没多久,就运筹帷幄把自己拉下马取而代之。

    面对这样一个可以说毫无弱点的敌人,自己对他从最初的轻视到忌惮。

    千方百计搜寻他的软肋,终于让自己发觉不为人知的隐秘。

    ——江宴行找的那些女人,外形气质或神韵都有宋栖棠的影子。

    而且,他从不真正碰她们,这是最大的破绽。

    原本按江宴行滴水不漏的性格,不该留下这么大的漏洞。

    为了试探,自己曾把毒手伸进奥克兰的监狱,可屡次无功而返。

    于是那时终于确定,他们所有人全被江宴行处心积虑耍了。

    江宴行决然舍弃宋栖棠,是想积蓄反扑的力量,他精心设了一个圈套,不惜以心爱的女人做诱饵,得到更多的猎物。

    积累的资本越丰厚,行事越无所顾忌。

    这恰恰是江宴行的可怕之处。

    对别人狠不算狠,舍得对自己下手才是真正的强者。

    他能牺牲挚爱,始终把感情藏得严实,包括宋栖棠亦一无所知。

    那只所谓的火烈鸟……

    百分百出自江宴行之手。

    不过既然他做好事不留名,自己成全他。

    收拢来袭的思绪,江竞尧重新掀眸看向宋栖棠。

    “宋大小姐,邵琼很让你讨厌?”

    宋栖棠漫步行到栏杆边,似笑非笑,“是憎恨。”

    “邵琼妹妹恬不知耻算计我爸,还想做我后妈,宋家落难那阵子,我四处求援,邵琼居然要我给她下跪奉茶。”

    她偏头,晚风悠悠拂过脸颊,卷发若有似无遮蔽眼底叠涌的冷冽波光,“脸大如盆,怎么不去死?”

    江竞尧失笑,眸中暗芒忽隐忽现,“最毒妇人心,果然没说错。”

    “戾气别这么重,很容易吓退你的追求者。”他双手抄袋,缓步走向她。

    江家人的皮囊素来出挑,江竞尧又生的斯文俊雅,若刻意温言带笑,更能迷惑人心,他看着她的眼神同样直白,直白得充满侵略性。

    宋栖棠身姿舒展得更妖娆,“男人的心肠比女人狠毒千百倍,你看现在的社会新闻,动刀子见血的可都是你们男人。”

    “万一遇人不淑,女人就相当一只脚跨进了棺材,只等着哪天被你们磨刀霍霍,说不定还得死无全尸。”

    花房晕黄的暖光笼罩她侧脸,抹胸礼裙随着轻挑动作略微下滑,冰肌流转莹白珠芒,雪丘形成的阴影高低起伏。

    春风绵柔的夜晚,她犹如艳丽花妖,等着将入瓮者敲骨吸髓。

    “听这刻薄的语气,看来江宴行伤你不浅。”

    江竞尧堪堪停在她身前,嗅着风中独属于她的香气,玩味扬唇,“假如我送把刀给宋小姐,你对我的印象是不是能好点?”

    “那得看多锋利。”宋栖棠懒洋洋挑眉,漫不经心伸手。

    光影流离斜射,她巧笑倩兮,媚骨神态勾人心弦。

    江竞尧唇边笑意更深,忽地握住那截细腕,另一只手臂直接揽她入怀。

    温香软玉覆盖胸前,他幽邃的眸光反而平静下来,找不见半分暗涌。

    “貌似江老爷子忙着给大少找老婆,有合适的人选吗?”

    宋栖棠轻触他挺括的衬衣领口,眼尾斜斜上翘的弧度酿着锐气。

    “名门闺秀是跑不了,不如宋小姐试试?”

    他低头,温热唇息喷洒颈侧,喉管震动的声音贴着皮肤蔓延耳廓。

    “你嫁给我,江宴行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虽然有些麻烦,但牡丹花下死……”他抬起她下颚,“做鬼也风流。”

    宋栖棠神色微动,眼波闪耀如晶露,“江家的水太深了,我怕被淹死。”

    轻渺的嗓音徐徐缭绕喉结,怀中娇躯柔若无骨,饶是江竞尧自诩定力不错,都忍不住鬼使神差垂了眸。

    人比花娇,艳若桃李。

    脑海莫名浮现这八个字,他哑声低笑,抬手抚摸宋栖棠娇媚面颊。

    “你做我太太,我当然会给你提前准备救生艇。”

    宋栖棠脸庞掠过迟疑,思忖一会儿,抿着嘴角摇头否决,遗憾地叹息,“你的建议的确非常让我心动,不过还是算了。”

    “你眼下不是起跃的总裁,企图从我身上找到打击江宴行的筹码,正说明你拿他束手无策。”

    她含情脉脉凝视江竞尧,神情天真而无辜,红唇缓声吐字,“况且,你也并非恋爱脑,我爸不但害死江卓明还害了你爸。”

    “万一江老爷子气你忤逆不孝,把全部家产分给江宴行,你岂非白白替人做嫁衣?再说了,江连翘早巴望你失势,毕竟你是正室的儿子。”

    江竞尧未置一词,身形笔直,瞥着宋栖棠的目光微波不惊。

    夜幕已浓稠,霭霭沉淀那双异色的瞳孔,混合出一种诡异色彩。

    宋栖棠呼吸屏住,沧澜迭起的水眸不动声色敛落,拿开他仍旧放自己酒窝边的手,装腔作势叹口气。

    “有缘无分,可惜了。”

    “作为我们合作关系的报酬,你给邵琼一点苦头吃。”

    她自他怀抱抽离,羽睫颤了颤,指腹悄然游移他西装口袋边沿。

    口袋霎那微微一沉,有什么东西无声无息滑进去。

    江竞尧没动作,眉间折痕拢起,若有所思看一眼宋栖棠。

    她衔接他意味深长的视线,“我刚才听到他们偷偷议论,讲江宴行无需多久就能踩着你头顶坐江氏家族的第一把交椅,你得抓紧时间。”

    江竞尧仍是风度翩翩的模样,听了这话却有一缕凉薄暗影潜入眸底。

    “小心驶得万年船,江宴行招惹的女人确实不是普通货色。”

    宋栖棠侧了下眼睛,嫣然一笑,笑得极其危险且残忍,“无毒不丈夫,女人心不毒,没准儿要被你们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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