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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病属与她擦肩而过,走进来后,坐在关慧娴不远处。
医生和那位病属交流患者病情,没怎么管关慧娴。
关慧娴兀自玩着手指,过了一会儿,对小桌上的水性笔产生兴趣,遂拿过笔在一张空着的白纸上写画。
医生分神观察她两眼,见她自得其乐,又转头聊病情。
几分钟后,病属感激地起身,“谢谢您,医生。”
医生不以为意摆摆手,“医者的本职。”
病属准备离开,看见关慧娴身边的饮水机,忽道:“医生,我要回家照顾孩子,有点渴了,不舍得外头买矿泉水,能……”
不等她说完,医生看她局促的神情,连忙点头,“没关系,你喝吧。”
“谢谢啊。”
病属抬步走向饮水机,经过关慧娴时,脚步蓦地绊了下。
沉浸自我世界的关慧娴吓一大跳,下意识抬手做出防御的姿势。
医生不假思索起身,“小心!”
好在病属的平衡力不错,慌乱中及时扶住桌沿立定身形。
“对不起,大姐,我没撞你哪儿吧?”
关慧娴抬眼睃她,对视一秒,突然发了狂,猛力把人推向医生。
童妈恰好买完辣条进门,见状,脸色微变,叫苦不迭地跑过来。
“夫人,我不是要您乖乖等我吗?您怎么能打人?”
关慧娴凶恶地夺过辣条,指着病属嚷嚷,“她欺负我!”
病属堪堪站稳,不好意思对童妈说:“是我先撞大姐,不怪她。”
童妈晓得关慧娴精神不正常,一般人都不会和她计较,哪敢人家怎么讲她怎么应,还是坚持道歉。
病属随口问两句关慧娴的情况,然后笑着离开。
走出医生办公室,她绕路去卫生间,中途遇到一个中年男人,把手里的一本书交给他。
——
深夜,梁宅的书房灯火通明。
梁霄老老实实站沙发边,盯着僵持不下的棋局冥思苦想。
梁逢善掌间托着紫砂茶壶,眸色沉沉望着他,“一盘局,怎么教都教不会,你有精力跟宋南乔扯皮,没脑子想我给你布置的棋局?”
“已经在想……”梁霄挠挠头,小声辩解,“已经很努力在想,可就是……”
“可就是学不会!”梁逢善沉声打断,严厉地审视梁霄,“你每天都在想什么?读书不行,下棋不行,只会学娘们儿嚼舌根!”
梁霄杵原地,羞愤得无地自容。
眼睛发直地落在棋盘,一张脸五颜六色。
梁逢善见他这小媳妇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骂得越发严苛,“你如今连顶嘴都不敢,怪不得只能被宋南乔骑头上欺负!”
“你唯唯诺诺,将来长大了,能有多少自己的想法?”他跺着手杖,嗦口茶水,眼里掠过异色,“朽木不可雕也。”
梁霄抿唇,面上涨红的颜色一直蔓延脖颈。
他不懂,以前爷爷很疼他,为什么现在总对他挑三拣四?
脑中倏忽浮现小女孩的白嫩脸蛋,他抿紧唇角,对宋南乔的厌恶更深。
房门忽地被敲响,管家的声音从外传来,“老先生。”
梁霄立刻松了一口气。
梁逢善没错过他身形倏然松弛的变化,心里愈加鄙夷,“你出去。”
不敢表露得太开心,梁霄低声保证,“爷爷,我会回房钻研下棋的。”
梁逢善不置可否。
管家走进来,垂身侧的手扣着一本社科类的书。
梁霄好奇扫视,管家转而将书平拿着。
待孩童的身影随着合并的门扉消失,梁逢善不屑冷哼,“小废物。”
“老先生,小少爷年纪小,哪里不懂慢慢教,您别动肝火。”
“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怎么教都教不会,吵个架吵不赢,下棋也一知半解,我真怀疑他是猪脑袋!”
梁逢善捏了捏眉心,“早知今日,当初孤儿院挑人我就该慎重,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他爸也是绣花枕头。”
管家等梁逢善的火气稍微小点,才递上那本书,“新来的消息。”
“老先生,事到如今,我们的计划还要继续?”
虽然可能触怒梁逢善,管家还是如实说出自己的顾虑,“计划不如变化,我担心事情根本不会照我们设想的发展。”
“是出了纰漏,谁能料到庄儒品还活着?我也低估了那两个年轻人。”梁逢善沉着脸翻开书,从封底取出看似是涂鸦的纸片。
“但既然走到这一步,轻易收手也不可能,他们早晚会查我身上。”
默读完那串掩藏在图案下的字,梁逢善神情森冷,“蠢货!”
管家心念一动,“怎么了?”
“想让谁死就让谁死,她以为这是国外?一张照片就乱了阵脚,简直愚不可及!这么多年了,仍然没多大长进。”
话虽如此,梁逢善沉思片刻,终究老眸眯了眯,“詹晓冬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她害怕詹晓冬会告诉江宴行。”
“那女人嫁给江卓明的时候,她还没毕业就因为去夜总会兼职自动辍学了,顾忌江卓明看不起她,干脆谎称自己学历不高。”
“詹晓冬今天看见了她学校的旧照片,毕竟她的专业特别出色,按图索骥就能查到一些线索。”
按道理,问题不大,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要不怎么说做贼心虚?
管家闻言不语,斟酌着开口,“詹晓冬只是江宴行的绯闻女友,她的心思不一定会那么细腻,我们最好别节外生枝。”
“是这道理,别去管她。”
梁逢善起身,撕掉那张纸冷冷扔进垃圾桶。
“最毒妇人心的话从不假,有野心没头脑的毒妇最可怕又最可憎。”
“当年我随便挑唆两句,她就信以为真,配合我栽赃江卓明同庄如愿有染,结果庄如愿受刺激难产而死,宋显义也恨上了江卓明。”
“呵,什么为血钻反目成仇?无非是宋显义心疼老婆,所以甘愿背上背信弃义的恶名,宁愿被千夫所指,至于宋显义……”
梁逢善敲了敲书桌隔板,自暗格掏出一幅年代久远的老式相框,好整以暇端详上面意气风发的五个年轻男人,“更是死得糊里糊涂。”
回想宋显义彼时死不瞑目的场景,梁逢善笑得得意,白胖脸孔浮现诡谲意味,那双保养得极其良好的手轻点着宋显义的小相。
“谁能想到,我就是埃里克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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