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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物色 > 第392章 不刻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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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山监狱不靠近市区,专门关押程度严重的刑犯。

    监狱附近人烟稀少,四面重山叠翠,湿度很大,所以犯人较容易得痛风。

    有进去过又出去的人便笑称,以后再不想进地牢了。

    老吉最近腿脚不太利索,他以前是负责在潮湿的监狱看守犯人的,后来因为工作表现出色被调到档案室。

    档案室虽然吃灰,可好歹不用和湿气作伴,每年能省下大笔钱不用看医生。

    毕竟五六十岁的人了,吃不消。

    整理完档案,刚想坐下刷一刷手机,电话忽然进来了。

    WiFi连上没多久,屏幕弹出苏家征收耶诞教堂的热点新闻,他隐约记得那块地是宋家曾盘过的,瞄两眼,随手接通电话。

    “老吉,你快请假赶回来!”

    听见老婆急吼吼的声音,老吉愣了愣,忙把听筒拿开,“这么大嗓门做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老公我半只耳背?”

    那头的女人气急败坏,“快回来!胖胖在幼儿园旁摔倒了,满头都是血!”

    “啊?”老吉陡然色变,腾地站起来大步往门口去,“你怎么让我乖孙子一个人去幼儿园?怎么当的奶奶?”

    “能怪我么?谁能想到已经收工的工地还会出幺蛾子?你快过来处理,幼儿园要家长出面跟施工方协商,我口才差说不上话!”

    “你可真是……”老吉心急如焚,大步跑到文件架边拿上钥匙,又把钥匙锁进了保险箱,“别慌,我请完假就来了!”

    ——

    艳阳高照,光芒一束束散下来拢住街头。

    宋栖棠坐榕树下的椅子上刷微博,刷到苏家开记者会的新闻,原先闲适的坐姿逐渐变得僵硬,可那也只是瞬息变化,过后又恢复懒散。

    耶诞教堂的地皮,之前其实属于宋家。

    宋氏破产后,一些资产进行清算变卖,这块地便贱价卖给苏家。

    好在苏拓的父亲仗义,不仅没落井下石,反而以高出两个百分点的价格回购。

    看到苏氏的新闻发言人出示征收图,宋栖棠撩起唇角笑笑,退出了页面。

    香樟树是宋可馨为数不多的遗物,她甚至还开玩笑说,那是她生命的象征。

    阮秀珠真的会眼睁睁看着属于宋可馨的香樟树就此消失吗?

    她拭目以待。

    屏幕调到主页面,瞅着上面显示的时间,宋栖棠不由蹙眉。

    江宴行约她十点见面,这都快十点半了。

    HJE的周末应该不至于太忙。

    又等了五分钟,宋栖棠不耐,勾起链条包走到路边,准备叫迈克送自己。

    一辆眼熟的慕尚就在这时悄然滑入余光。

    明媚的太阳笼罩漆黑车顶,车子棱角跳跃着碎芒,当男人落下车窗,那些璀璨的光耀便自然而然晕到他冷峻轮廓,宽大墨镜折着点点金辉。

    “我知道自己迟到了,不过大小姐也不打个电话催?”

    宋栖棠哼笑,答得云淡风轻,“有诚意赴约的人,当然不会迟到,需要我催才能出现,那只能说明完全没诚意。”

    从小到大,她就没等人的习惯。

    有求于人的时刻除外。

    “你这张嘴,越来越伶俐了,当初不让你去T国果然是对的。”

    江宴行摘掉墨镜,偏颌示意身畔副驾驶座,“迟到是我不对,请大小姐纡尊降贵上车。”

    今天的天气有点热。

    宋栖棠抬手扇了扇风,没移步,居高临下睨着江宴行。

    江宴行挑眉,淡然打量她傲娇样子,突然从仪表盘拿过瓶蜜桃汁抛给她。

    “还有哪儿服侍得不够周到?”

    “这可是你自己要伺候我的,我没强制要求。”

    宋栖棠随手拧开瓶盖,踩着高跟鞋慢步走到打开车门的副驾,斜身坐进去,“中饭在哪儿解决?”

    闻言,江宴行深邃的目光微闪,“我自有安排,你跟着我就行了。”

    宋栖棠不置可否。

    蜜桃汁夏天喝会有些腻,春天喝刚刚好。

    满满的春日气息。

    她又喝了一口,眼眸氤氲着清澈的水波。

    看起来,心情还算舒朗。

    江宴行敛回锁定后视镜的视线,淡声启唇,“不是故意迟到,我妈生病住院。”

    “本来要出门了,童妈给我打电话,说我妈上吐下泻还发疯打人,她制服不了,我只能回去解决麻烦。”

    据医生诊断,关慧娴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当时童妈脸都吓白了,生怕江宴行怪罪自己。

    关慧娴情绪激动,一直拖着江宴行不放人。

    江宴行最后是掰开她的手,才能顺利来见宋栖棠。

    宋栖棠眉眼未动,懒洋洋嗤笑,“你妈是晓得你和我在一起,所以没事找事?”

    “她一个疯子,偶尔过得比正常人还滋润,吃喝拉撒都有人照顾,居然还能上吐下泻?这是富贵病吗?”

    她百无聊赖抛着饮料瓶,“赶紧让她过点苦日子。”

    太魔幻了。

    二十四小时有人照应还拉肚子,真够娇气。

    “我喜欢你说我们在一起,还挺中听。”江宴行目视前方,修长的指骨把控方向盘,低冷嗓音拉低了车厢气压,“但你嘴巴不刻薄,不舒服?”

    宋栖棠三年前说话也刻薄。

    至于久的……估计更远以前,这毛病就存在了,只是不显形。

    年纪小的时候说话难听,能当骄纵,可眼下听着就觉特别刺耳。

    宋栖棠原本还想掰扯关慧娴大学生的事,兴致忽然被江宴行的一句话浇灭了。

    “你管我?我实话实说而已,不乐意听直接塞耳塞,我又没强迫你找我说话。”

    言罢,自顾自玩手机游戏,间或切回微信群嘻嘻哈哈聊语音。

    江宴行松了松领结,颌线微微冷硬。

    耳闻她笑眯眯打趣苏拓的语声,唇尾忽而浮上讽刺,“我们要去关你爸的监狱。”

    “笑得这么灿烂,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话出口,宋栖棠愉悦的笑容一滞,直接戴上耳机。

    江宴行也没开腔,神情逐渐森冷下来,朝南山监狱的方向开去。

    临近十二点,南山监狱的形廓映入视野。

    九年没来过这里,周围起了几分变化。

    宋栖棠静静地坐着,拿掉耳机,目光呆滞了片刻。

    车内的氛围比先前更凝重。

    江宴行利索解开安全带,侧首看向宋栖棠,“走吧,里面有食堂,先去吃中饭。”

    “吃牢饭?”宋栖棠眼波微微眯起,皮笑肉不笑,“你提前适应是蛮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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