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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物色 > 第488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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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竞尧眉心微动,看向江宴行。

    江宴行的眼眸散发着刀刃般的寒意,唇角浮起的弧度邪佞,语调平静,“堂哥,我要是你,就会学聪明点。”

    江竞尧眯眸审视江宴行,突然露出了然的笑容,“原来你也有怕的事。”

    这是江宴行的言行举止给他的最直观的感觉。

    转念,又觉得滑稽至极。

    他居然害怕宋南乔晓得宋可馨之死的真相?

    江竞尧笑弧冰冷,转向一头雾水的夭夭,“你妈……”

    下文戛然而止,因为尖锐刀锋陷进皮肉。

    他皱眉,清晰感受到冰凉锋刃即将侵犯血管的危险。

    江宴行神色淡然看着宋栖棠,“先带孩子出去,塞伊达他们应该到了。”

    宋栖棠颔首,从倒地的两个保镖身上搜出两把枪,丢给他一把,“防身。”

    见此情景,江竞尧嘲讽撇唇,若非喉咙被刀尖顶着,他真要笑喷。

    现实里,居然还真有一笑泯恩仇的剧情。

    怪不得关慧娴和埃里克森白忙活一场。

    目送宋栖棠母女出门,江宴行反剪了江竞尧胳膊起身,“老实点。”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江宴行,你找警察抓我?我们都是江家人!”江竞尧趁势扭转江宴行手肘,企图将他压向墙壁。

    “去你妈的江家人,老子回江家本来就不是为认祖归宗!”江宴行速度更快钳着江竞尧的肩膀,错开他的关节,将手腕内折到底。

    “既然GTR的丑事已经败露,你们也该为自己这些年丧心病狂敛财的行为付出代价。”

    江竞尧不理解江宴行的脑回路。

    即便那些账目被他做过手脚,可每笔生意全经过他的手。

    难道检举揭发还能免于牢狱之灾?

    江宴行几时这么大公无私了?

    “我们付出代价,你也跑不了,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步履踉跄,被江宴行押出门口,门外果然闪动着警灯的光彩。

    江宴行面无表情抬脚,想到要从坝上下去,而江竞尧毕竟是有身手的壮年男人,索性单手扯掉江竞尧的领带。

    眼角捕捉到他绑人的手法,江竞尧心念急转,不敢置信道:“你是……”

    “总算开窍,”江宴行不咸不淡接腔,“所以懂了吧?我根本不会坐牢。”

    “相反,他们还会给我颁发优秀市民的锦旗或者别的称号,我很快能名利双收,你们希望我身败名裂,我偏要更上一层楼。”

    顿了顿,他瞥向宋栖棠母女所在的方向。

    宋栖棠的手里依然持枪,边走边回头,防止有人打黑枪。

    坝下的巡逻车逐渐靠近,她紧绷的心弦稍微松懈,衔接江宴行夜色下格外幽沉的眼睛,她抿抿唇,提高声调,“下来。”

    夭夭脱离了险境,小手圈成喇叭对江宴行说:“江叔叔快来!”

    江宴行闲适地招招手,示意她们先走一步。

    目睹这一幕,江竞尧颇有些气急败坏,“黑白水火不容,那些找你做眼线的警察是不是疯子?”

    “他们疯不疯,我不关心,我只知道一件事。”

    江宴行推着他往前走,水果刀不离他后腰,看一眼宋栖棠,目光柔和得不可思议,“你们祖孙得吃牢饭,我却能名利双收,包括抱得美人归。”

    “哦对了,顺便再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

    江宴行笑笑,干净如溪涧的嗓音融进了水流。

    “起跃的股票最近涨跌大起大落,江御肯定安慰你属于正常现象。”

    江竞尧的心骤然高悬,不懂他怎么突然提起这茬儿,不安的预感浓烈。

    正想开口说什么,听江宴行不紧不慢开口,“金蝉脱壳。”

    “江御让我在起跃主事这么多年,凭什么认为我会乖乖做他的狗?”他自嘲笑笑,“连宋显义最后都被我插一刀,何况是你们?”

    江竞尧心乱如麻,脑子飞快地运转,把起跃这阵子的异样梳理一遍。

    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明白江宴行所谓的“金蝉脱壳”!

    “江宴行,你怎么敢?”

    “怎么不敢?”

    马上要抵至坝下,江宴行压低嗓音,“不超过三个月,星城只剩一个江。”

    夜深了。

    清凉的风吹来,江竞尧却头昏脑涨,呼吸忽快忽慢。

    “爷爷病倒了,你这时候落井下石,非要逼着他死?”

    “生老病死天注定,和我有什么关系?”江宴行嗤笑,“你还是操心你自己比较好,说不定他比你长寿。”

    闻言,江竞尧震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

    GTR没替罪羊可用,如果东窗事发,后果不堪设想。

    透心凉。

    额角的汗终于滴落眼睫。

    眸光慌乱地瞟过四处,不晓得看见什么,他忽地沉默。

    不远处,宋栖棠与庄儒品夫妻会和。

    江宴行的眸子重新投向她们,蓦地,原先平静的眸海瞬间掀起了狂澜。

    “宋栖棠,快让开!”

    ——

    因为巡逻车赶到了,宋栖棠的注意力不再过多放在后边。

    她自认已经足够小心,可男人失控的暴吼入耳的霎那,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下意识搂着夭夭朝旁边就地滚去。

    子弹射击的声响几近贴着耳朵炸裂。

    碎裂的弹片飞向脸庞,她不假思索将夭夭护怀中,用自己的后背护住她。

    “棠棠,夭夭!”庄儒品夫妻失措的惊呼相继响起。

    有那么一瞬,宋栖棠险些以为自己中弹,可身上并无痛感。

    她被吓得魂飞魄散,又担心夭夭受伤,连忙抱起她检查。

    可之后,她听到庄儒品又大喊,“江宴行!”

    那喊声几乎能令人的心脏跳出腔子。

    宋栖棠手一抖,循着庄儒品注目的方位看去,随即错愕睁大眼。

    江宴行举着孔洞冒烟的枪,对准第三间调度室。

    起初,宋栖棠还以为是江竞尧作妖,被他干掉了。

    但并不是,江竞尧依然能喘气,反而在畅快大笑,“名利双收?做梦吧!”

    她水眸闪了闪,有些没太明白发生什么事。

    怀里的夭夭紧揪住她胸口衣料,“姨姨,江叔叔是不是受伤了?”

    耳边脚步声急促,赛伊达三步并作两步近前,“你们受伤没?”

    宋栖棠的瞳孔不由得散光,一直盯着江宴行。

    直到他脸色阴冷将江竞尧从坝上踹下来,她好似被扼住的喉咙才能出气。

    江宴行疾步冲到她跟前,猛然拉起她,锋锐眼神上下打量,“有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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