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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物色 > 第489章 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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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栖棠摇摇头,“没事。”

    江宴行又检查夭夭周身,“你呢?”

    “我也没事。”夭夭瞅着他血流不止的手臂,从校服口袋掏出一块手帕递给他,“江叔叔,你受伤了,怎么一直在流血?快擦擦。”

    江宴行接过手帕,犹豫一会儿,粗粝指腹轻轻触小丫头的眉眼。

    “没事。”

    不知为何,他的语气低沉得别有深意。

    而他看着夭夭的眼神也颇有分量。

    宋栖棠总觉得莫名忐忑,问身边庄儒品,“怎么了?”

    庄儒品冷睨着移送警方的江竞尧,“刚才第三间调度室有人想开枪杀你们,是江竞尧安排的杀手,幸亏江宴行打他一枪,可他掉进水闸了。”

    宋栖棠眉骨掠过一抹暗沉,转头看向水流湍急的闸门。

    即便光线不算太明朗,仍能看见刺眼的血水。

    众目睽睽之下,江宴行竟然开了枪。

    偏生还是警察在场的情况下。

    念头刚闪过,斜后方出现两名警察,“江先生,希望你现在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江宴行没看宋栖棠,淡淡启唇,“如果那个人死了,我会承担责任。”

    “江叔叔……”夭夭的小手抓住他裤线,弱弱出声。

    孩子永远是敏感又聪明的。

    她意识到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江宴行没拿枪的那只手裹住她掌心,“叔叔暂时离开一下,不会有事。”

    宋栖棠似乎这时才回过神,望着那两名警察,一字一顿陈述,“我们刚刚差点被杀,江先生及时保护了我们。”

    言外之意,警察根本没派上用场。

    “不错,可那个人……”其中一名警察面露歉疚,又指着去水里捞人的同伴,“假如死了,江先生也必须得承担相应责任,请你们理解。”

    宋栖棠当然晓得自己该理解,因为警方需要给公众交代。

    但是……

    那一枪是否致命,很重要。

    瞥了眼无所谓的江宴行,她心口膨胀着百种情绪,喉咙被冰坨堵塞。

    “棠棠,只是协助调查,没多大问题。”庄儒品拍拍宋栖棠肩膀,“我们先送夭夭回家,然后给他找律师。”

    闸门的电力不可小觑,那人重伤下被卷进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宋栖棠掀眸,飘忽的视线锁定江宴行,“你打他哪儿了?”

    “我的枪法一向很准,虎口,根本不会要他命。”江宴行淡然笑,虚抱一下她,温热的唇瓣抵着她耳珠,“放心吧,先带孩子回家。”

    宋栖棠垂眼,指腹若有若无碰了碰他受伤的地方,“你只有这里吧?”

    江宴行心领神会,“你信我。”

    周围一片兵荒马乱,这三个字却像镂刻进宋栖棠的心底。

    喧嚣的心顷刻间清静了。

    她迟疑两秒,放空了思维,环住江宴行的腰,“嗯。”

    江宴行埋在她脖颈处深深呼吸,突然把自己那串小叶紫檀褪下来塞进她裤袋,低声嘱咐。

    “好好收着,会有人联系你,我还不能完全相信警方。”

    宋栖棠眼皮一跳,顿时想明白了珠串的秘密。

    她缓过胸腔那股腾起的异样情愫,“你……你就当去体验下生活,看在你救了我们的份儿上,我会帮你找个好律师,反正你有钱。”

    江宴行冷嗤,“老子自己就能当辩护人,用得着你挂羊头卖狗肉?”

    “行了,我先和他们回警局,好好照顾孩子,起跃那边慢慢玩。”他推开宋栖棠,含笑看了一眼夭夭,朝巡逻车的方向稳步走去。

    夜幕低垂,勾勒他挺拔的背影,他低头用手帕拭掉手臂的血水。

    宋栖棠静静目送,猝不及防忆起那一年的师大夜市。

    他用自己的手替她挡下火锅。

    ——

    回家里将近凌晨四点。

    所有人都很累。

    宋栖棠将昏昏欲睡的夭夭送进卧室。

    孩子心大偶尔是好事。

    车上的时候,夭夭还黏着她哼哼唧唧,吐槽江竞尧是坏蛋,后来又担忧江宴行会被抓,最后流起了口水。

    宋栖棠确认她没受伤,心里吊着的大石头总算安然落地。

    安顿好夭夭,宋栖棠在她床边坐着失神。

    江宴行肯定不会再让江竞尧出来兴风作浪,江御卧病在床,江连翘又看热闹不嫌事大。

    起跃如今群龙无首,的确是能拿下的好时机。

    但江宴行……

    她捏了捏眉心,再看向夭夭,小姑娘搂着江宴行送的娃娃。

    看上去睡得很香。

    宋栖棠收敛烦乱的思绪,在夭夭额头落下吻。

    ——

    塞伊达满脸倦意坐在客厅。

    瞥到宋栖棠出来,朝露台努努嘴,“你舅舅等着你。”

    庄儒品正抽烟,因为家里有小孩子,很少在室内如此,可此时的心情却显得挺烦躁,需要尼古丁排遣。

    眼尾掠到宋栖棠的身影,他随手掐灭了烟蒂。

    “舅舅,您在想江家?”

    “经过今晚,江宴行和起跃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两人不约而同开口。

    宋栖棠唇线平直,思忖片刻,语调微沉,“江家一时半刻败不了,起码江御还能喘气,可我们也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你跟我想的一样,血钻那东西得拿回来,”庄儒品定睛细看她淡漠的表情,“我们要给江宴行找律师。”

    “那小子肯定留了一手,不会白白吃亏,可是他救了你们,我们假如坐视不理,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宋栖棠点头,右手插进裤袋,忽然触及冰润的佛珠。

    江家晚宴那天的场景涌入大脑。

    她讽刺他,戴着这玩意儿是不是想赎罪。

    搞半天,账本藏这里面。

    “棠棠,夭夭的身世还瞒着吗?”塞伊达斜倚门框,眉宇间的忧虑很重,“那个人在抢救,江宴行说不准得坐牢。”

    尽管本意是救人,但那一枪直接致使对方被卷入水闸。

    公诉人不会放过江宴行。

    “我们对外面可以隐瞒,私底下该和夭夭通气。”庄儒品耐人寻味提醒,“清明快到了。”

    夭夭的妈好端端活着,总不能平白无故去祭拜。

    那不等于咒自己?

    宋栖棠提到这秘密也有些头疼,“现在又有新的问题。”

    “坦白夭夭的身世,万一江宴行得坐牢呢?”她眉尖拢着,“父母都坐过牢,会不会对她的心理造成更大负担?”

    话音未落,身后冷不丁响起一声倒抽气的惊呼。

    宋栖棠心神一凛,急忙回过头。

    不偏不倚相接夭夭惊慌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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