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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第十五回 花船上,双侠刀剑困温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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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江府牢房里的烛火渐渐烧断

    天也随之大亮,在明亮的晨光中,一个衙役将一个托盘递进牢房里。

    那穿着浅色衣衫的人影依旧安安静静地坐在大牢地板上,背影还是一身贵公子的范儿,叫衙役难免抬眼偷瞄了好几次,心里头暗暗感慨白五爷就是白五爷,果真是气度不凡。

    不过他心里又有了些别的嘀咕,转身出去的时候忍不住凑到打着哈欠老潘面前去,这一日老潘都守在大牢门口来着:“潘老大,我怎觉得白五爷……”

    老潘扭头睨了那衙役一眼,没做声。

    衙役连忙摇了摇头,“没没……”他赔笑着给老潘倒杯茶水又走开了,暗道自己没事瞎想什么,这哪里是他能了解的事。

    老潘眯着眼,瞧着那摸着自己后脑勺有些稀里糊涂的衙役,对那只说了半句的话心里却端的明白。牢里头的白玉堂几个时辰来都那般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任谁来也不回头,跟门口僵硬的石狮子似的,平常看一眼当然不觉得什么,那送饭的衙役这都隔了好长时间第二回去了,心里难免会有嘀咕。

    不过习武之人常常一个姿势到天明的,相当考验功夫底子,算不得什么稀奇事。

    大牢里的白五爷一动不动那更是无需多想,再平常不过了,要是会动才稀奇。老潘心里暗叹口气,想着他远远望见展昭从牢房里出来便迎上去,却不曾想正巧听见了白五爷的话。

    “既然南侠这么热心肠,不若再帮爷一个小忙……”

    他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就当自己没听到那句话,仰头看了一眼大亮的天色。老潘自是不知这会儿案子的进展如何,便是连松江府另一头的松江里炸开了水花,江潮上涌吓得百姓纷纷远离岸边都一无所知。

    松江之上,三道身影在空中交了一招,刀剑碰撞。

    摇摇摆摆的花船上一个小姑娘听着声响想从花船窗户里探出头,仰起脸来看着,却因为摇晃的花窗一下往后摔进花船里去。水波冲天中那一蓝一青一粉又踩着轻功落回花船上。

    一蓝一青是两个少年人,蓝衫少年的嘴角仿佛天生带着三分笑意,尽管面色肃然也觉得温和得紧;青衣少年则是神态凛然,眉宇间压着重重的阴霾,可便是冰若冰霜却掩不住焕然的好颜色。

    而一身粉衣的公子年纪就比那二人大些了,生的品貌风流,但怎么瞧都不似个习武之人。他的轻功与那二人的快而无影不同,是慢悠悠、轻飘飘地从天上滑了下来的。

    花船上早有一刀一剑等着他了。

    穿着一身蓝衫的展昭举着剑,见粉衣公子却在空中轻飘飘地倒转了身,头朝下露出正脸来,正是昨日他在星雨楼和江岸边分别有过一面之缘的粉衣公子。

    他能找到这位粉衣公子还多亏昨日在江岸边同那位小姑娘多说几句话,当时江潮风大他未听清二人在说对岸是藏有巨宝的陷空岛后还说了什么,只有一句夏夜游花船隐隐传来。他和白玉堂一提,白玉堂便说粉衣公子是往醉花楼去了。展昭也不知是该夸白玉堂对松江府了若指掌还是叹白玉堂年纪轻轻倒是对风尘之地如此熟悉。

    那粉衣公子手中的折扇一开一合,同时应付两个人算不上游刃有余,也并不显得吃力。果如展昭所料,这粉衣公子瞧着手无缚鸡之力,手上功夫却巧妙万分,他正这么想着就眼见粉衣公子那分明软绵绵的手腕竟是在刀剑上借了力,整个身体网上一撑,错开两个少年,翻上了花船顶。

    这一下瞧着轻松实则凶险万分,并非身形有多灵活,而是轻功轻得跟一阵风吹动的羽毛似的。不等展昭暗自称赞,就听粉衣公子口中急道:“白老五我不过一句”

    话音未落,就叫横着一刀打断了。

    他连忙拿起折扇在面上一挡,自己也往后撤了两步,手中的折扇却被削断了半个头。粉衣公子连忙一把打开扇子,果然断了半截,连扇面上的字都只有半截了。他本是一脸风流才子相,面含嬉笑却是淡然自若,这回当真气急:“白老五!这可是我最为心悦的一把!”

    他瞪着的那青衣少年提着刀,正是白玉堂。

    任谁也想不到这一大清早、仿佛鬼影一般窜进花船的竟是展昭与白玉堂二人。见惯了白五爷穿浅色的长衫,再加上白玉堂夜里都懒得换一身夜行服,便是远远在岸边瞧热闹的百姓也难以在上冲的水波松江岸边出事儿连忙来知会一句。

    老潘正坐在大牢门口想着等会还是自个儿亲自去送饭为好,省的被看出来,白五爷搭了自己的衣衫做的假人那能动么?再栩栩如生也是个不会动的。

    说起这个,老潘又转念想着凭借一件衣衫的颜色去寻人也太没个准头了。慢说白五爷换了件外袍也叫一般人一时想不到,便是松江府的粉衣公子也是一抓一大把,要是换了衣衫的颜色那还能知道是哪个了?也不知白五爷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话说回来,有这么大本事能算计陷空五鼠的,该是江湖上何等势力……

    老潘怎么说也是松江府府衙的衙役头子,比不上坐在公堂上的大人心思灵活,却更为熟悉江湖与下九流,好些事儿也是他出面办的。前些日子出了事儿总指着陷空岛,他没摸着线索,可今日白五爷一问却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听闻那些闹事儿的是什么粉衣公子吩咐的,只是拐着弯说是与白五爷有干系,他心里头没点怀疑猜疑是不可能的小】

    【说】

    他细想着昨儿入夜时,林知府交代与他的话。

    外头卖鱼的老翁一声喊,“老潘,醉花楼的花船那儿出事了,好似有江湖人比斗……”

    老潘猛地站起身在大牢门口来回走了两圈,口中念叨:“醉花楼、疏阁。”他一下止住脚步,忽的想起星雨楼前展少侠一句:“那温蝶姑娘究竟是如何坠下楼的?”

    “她自个儿跳下去的。”

    他的心里终于咯噔一声,扭头深深望进牢房里头。

    “白兄可是得罪了下九流的什么人?”

    老潘赶紧往衙门外走,心里隐隐听到一个回应:若是温蝶姑娘并无轻生之意,那能叫温蝶姑娘自己自个儿跳下楼的可不止是平素就有威名的白五爷,还有将温蝶姑娘一手带大的那位、从不露面的松江一霸温殊。

    偌大的松江府见过且晓得是这位温爷的不多,算算也不超过两只手的数,死去的温蝶姑娘算一个,白玉堂就算一个,便是他四位义兄也只是听闻白玉堂与温殊有来往,不曾谋面。可偏偏三教九流的都服管,可见此人本事。

    其余白玉堂说不出什么,可一年到头喜穿粉衣这般性子在松江府正巧有一人,正是温殊。

    白玉堂可是记得一清二楚,温殊曾有言穿的粉嫩瞧着年轻,生来爱俏自然得穿粉色。不过温殊本人也就二十五六岁,打小就在三教九流里混却没什么瘪三痞气,穿粉衣正好衬得他风流十足,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也正因为心头有了狐疑,在温蝶自己一头坠下楼时,白玉堂心中那口气堵得连多瞧一眼都不愿。

    花船上,粉衣公子听白玉堂一声冷嘲竟是笑了,满是火气:“做戏我可比不过你白老五,我还没为温蝶的事找你,你倒是先找上我了。”

    白玉堂懒得再与温殊多言,起手就是要一刀。

    展昭抬手拦住了白玉堂,真叫他这刀没轻没重的砍下去这花船就毁了,这可是在江面上,船塌了他俩第一个遭殃。

    他这一动作叫温殊隐隐抬了眉梢,仿佛是意外,眼底闪过几分诧异来。

    “温公子,展某有一事不解,想请教温公子陷空巨宝是谓何物?陷空岛上皆是一问三不知,温公子却是随口一句。”展昭抬起眼笑道,眼底黑沉深幽,温温和和的面容上隐含杀机,“还是说不愧为松江府的温爷?”

    展昭插手此事,可不仅是因为白玉堂所托,更是心里压了一股火气。

    江湖恩怨难免殃及鱼池上了无辜百姓,展昭仗剑江湖多年自然知晓,可哪个江湖人会这般将平头百姓的性命直接拿来算计做局的?虽然他不太能相信这位体贴周到的温殊会做出这些恶事,但正如白玉堂所言,在松江府里能有这么大本事算计陷空五鼠,又对五鼠性子了若指掌、步步反应算计在内的可不就只有温殊,便是华亭茉花村里那在江湖上有了名气的丁氏双侠都绝无可能。

    且几件案子都是下九流之人,这三教九流的头头没嫌疑白玉堂不信。

    温殊闻言却是面不改色,反问道:“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展某凑巧在江边听闻。”展昭直言道。

    温殊神色顿了顿,端详着展昭的面容,“温某记性不太好,并不记得曾在江边见过展南侠。”

    话音刚落,银光一闪。

    刀贴着温殊的侧脸快得吓人,不过尚未落下就听花船上一声:“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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