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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州城小城门紧闭着,面朝西北的大城门也没开。
一早陆陆续续赶来婺州城东西市的外城山民,均是挑着担堵在城门前。人多了难免闹闹哄哄,可喧闹了大半个时辰也不见有人来开门,他们挑着瓜果蔬菜等物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走还是该等。
堵在门口的百姓面面相觑,俱是疑惑不解的神情。
隔着厚重城门往里喊也未必有人听到声,更何况这些婺州山民也多是知晓一些城里最近大半月的怪异。
只不过他们往日在东西市做完买卖就赶着回去,弄不清楚这城里的人怎日日都在举行七月半的盛会,弄得白日里都不像是有精神出门的样子。
也有人好奇询问城里的亲属,只是城内百姓一个个讳莫如深,说是桃仙的旨意。
所谓各人自扫门前雪,城外城内到底隔了一座墙,每日至多来去做些小买卖的城外山民,便也对这白日街道无人的诡异视而不见了。他们哪里知晓短短半个月内,城内已经掀起了无数波澜。
人群里也不知是谁先谈论起昨日惨死在城门前的官爷守卫。这一提起,围站着的山民先是一静,紧接着便歇不住口了,有人说血流满地,有人说大卸八款,有人说面目全非……各个说的天花乱坠,比说书先生还能耐几分。可他们嘴巴里虽花里胡哨,却是谁也没见到过。昨日不知吓晕了多少人,就算是山里的猎户也没见过这么凶残血腥的场面,一个个送回家后还是面色发白、满头大汗的,吓得当晚就病了,今天根本出不了门。
他们虽没见过那场面,但想想若是人真叫人当猪肉剁成六七块了,也是浑身一凉,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婺州城……
还有人在大放厥词、夸夸其谈,但那些声音在一些人耳里变得遥远起来。
渐渐地有人挑着担、默无声息地走了,不知是等不住了还是七嘴八舌讲多了心里头?的慌。这婺州城有没有鬼说不上,里头的人为何古怪他们也说不上,但显然有个官府都管不住的杀人狂魔。这婺州城实在危险,他们……这几日许是莫要进城为好。
他们谁也没注意,一个浑身湿透、身材瘦小的男人也混在人群里听了许久。水珠没入泥土,他抬头望了望着高高的城墙,还有更高的山和更远阔的天空,侧过身,随着陆陆续续挑担回头的人缓步离去。
城门外一早上的骚动未有传入城内。
街道空旷,婺州城从昨夜起就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一个官差急急忙忙地跑过了无人的街道,快步进了府衙,高声道:“杨、杨主簿……!”
“田、田夫人……”他冲进院落,却发现所有人都垂头丧气地站在公堂之上,这一带着些许惊喜的高喊让府衙内仅剩的四十余位官差都扭过头看着他。这个官差还没察觉到异样,只是眉头一动,口中先高兴道:“杨主簿,田夫人回来了!”
迎接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官差对上杨主簿略显阴沉的目光和众官差木然的目光。
他不知他们为何无动于衷,还道是自己没说明白,又快又急道:“知州夫人刚刚回来了,真的,就在田府……!”这官差这两日都与另外几人被安排守在田府,这一早循着敲门声胆战心惊地开了门,却见到了失踪多日的金玉仙,这才赶着回来报信。
无人应话,众人的神色都有些微妙……或者说嘲讽。
“……夫人何时回的?”杨主簿终于说。
“就刚刚。”官差道。
金玉仙进了门只顾着去瞧田起元,二人连话都没对上两句。
只是……夫人这几日都去哪儿了?田大人眼见着就要不行了,夫人怎突然不见了踪影?她又是怎么突然回来的?
官差这会儿缓回神,脑子里的疑惑也一个接一个都冒了出来,这才觉得他们这位知州夫人的去向着实古怪。但更古怪的还是这满公堂的衙役们的神色,有的讥诮、有的慌乱,还有的干脆撇开了头不与他相对。
杨主簿重重叹了口气,拧着眉有几分不确定道:“夫人……到底是惦记着大人的……”
他抬头看了一眼公堂高悬的匾额,星光。
这一夜两大城门紧闭,依旧无人提着灯笼、举着火把夜行上山,也无人在这城内如游魂一般飘荡巡逻着街道。只是昏暗中,有人趁着夜色蹑手蹑脚地探出了门,瞧着旁人家的门进了院落。
于此同时,东北角的白府,一身白衣胜雪的年轻人坐在屋顶上。
他没有手提长刀,反倒是在腿上架了一张琴。
夜风掀起他的衣角和发丝,他唇角含笑,瞧着惬意又冷淡,又仿佛在漫不经心地思索着什么。昏暗中,他俊俏华美的面容有一种刀刃般的锋锐,虽似画中仙人,却又叫人不敢逼视。
相比起婺州城里的稍显诡异和焦虑的平静氛围,这白府内好似还能听到小丫鬟低声哄着孩子的温软笑语;厨房的炊烟袅袅、扶风直上,各间院落里点着灯
两个年迈的婆婆坐在摇椅上低声谈话,摇椅一上一下发出吱吱的细响,随风而来的是苍老却十分精神的嗓音。
“……那丫头……”
“我瞧这不是……”
“瞧着性情坚韧、样貌不俗……可惜了……”
“少爷不曾来瞧过,他那般欢喜怎会安于俗礼……”
“那个年轻人……?”
“……阿圆说他二人成日……”
院落里听着一声哗啦水响,不多时,侧间的厢房门开了。
身着青衫的年轻人缓步而出,暖色的灯火将他的身影投在院子里。他抬起眼瞧了一眼,也轻轻一跃,上了屋顶。
白玉堂托着腮,侧头瞧展昭,竟是笑了一声。说展昭做客随意自在罢,他穿着端正齐整、衣衫楚楚、一丝不苟;可说他拘谨罢,他又散着一头乌发,任由白日里服帖的头发随风扬起,飘飘悠悠地传来胰子的素淡香味。
可展昭一脸莫名地瞧着他,弄不清白玉堂又是因何发笑。
白玉堂不答,只信手拂过琴弦,却听寂静的夜色里,低沉悠然的一声“当……”,登时人心也静了两分。
夜无月色,星光微弱。
家家户户紧闭的门窗里接二连三、陆陆续续地亮起了灯,几道人影投在窗户纸上。
人影贴在一起,交头接耳、细细交谈。
倘使有人此时躲在墙角侧耳倾听,还能捕捉到他们刻意压低的话语里、因愤慨而突然抬高声调的只言片语。
“……白……”
“……你是说……是他??!”
“他当年……又不是我们害死的,凭什么……!”
“……几句话还能……逼死人了?”
“他果真是来……”
“当年明明是那马师婆……谁知道他真的会死……”
“妖怪!……他不是人!肯定是妖怪……!”
“他……活过来了……”
“……仙人……怎能叫这种人……?!岂……要害我婺州……”
夜风忽高忽低,驱走了白日的闷热,与信手拨响似松风的琴音共舞。
“展昭。”
展昭方才坐下静听,便听白玉堂听了手唤他。
“白兄且说。”展昭温声道。
“……”白玉堂的手指按住发颤的琴弦,半晌才低声说了什么。
这一夜,风过之处尽是窃窃私语,模糊不清。
谁也不知,一条新的流言正在口口相传,说的正是那早年莫名仙逝的白大当家是被婺州百姓和师婆活活咒死的,如今他起死回生,定要寻婺州百姓寻仇,这才是师婆当日指着白玉堂所骂的邪祟之源。
婺州府衙里也是灯火通明,书房的窗户开着,长风直入。
杨主簿就坐在书房靠窗的桌子旁,他的眉头搅在一起好似能拧成绳结,阴郁的眸子里难辨心绪。他的桌上摆着两张纸,均被被镇纸压住大半,其中一张可以明显从镇纸漏出的边缘看到上面有一个“尸”字。
他伸手将另一张纸抽了出来。
上头用端端正正的蝇头小楷写着两句话。
“展昭是金玉仙救命恩人,且与百毒门掌门弟子相熟。”
“秦川沈氏长女沈??米鋈似っ婢哂胫???涓赣谑?迥昵霸斐隽嗽?皱蟆!
你们!没看懂前一章写的啥?!!!!!!!!!!!!!!!我是说除了昭昭和五爷最后那个意会的决断,其他的,推测部分,看不懂吗?
绝望脸……一定是我哪里表达的不对……
……容我想一下怎么补救……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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