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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如过去那般坐在窗边,眯着眼,不知在想什么。更不知二人这等烧水沏茶的功夫又说了些什么,怎就转头形影不离变形单影只了。
柳眉在门口稍一踯躅,便见白玉堂偏过头来瞧她,懒洋洋道:“且忘了他才喝了满肚子茶水,这会儿是无幸品尝你的缙云毛峰。”
他这眉目含笑,并无不快。
柳眉细细端详白玉堂,没敢问要喝茶的展昭哪儿去了,只口中接话:“总有下回机会,想是贵人事多,柳眉下回再沏一壶便是。”说着,她目光且刚刚扫过搁在屋内的那把古剑,黑沉沉的,古朴大方,着实不凡。柳眉心思一转便知这就是传闻中南侠展昭的佩剑巨阙,这可是上古宝剑,早千年打造的神兵利刃,竟是随手留下了。
“那可未必,那猫常常没个口福,不知平白浪费了爷多少好东西。”白玉堂难得脾气极好地应道,目光懒懒地扫过桌上那坛开后只饮了三五杯的剑南烧春。
柳眉莞尔一笑,这回不接话了。
她又不是傻的,哪能听不出白玉堂并无怪罪之意,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这位财大气粗的白五爷最是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又向来散财童子作风,便是将万贯家财丢给意中人随手散尽,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白五爷心情尚佳,展昭的佩剑又稀疏平常地留在此地,看来展昭突然离去,不是二人闹了别扭脾气,而是商定约好了分头行事。如此看来二人身份是如她所料,是当真换了个彻底,这上古宝剑巨阙定是展昭特意留给白五爷,以坐实他“展昭”身份,助他行事。
柳眉踏前几步,没去动那古剑巨阙。
她哪儿敢,这随手一碰,这手还要不要了?
只是展昭连生死不离的随身宝剑都敢随手出借,该是何等信任,与白五爷果真是生死之交。
柳眉更加断定先头所思所想,白五爷这一意中人是展昭最是无错了。天下之大,能碰上一人交心知己已是不易,更遑论性命相托。人心叵测,最怕的不过是为了功名利禄刀剑相向,能性命相托的人世上或许不少,可他二人这般又是不同。
只是弄不清这二人到底商量了何事,还要换着身份,莫不是当作游戏不成?
她垂眉笑笑,直入屋内,将茶水搁在桌上
这一松手,柳眉就一眼瞧见了桌案上那封请柬。
她眉梢一挑,上头虽然写着展昭的名字,可近日顶着“南侠展昭”大名在渝州城行走的可是她面前的白五爷,这请柬既然留在此处,想是留给白玉堂的。柳眉心头清楚得很,这小楼之内除了那把古剑,其余之物,白玉堂没有叮嘱,她便可随手翻阅赏玩。
白五爷的阔气非是银财而已。
他那是自信自傲下对身外之物的不在意,银钱、宝物、秘籍、神兵,又或是无上的权利、千娇百媚的美色,对他都并不重要,所以墨玉飞蝗石只此一家,纹银百两说给就给,吃穿用度无一不精,出门在外但凡闲暇定是处处讲究……还有叫人沏了壶好茶转头就丢开、剑南烧春这仅剩一坛的美酒佳酿也能开了只饮三五杯,其余的全喂了虫。
他挂心之事甚少,只讲求此生惬意,因而做足了富贵公子哥的派头,锋芒毕露,活的直率又快意。如今再看看,他也就心头添了个展昭,谁也不让动。
白五爷挥金如土的气概非凡,总叫天下女子瞧花了眼。
只可惜天下女子不仅仅看花了眼,还看走了眼,怎么也想不着他的意中人会是个男子
这片刻的寂静中,柳眉难得肥了胆子,静悄悄地让自己的思绪胡乱游走,猜想着白五爷自己敢不敢撩动展昭的那根心弦。
这位展昭展大人,一看就是个温润守礼之人,又有全天下皆知的儒侠之名。更别说他背后还有开封府包公,这其中可不只是一个人的名声,他要顾及是情至心动、人在跟前,却不得诉衷肠的隐忍之苦。
可真是风水流年转!
柳眉舒展开眉宇,伸手将沏好的缙云毛峰给自倒了一杯,手前所未有的稳当。
她这好茶,既是无人品茗,她便自己受用了。
白玉堂没有答话,瞧着窗外若有所思,只过了半晌,好似想起了旁的事,侧过头来问话:“那位云先生可在府上?”
“云先生回府之后便未有出门,五爷可是要上门拜访?”柳眉捧着茶道,想想又补了一句,“只怕云先生不愿见客。”
白玉堂颔首表示听到了,闭起眼仿佛歇息又仿佛静思,并没有再多言语。
柳眉想想,还是饮了小半杯茶,轻声与白玉堂道:“渝州城的江湖人早早就盯着云府的动向,云先生归府的消息如今已经在渝州传开了。听闻这阵子打着各种名头上门拜访的人不计其数,可云先生均是拒见,就差没有闭门谢客了。他那书童更是成日提着根棍子将硬要进门的无理之徒一棍打了出来。”
她又笑了笑,“听闻云家上下无人习武,可云先生这位书童可真是凶悍非常。”
白玉堂睁开一只眼,没头没尾地问:“他也在那儿?”
柳眉显然知晓白玉堂问的是谁,微微颔首,“每日都眼巴巴地蹲在云府对面的客栈里,瞧着像是想上门寻云先生,但未有上门。许是见云先生成日拒客,这才没敢贸然上门。”
白玉堂似笑非笑地偏头瞧着柳眉。
“他心知五爷要寻云先生,正等着五爷这块敲门砖呢。”柳眉又改口说。
“爷这敲门砖未必好使。”白玉堂说。
他终于站起身,似嘲似讽的嗓音含着凛然的冷意却比素手轻拨的瑶琴更动听,“与那云先生有旧的不是白爷,也不是他,而是他那张脸的主人。”白玉堂单手一抓,将搁在桌上的巨阙带走,悠悠然地出了门。
“展爷这便要出门?”柳眉问道,人却坐在屋内一动不动,手中仍捧着热茶。
“领了猫大人的差事,查案。”白玉堂懒洋洋地说,眉宇间还有几分嫌色,仿佛是暗自嘀咕麻烦,可人却老老实实地提着剑忙去。
能查什么案,自然是这一两个月里江湖上频生的古怪命案。
果不其然,就听白玉堂边走边与柳眉道:“寻几个人弄清楚这两个月江湖命案的死者,有何关系,是何身份,有何仇怨。”
柳眉心说五爷您这几日里本就忙得不可开交,早前也就得寻那个魔教圣女秦苏苏,如今还有闲心给展大人帮忙查什么命案真相,分明是忙中偷闲惦记着人家开封府的猫儿。好好一个江湖人,还带着开封府展护卫的腰牌、装起了那展昭,如今连巨阙都拎上了,正儿八经地跑去查案,还不是想借着查案撩拨那御猫的心弦。
柳眉这心思一起可就收不住,竟是胆儿肥得上了天,偷偷抽了口气思忖道:莫非五爷白长了一张风流多情的脸,二十多岁了竟还是个含蓄纯情的少年郎小说
她连忙饮了口茶,按下心思,想想又稍稍高声喊住白玉堂道:“展爷今日可还回府?”
踏步至门前的白玉堂听这问也不知是突然想起什么,脚步顿了顿,转过头来。那一双桃花眼里碎着金光,似有眼波流转,笑意盎然,毫不客气地吩咐道:“唤人去买条足两斤的乌鳢。”
“乌鳢?”柳眉听得茫然,也转过身来,她只明白了一事,今儿夜里还得好酒好菜备着。
“火头鱼。”白玉堂懒声道,人已经拉开了小院的门。
“展爷是独一人吃,还是要待客?”这话是快步上前,准备随后关上院门的丫鬟问的。
“今夜烹鱼喂馋猫。”白玉堂出了门。
屋内柳眉倒抽口气,竟是莫名一股牙酸袭了上来。
心态崩坏的柳姑娘今天胆子很肥,全程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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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也,用生命日万了。
最近你们是不是都不爱我了,为什么感觉好像小天使们都消失不见了。
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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