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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嬷嬷急忙跪在了她身旁,对着她说:“翠羽,你也别自责了,绿桑、绿柳的事小姐已经知道了。”
“小姐!”翠羽抬头看着宋舞霞,泪眼中满是自责,哽咽着说:“奴婢自作主张,连累了小姐,是奴婢错了。”
看得出来,翠羽是真心,而赵嬷嬷,她在此时说起绿桑、绿荷的事,分明是想利用宋舞霞对翠羽的感情,揭过她们为了救人而杀人之事。
整个下午,宋舞霞已经仔细想过。她想救出绿桑,却没有救人的方法,所以整件事她觉得自己也有责任,本来她并不想再提及此事,可赵嬷嬷这么做,反而又让她生出了几分不快。只是看着翠羽的内疚,她说不出责备的话,只能安慰她们,事情过去就算了,当下的关键是弄清楚宋绣屏不见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待翠羽梳洗完,吃了点东西,赵嬷嬷原原本本把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因为生怕留在清晖堂等消息的小丫鬟贪玩,错过了什么,赵嬷嬷特意使人去门房探听了情况,除了宋修文进去用的马车,确确实实没有车子回府。而林妈妈那边,她一整天都在宋允琪那里,并未接触外面的人。三人均是不解,但又无计可施,宋舞霞只能命赵嬷嬷第二天去打听一下大乘寺的背景,再做打算。
第二天一早,桂花借口探望双胞胎,偷偷告诉宋舞霞,她已经按照她说的,暗中把信件交给了一个小孩,看着那个孩子把东西交给了绸缎铺的掌柜,并亲眼看着掌柜把纸条放在烛台上烧了。随后她又去了碧玉那里,把事情简单的交代了一下。
如果丁文长得了讯息,宋舞霞相信他一定会想办法帮她,可现在,表面上他可是正“失踪”着,所以宋舞霞并无把握绸缎铺掌柜的能不能,或者说愿不愿意冒险帮她。大风小说
出乎意料的,当天下午门房上的人就告诉赵嬷嬷,丁家的绸缎铺子进了一批新货,他们给郡主送了几匹过来。
不知是苏四娘没了单嬷嬷,无暇顾及这些琐事,还是这理由听起来太冠冕堂皇,苏四娘居然没有过问细节,直接让门房的人去问赵嬷嬷,是否收下东西。
宋舞霞得到讯息,找借口遣了赵嬷嬷,只留下了翠羽。可出乎意料的,来人中并不见碧玉或者陈二狗,只有丁家的一个掌柜,和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仆妇,扛着不少的布料。
两人见到宋舞霞,行了大礼。仆妇面无表情地退到一旁,掌柜谄媚的笑着,自称是丁十一,新任的副掌柜,随后一一介绍着自己带来的东西。
宋舞霞不解,又生怕只是一个巧合,不敢冒然询问,只能与他敷衍着。不多会,因为院中传来双胞胎的嬉闹声,翠羽出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她前脚刚跨出门口,丁十一立马向后看了一眼,随后朝妇人使了一个眼色情报人员。他们之间的默契,他变脸之快,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对于丁文长找来这样的人为她办事,宋舞霞心存感激,但他所说“狗急跳墙”之类的话又让她生气,想到两人关于丁立轩抚养权的争执,她对着丁十一说:“麻烦掌柜的帮我转告丁文长……我是说丁大夫……”看到对方用眼睛瞥翠羽,宋舞霞解释:“无妨,她是我的贴身丫鬟。”
丁十一点头称是,对门外的妇人使了一个眼色,恭敬地请宋舞霞继续往下说。
本来宋舞霞想回敬丁文长几句的,可被这么一打断,又觉得那毕竟是她和丁文长两个人之间的私事,转而问道:“听说你家大少失踪多日,不知你家小少爷可好?”
丁十一脸上又现为难之色,一改之前的流利,啃啃巴巴地说:“丁大夫说,如果郡主问起此事,他让小的转告郡主,说是小少爷是丁家的少主,不劳……不劳郡主费心……”
“胡说,丁楚怎么可能说这话!”翠羽抢白,随即惊觉自己逾矩了,急忙向主子认错,随即又急巴巴地说:“小姐,丁楚虽然口无遮拦,但绝不会说出不敬的话。”
“我知道。”宋舞霞拦下翠羽,对着丁十一说:“劳烦掌柜帮我转告那位丁大夫,就说,我承了他的情,也会还他的情,但事情一码归一码,该我费心的事,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丁十一一听这话,伸手擦了擦额头,咽了一口口水,低头说:“丁大夫说,如果郡主这么回答,他让小的对郡主说,您现在是泥……泥菩萨……过江……先顾好自己……”
“你告诉他,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话一出口,宋舞霞见丁十一跪下了,这才发现自己的失言,急忙掩饰自己的情绪,轻声说:“不关你的事,你把我的话转告给那位丁大夫就是了。
丁十一急忙点头称是,想了想补充道:“虽然大少一直不在府中,但管事和掌柜们本来就是各司其职的,府里和铺子里又有管家看着,有什么管家决定不了的,丁大夫自会想办法处理,至于小少爷,对您心怀感激的丁大夫每日都会去看他,他身边已经添了小厮和教席,他们会时时刻刻陪着小少爷。”
翠羽疑惑地听着这段话,远远地看到林妈妈进了院门,朝着宋舞霞使了一个眼色。丁十一循着她的目光看到了来人,快速地说:“郡主想见的人明日会随着裁缝入府,那些人都是各府王妃,夫人熟识的,我想府上的夫人也愿意添些时兴的秋衣,冬衣。现在烦请郡主遣个丫鬟带小的去向夫人推荐一些布料。”
宋舞霞明白,他这是想做戏做全套,指了个丫鬟带他们去清晖堂。待人一走,翠羽忍不住问:“小姐,这人说的话……”
“你还不明白吗?那些刺我的话都是丁文长说的,而丁楚为了感激我把你许配给他,好心地告诉我,他会好好照顾轩儿,如果有什么事,他也能见到丁文长。”宋舞霞愤愤地说着,见林妈妈与赵嬷嬷说完了话,正向自己走来,只能拿起书册,换上了平日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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