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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王正义疑惑道:“头部只是擦破皮而已,并无大碍,等你腿伤养好后多出去走走,见到熟悉的环境和人应该可以慢慢恢复。”
“后背也很痛,没有伤及内脏吧?”
“你除了右腿摔断,其他地方都无大碍,安心养伤吧。见你心智很成熟,我把一些实情相告,你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王强担心道:“瘸了?”
“那到不会,现在这些疼痛你还能忍受,但随着骨骼愈合,到时会奇痒无比,那滋味非常人可以忍受,你千万不要去挠,就算把皮抓破也没用,有些人不堪痛苦甚至出现癫狂之症。”
王强松了一口气道:“那还好。”在部队他受过专门的特训和学习,主要针对落入敌手如何应对严刑拷打,他相信这对他来说没有问题。
王正义郑重道:“这可不是小事,那时你最好想办法让自己睡觉,或者做什么事情转移注意力。”
“多谢王医,我记住呢。”王强问道:“当今皇上叫什么名字?”
“皇上是谁,我应该认识?”
“不,您听岔了,我说的是王上。”
“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哪里知道王上的名字,我们都称他为王。”
“多谢。”王强心思转动,单独称之为‘王’的,印象中只出现于春秋战国时期,皇子也可以称之为‘王’,但一般都叫‘王爷’,还有前面加上称号,比如‘平西王’之类的异姓王,于是进一步确认道:“鬼谷子此人听说过吧?”
王医生疑惑道:“他很有名?”
王强傻眼了,何止出名,鼎鼎大名啊,全国人民都知道的人,你说有没有名?鬼谷子本名叫什么,出生年月,他一概不知,难道人还没出生?掩盖道:“在我昏迷期间,无意间听梦里神仙说起的,以为很出名,估计也是天上神仙,不是凡夫谷子吧。”
“你见到的神仙长什么样子?”
“似幻似真无法描述,给人玄之又玄的感觉,听王医言下之意很多人都见过神仙?”
“两年前在郯国出现一位神仙,听说能飞檐走壁,呼风唤雨,传得神乎其技。王上多次邀请他来通国做客一直未果,如果小兄弟遇到神仙之事有机会让王上得知,或许能一步登天也未可知。”
“那位神仙叫什么名字?”
“都叫他公乘子。”
“哦。”王强完全没有印象,心念电转恳请道:“我虽然在梦中遇到神仙,可未曾学到半点真本事,还请王医为我保守秘密,被人一问只能干瞪眼,怕是会被人说成欺世盗名之徒。”
说着话的工夫王正义已经给他重新上了药,换好绷带,拿出手绢一边擦拭额头汗珠,一边感叹道:“难得你小小年纪已经有这份成熟心智,我答应你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王强道了谢,已经弄不清楚这是在地球还是在异世界,也不知道王正义说的神仙是真有其人,还是神棍,如果真有神仙那还是很期待。这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解决这一家子温饱问题。
“王医是从县城过来?”
“对的。”
“山路可好走?”
王正义大概相信了他的失忆之说,解释道:“还好,马车坐到苏家驿再走两里山路就能到王家村。”
“我昨天听说王上有意北进,这是真事?”
“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哪里知道朝廷上的大事,你听谁说的?”
“王仓。”
“他呀。”王医生一边收拾药箱,一边笑道:“王洪元的长子,他的话大可不信。”
王强笑了笑明白他的意思,以为他会马上离开,没想到他将药箱放到床尾后又坐在板凳上跟他闲聊起来,不由猜测他是在等父母回来好收诊金。
王正义是位健谈之人,知道王强有意去县城蒙出路,就将县城的一些情况告知。王强听得很认真,越听心中就越没底,这个时代还处在奴隶社会时期,公平正义就别想了。可以想象律法都是为达官贵人而设,他们这些社会最底层只能任人宰割,在有些时候卖身为奴比自由民更为可靠,毕竟还有一位个高的顶着。
王家村所属宁州郡·安绥县,这里是‘通国’境内,一个他未听说过的国家,他们的王也称之为‘通王’。
值得庆幸王正义知道黄帝和伏羲,此时虽还没三皇五帝这种说法,但大家面孔都是熟悉的炎黄子孙,说的也都是汉话,出现的文字虽然他不认识,但应该可以确认是夏文字的一种,所以这里还是在地球。
王强对秦以前的历史知之甚少,没有参照物,听王正义说的一些事如听天书,关键很多都是王正义道听途说,所以他很难分清历史是否还是原来的那个历史。
王大柱今日早早起了床,继续浇灌屋子周围没浇完的菜地。华秀则开始做早饭和煎中药,把贪睡的小丫头唤醒,三人吃了饭,留下小丫头在家照顾王强,并叮嘱她喂药喂饭,等王医来后让她去王伯伯家叫他们。
两人找了件像样的衣服换上,华秀双手合在一起,手里拿着两张田契,一张‘浸水田’,一张‘向阳田’,向王洪元家走去。
华秀在王大柱身后小声道:“他爹,你说里正家愿意出多少银子购田?”
王大柱看了看里正家方向,“昨天去县城我向人打听过,上好地水田一亩怎么也能卖出去五两银子,看他们家怎么说吧。”
“也就是说二亩田能卖出去十两银子,加上浸水田的二两银子能得十二两银子。王医那里还欠着三两银子,这次也不知道还要花多少,就算一两吧,咱家还能落得八两。还要给强娃买些肉食,再加上之后的药费也不晓得这八两够不够。”
王大柱心里有些烦躁,低声怒道:“强娃就是你平时给贯的,要是那天让他跟我们去地里哪有这档子事?现在他还伤着暂且不论,但这顿打少不了。”
华秀抱怨道:“打打打,就知道打,打伤了还得花药钱,这次给他的教训已经够深了,人也好像懂事不少。昨天听强娃说以前的事已经记不得了,打他还有什么意义。”
“屁的记不得,知道自己闯了祸,用失忆当借口想搪塞过去,这些小把戏你也信?”
“真的?”
“真不真等王医来后问问就知道了。”
“哼,强娃真要是存了这份心思,不用你打,我亲自来,定要让他好看。”
通往王洪元家的田埂很小,只够一人通行,每家每户都希望自家的田大一些,因此田埂一小再小。早晨的雾很重,稻穗都湿漉漉的,将本就很小的路掩盖,两人裤腿和布鞋已经打湿。
王洪元家有二进宅子,青砖黛瓦,王家村独此一份。他家地处村子中心,周围是方块形的水田,门口有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槐树,冠如华盖,是王大柱之父生下长子时栽下的,如今已有三十一年。
树下有一张圆形石桌,那里坐着一人,王大柱喊道:“有德,你怎么也在?”
王有德胡子拉碴,手里拿着蒲扇,也不理王大柱,看着华秀未言先笑,露出满口黄牙,“大妹子也来啦,快来坐。”装模作样用衣袖拂了拂旁边石条。
华秀笑骂道:“你个狗日的,今天就不怕你婆娘把你关在门外了?”王有德小名狗儿,因此很多人都叫他‘狗日的’。
王有德讥笑道:“就她,给她十个胆也不敢。”
“哟,这话我记着了,正好下午要与你家那位去拾柴薪,看她晚上怎么收拾你。”
王有德笑道:“可惜她今天下午不在,回娘家了。”
“怪不得今天胆子有些肥,你来这里打什么秋风?”
“听说你家要卖田,我过来看看。”
“怎么?你家也要卖田?”
“听说快打仗了,还是卖身为奴保命要紧。”
王大柱此时道:“我昨天去县城可没听到风声,你都听谁说的?”
王有德从树下来到他们身边,低声道:“我老丈人村里出了一位将军,这次回家省亲,听说都连摆了三天酒席,这次我婆娘回去就是打听情况,看是不是真要打仗,我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王大柱担心道:“都快十年没打过仗了,这真要打起来还得了?”
“谁说不是?赋税起码增加五六成,弄不好还要服兵役,咱们这些苦哈哈非得惨死不可。趁着消息还没传开,我来看看行情,如果价格适中赶紧找一个有实力的家主投靠。”
“可这些都是传言,这么早就下决心,是不是早了点,起码要等到可靠消息后再作决定不迟吧?”
“你傻呀,消息都传开了,人家要不要你还是两说,那时是别人挑你,这个时候趁早是你挑选别人,能一样吗?”
华秀小说声道:“他爹,有德这次说得不错,我们赶紧进去吧。”
王有德拦住他们道:“把你们脚上的泥巴刮干净,小心王公他婆娘给你们甩脸色看。”
两人来到田边用水把布鞋泥巴洗掉,也不管湿哒哒的鞋子敲了敲门,王有德见门虚掩直接推开门,大声喊道:“王公在家吗?”
一名男子声音从里面飘出来,“谁呀?进来吧。”
很快迎面走来一位五十左右年纪的男子,个头虽不高,但体形很胖,看上去有些气势。身穿灰色短打,草鞋,手里提着锄头,一副庄稼把式打扮,正是王洪元。
“王公。”三人都分别叫道。
“大柱,有德,这么早来是有事?”
王大柱看他好像要出门,正不知如何开口,王有德则开口道:“你这是要去地里吗?”
“对,不过这事不急,你们找我何事?”
“是大柱两口子找你。”
王大柱满脸堆笑道:“王公还亲自上地里?”
王洪元叹了一口气道:“没办法啊,听说上面下令今年又要长一成田租,希望天公作美能有好收成,否则这么大的口子真不知如何是好。”
王大柱心里发苦,估计这时也不会要他的向阳田了,脸上发出难为情的笑容。
华秀着急道:“王公,仓哥儿有没有给你说我家向阳田的事?”
王洪元点了点头,迟疑道:“但内人的意思先不要急着买田,目前的赋税都勉强度日,再多收一成反而要倒贴,那还不如不买。既然你们来都来了,那我问问你家向阳田打算卖多少银子?”
华秀用手戳了戳王大柱,王大柱鼓起勇气道:“我打听到的情况,我那家那块向阳田怎么也能卖上十两银子,王公你看?”
王洪元点头道:“说实话,十两银子一点都不贵,实诚价,要放到以前十五两银子我也愿意出,可如今别说十两银子,五两银子估计都没人愿意要。以我看向阳田你也别卖了,浸水田我家老大既然已经花二两银子买了,那我就不能反悔,田契哪天你交给我就成。有二两银子打底,然后再借点把强娃的伤治好,你们觉得呢?”
华秀脸色变得苍白起来,无助道:“可上哪借去啊?”
王有德帮腔道:“王公,他们家的情况你都知道,能借得都借了,但凡有办法也不会想着卖田,强娃就等着银子救命呢,拖不得。方圆百里也就你们家能出得起银子,您给想想办法?”
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个狗日子的。”转角走出一位富态妇人,为王洪元之妻王季氏。
她看着华秀道:“王华氏啊,强娃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小年纪遭了这么大的难,我心里也不好受,因此老大用二两银子买那块浸水田后,我也没反对,想着邻里之间能帮就帮一把。可向阳田我们是真买不起啊,十两银子我们家能拿出来吗?能,但要变卖物件,东拼西凑勉强够。刚才他爹也说了,现在买田还要倒贴,我家已经有八十多亩地,弄不好到时还要花钱买粮上缴赋税,你说这时哪敢买田?”
以为是香饽饽的向阳田,听他们的意思贱卖都可能没人要,王大柱夫妇二人一时都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王洪元的大儿子王仓来到小院,先向三人打过招呼,又对王洪元道:“阿爹,长租的事这不还没正式定下来吗,也可能只是谣传呢?但有一条,您是咱们王家村的正里,大柱叔家等着银子救命,您得想办法帮帮他们啊。”
“就你会做好人,成天帮天帮地,知道咱家还剩多少银子吗?”王洪元之妻怒道:“要不是你阿妹上次给我三两银子,你坐马车的银钱都没有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为家里考虑考虑?”
王仓扶着她的手臂笑道:“阿母,咱们家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有本事你自己拿十两银子出来,我绝不拦着。”
“您不是奚落儿子吗,不过话又说回来,眼下这个局势真不敢乱花钱。”他看向王大柱道:“大柱叔,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要不你们商量商量,看最低可以出多少,我们双方都让让步,强娃的伤可不能拖。”
王元洪之妻这次没反对,只是脸色不太好。
王大柱感激涕零道:“多谢仓哥儿,我们这就商量一下。”
王洪元叹气道:“哎,这都什么世道,强娃醒了吗?”
王大柱忙道:“醒过了,人还算清醒。”
“人醒了就好,你说他怎么就不小心掉下去的,没问问?”
“问过,说是失忆,什么都记不得。”
“噢,医者今日来吗?”
“来,昨天说好的,还是王医。”
“嗯,正义的医术我还是放心的。我们也合计合计,看最多能出多少银子。”然后一家三口向内宅走去。
华秀见等到他们走后着急道:“他爹?”
王大柱看向王有德,“有德,你说我们卖多少合适?”
王有德,“这么大的事,我哪敢乱出主意,不过有一点,如果长租的事一旦定下,他们家未必会急着买田,你们可要快些下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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