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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洪元共有三子一女,大儿子王仓负责打理家中产业,二儿子王平在县署做事,三儿子王粟在外求学,四女儿安绥县令小妾,这些信息是王强从父母口中得知。
王洪元一家人因县令关系,在整个安绥县也算得上一号人物,这样的人自然让人尊敬,奈何为富不仁。
王仓最具有攻击性,为人心狠手辣,他被推下悬崖一事显然就出自此人之手,居然还教唆自己的孩子来做此事,这样的人留不得。至于王洪元,垂垂老矣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是还不确认他有没有参与此事,总要了解事情真相后再做决定。
这一趟上山下山对王强来说还是显得非常吃力,加上现在肚子空空如也,摇摇晃晃间居然睡着了。
他突然惊醒过来,睁眼一看,太阳还在东边,时间并没过去多久,只听见山下传来吆喝声,很快就鸡鸣狗吠,大概是王仓的尸体终于被人发现。
王强仔细倾听,声间太过嘈杂,加之距离有些远,什么都没听见。拿起不倒椅旁边的竹筒水杯喝了一口闭目假寐。
知了声今天显得分外刺耳,用拐杖使劲在树干上敲了敲,效果立竿见影,知了声突然消失,但没过多久又开始吵闹。他起身从厕所找了一根斑竹,几棒子下去,知了终于害怕飞到梨树更高的地方,继续嘶吼。
“靠!”王强骂了一句。
这一活动肚子传来“咕咕!”的轰鸣声,扔了斑竹转身走向厨房。找到陶瓷米缸,看了看白米有半缸,开始淘米煮饭。
此时才注意到厨房没有铁锅,就现在煮饭的锅都是陶瓷做成的,有脸盆大小。案板下还有一口锅,他特意用手摸了摸,根本就是泥巴,这能煮饭?难道现在用的这口锅是因为常年被火烧才变成的陶瓷?
厨房看不见一块肉,他不知道只是他们家这样穷,还是普通民众都这样。
他洗了几片菜叶子放进锅里,升了火开始煮饭,这才发现刚才扔进去的衣服居然还没烧光,竹刀也只烧了一半,还好被他提前发现。
下午王强看见两名身穿白色长袍,外套黑色皮甲,腰悬武器,一副古代军人打扮之人向这边走来,还不时向边打望,两人在交谈着什么。
两人走到厕所旁其中一人大声道:“这是王大柱家吗?”
王强小声回答道:“是的。”神色透着害怕。
“你是王大柱?”
“不是,他是我阿爹。”
“他人呢?”
“去县城了,还没回来。”
“你阿母呢?”
“也去了。”
“那你随我们走一趟。”
“去哪里?”
那人一脸不高兴道:“去了就知道,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王强拿起旁边的拐杖,一高一矮非常吃力的向两人走去,两人都很好奇梨树下的椅子。
先前知人见他走得太慢,不高兴道“你是个瘸子?”
“不是,只是腿摔断了,还没好。”身上挂着绷带,腿上也缠着纱布,这么明显此人居人没看见,可见他一点也不称职。
另一人道:“要不算了吧,他连路都走不稳,去了顶什么用。”
“大人说了,所有人都必须到场。”先前之人对王强喝道:“自己能走吧。”
“应该可以。”
“那你跟上,快点!不要让大人久等,延误了时间,小心打你板子。”
“是,是,我知道了。”
王强慢慢吞吞随着两人来到早上刚下去的斜坡路,弱弱道:“我不敢下去。”
“哈哈哈。”先前之人讥讽道:“小小年纪居然还怕死。”
靠,什么东西,怕死还分年纪的,王强不答,就站在斜坡路旁。
“年纪不大,脾气还挺倔。”那人看着身旁边之人道:“你背他下去吧。”
到山下后那人没放王强下来,王强乐得轻松,三人顺着小路来到村子中间的瓦房。门前有一棵两人合抱状如华盖的槐树,下面已经汇聚了四五十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正在小声交谈着。
这些人穿着寒酸破烂,就差左手拿棒,右手拿碗,否则像极了电视剧中的丐帮弟子,可见如今百姓生活有多艰难。
把王强放下后,两位军人就没有再理会他,进入大门。
王庆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来到王强身边,惊讶道:“你怎么也来了,你阿爹呢?”
“都去县城了,就我一人在家,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
王庆生耳语道:“王仓死了。”
“啊?”王强惊讶道:“怎么死的?”
“谁知道呢,反正血流了一地,小水沟都被染红了,县令大人都来了,在他们家屋子里。”
“他家不是有狗吗,谁进得去?”
“不是死在家里,是死在村口卧龙石旁边的,还是我放牛发现的。”
王强腹诽,老子掉下悬崖是你把我背回来的,王仓死了,又是你发现的尸体,怎么这些事总能让你遇上?以后要不要离你远点?
“强娃你怎么也来了?”一位胡子拉碴痞里痞气的人来到他们身边。
“阿爹。”王庆生叫道。
“有德叔。”原来他就是王有德,回答道:“那些官差一定要让我来,还是他们背我下山的呢。”
“你爹呢?”
“阿爹阿母还有我阿妹都去县城了。”
“哦,来了也好,免得有人乱说话。”
陆陆续续有更多的人来到这里,有的人还光脚扛着锄头,应该是刚从地里回来。
很快一名身穿皮甲的军人搬出一张长条板凳,上面摆上笔墨,还有一卷竹册。然后众星拱月出来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头戴二十厘米高的黑色冠卷,络腮胡,身穿白色长袍,上面绣有银色纹样。
此人眼神平视前方,身上自有一股气势,王强心想这位应该是他们的县令。
从他身后鱼贯走出二十几位带刀军人,他们面带凶相的冲入人群大声道:“都站好,挨近一点,大人有话要讲。”
现场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乖乖听从。
县令环视一周威严道:“开始唱名。”
在他身后走出一位三十左右的男子,双目通红,眼皮浮肿,像是哭过,身穿灰色长袍,头上同样带着高高的黑冠,他跪坐在板凳后的草垫上,摊开一册竹卷,大声道:“我喊到谁,在场的就答‘有’,不可冒充,否则就是扰乱公堂,是要挨板子的,都听见了吗?”
现场没一个人回他,估计都被吓傻了。
“王大娃。”
“有,有,有。”王强听见身后传来一位颤抖的声音,腹诽道居然还是颤音,有当歌星的潜质啊。
“王有肉。”
“有。”
靠,这都是什么破名字,王强差点笑出声来,忙低下头掩饰。
他身边一位五十几岁的人居然叫王二娃,满脸严肃地说了一句‘有’,让人可乐。
不是王强恶臭趣,而是他故意用这样的方法来放松。
很快那人喊道:“王大柱。”
“有。”
“你爹怎么没来。”
听他的意思,此人应该认识他们一家人,装着紧张道:“去县城了。”
那人只是随口一问,没有计较,正要往下唱名,那位县令却出口问道:“你爹是何时去得县城?”
“天还没亮就走了,我阿母还有阿妹都去了。”
“你腿伤是怎么回事?”
“从崖上掉下去摔断了。”
“留你一个病人在家,他们也放心?”
“为什么不放心?”王强装傻道。
县令令没再出声,唱名继续。
“王有德。”
“有。”
“有。”
一男一女同时出现,唱名之人道:“叫到谁,谁就答有,除非叫到的人没来,才由家里人回答。”
王强心里默念,王家村一共四十三户人家,全部到场。
唱名之人起身向县令躬身行礼,“大人,人都到齐了,请问话。”
县令环视一周,众人目光都聚焦到他身上。
县令威严道:“本官承蒙太宰器重,委任安绥县县令一职,继任以来全县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人人安居乐业……”
屁,王强腹诽那是因为小偷来了也无从下手,因为家徒四壁,偷无可偷。
“然,狂徒胆大包天,光天化日居然敢夺人钱财害人性命,今日本官就要将凶手绳之以法,还大家安宁。现在本官将一一问话,叫到名字的都从此门进来。”
县令说完话就转身进入大门,唱名之人则又重新回坐到案牍前,开始唱名。
率先进去之人叫王大娃,三十好几,五分钟不到人就出来了,然后就人小声问道:“大人都问了些什么?”
“安静!”唱名之人喝道:“王大娃去右边站好,不可交头接耳,往重了说你们这是串供,王法无情,不要自误。”
很快就轮到王强,一瘸一拐地往大门走去,速度之慢,看得让人想上去推他一把。
唱名之人皱眉道:“去个人扶他一把。”
还是之前的那位老哥上前,将他背了进去。
院中有两张案牍,县令跪坐正位之后后神色不善,桌上有一碗茶,再无其它摆放。应该是茶吧,因为王强闻到了生姜味。在县令斜面另一张案牍之上有几卷竹册,一名二十左右的男子做握笔状,应该是记录卷宗之人。
那名官差将王强放下后就退了出去,还将门轻轻掩上,此时院中就他们三人。
县令看了他一眼,就开始闭目养神,记录卷宗之人抬头道:“你姓甚名谁?”
“我叫王强。”
“你家大人呢?”
“都去县城了。”
“几时去的?谁可以作证?”
“天还没亮就走了,我可以作证。”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他们去了县城?”
“不知道,这得问我阿爹。”
“今早你可看见有人去了县城?”
“我家住在山上,看不见村口的路。”
“你爹叫什么?”
“王大柱。”
“你没撒谎哄骗于我吧?”
“我阿母说过,小孩子不能说谎,否则长大讨不到媳妇。”
问话之人嘴角一抽,“过来画押。”
王强犹如龟爬开始向前蠕动,问话之人应该是受不了,拿起竹册和砚台走过来,“用你右手拇指蘸点墨汁,盖在此处。”
王强依言盖了个手印,上面的字他一个不识,再次确认他现在是个文盲。
问话之人喊道:“来人。”进来一名官差,吩咐他道:“将他背出去。”
王强被放在院外的右边,然后就陆续有人进去,出来,整个过程两个小时左右,然后大家解散。王强是王有德背他回去的,看到他家的不倒椅很是喜欢,说要自己回家做一个出来。
王庆生则被他老子拎回去了,说牛还是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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