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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
只听连续十数声炸响,左边瞬间形成一道刹血罗网隔离墙,挡住了雷豹前进的脚步。
可就在此时,右边的雷豹已然蜂拥而至,小黑龙见状猛吸了一口气,口中喷射出一道炽天烈焰横扫一片,冲锋在前的三头雷豹一下被灼烧为黑炭,余下的雷豹各自向两边跳闪躲避。
趁此良机,血魔人再次出手,又是一长串‘刹血罗光珠’在右边连续炸响,形成了另一道刹血罗网隔离墙。
与此同时,云婀取出一个秘术卷轴,先是吟唱口诀,将之燃烧起来,接着对忠尧施加了一个可临时提升灵力攻击的秘术:“风之春信——凝神一击!”
这种燃烧卷轴须借用施法者本身的灵力与卷轴心诀相融合才能发生作用,但卷轴一经燃烧后便会消失,故而是一次性的秘术。
有了秘术加持,忠尧顿时感觉精神百倍,灵力充沛,灵力攻击威力提升了大约两成,在与雷豹的搏斗攻击中显得更加从容不迫。就连连珠火球的爆炸范围也扩大了不少,一路前行,开道颇为顺畅,打得前方阻路的雷豹落花流水。
云婀健步如飞,紧紧跟随在忠尧身后,沉着应对来自左侧的威胁和攻击。
左右各有四只雷豹扑了过来,眼见它们挥出利爪,利爪上的流电即将击中云婀,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云婀再次燃烧秘术卷轴,从容施展秘术:“迷雾,——光之幻境!”
话音刚落,地上忽然射出数道宛如彩虹般的光芒,冲天而上,八头雷豹瞬间被光芒击中,顿时停在了空中。它们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夹住,任凭如何用力挣扎皆无济于事。俄而,一团浓密的白雾袭来,吞噬了这八头雷豹。
不过,雷豹的数量极为庞大,损失几头并不算什么。很快,其他雷豹又追了上来。
云婀继续燃烧秘术卷轴,又施展出了另一种秘术:“定身!厄难之运!”
四五只雷豹左突右跳,窜上道旁残破的院墙,忽然发动弹跳攻击,可它们甫一落地,便突然被一股股灵气旋绕定身,未几,灵气蓦地散开,成了一团烟雾,将一只只雷豹笼罩其中,雷豹闻到烟雾中的刺激性气味,连忙惊惧地向后逃散。
小黑龙则是每跑几步,就停顿下来,用炽天烈焰横扫左右,逼得雷豹节节败退,不肯退后或来不及退后的雷豹眨眼间便葬身火海。
彼时,麒麟天马从空中发起了攻击,无数的鳞片一波又一波,急如暴雨。
然而,血魔人利用身高的优势,手中舞动的双弦月曲刃,卷起两片血色红云,将那袭来的鳞片悉数挡下,尽管显得有些吃力。
而殿后的盼宝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雷豹,则不断施展出践踏之术先将雷豹眩晕一片,然后用利爪横扫千军,再以“咆哮震击”将其击退击飞。
开路在前的忠尧一边躲避雷豹击中地面后传导蔓延而至的流电,一边敏捷的闪身,避开麒麟天马射来的鳞片,他在奔袭中不时变换技能,伺机使用九寒之气,灼烧术、火球术,瞅准机会还扔出一两个炎爆,剧烈的爆炸直接消灭了两匹没见过世面的麒麟天马。
鏖战了大约两盏茶的光景,忠尧一行气喘吁吁,终于顺利抵达了位于雷河村中央位置的祭祀神殿附近。
这时,忠尧贯注灵力于手,手上射出一束光,以最快的速度在地上划了一个大圈,正好将神殿及大殿前的空地全部都囊括其中。
斯须之间,地上的圆圈亮了起来,瞬间化作一个淡青色的防御气罩,将忠尧一行笼罩其中。
经过一段时间的奔袭和高强度的战斗,云婀与兽魔龙三兄弟不禁大汗淋漓,累得神疲力乏。
雷豹与麒麟天马被隔绝在外,它们虽然前赴后继地攻击着防御气罩,但一时半刻还无法攻破,忠尧松了一口气,开始打量四周。
神殿两旁的屋舍历经沧桑依然矗立着,只是屋顶与门窗早已不知所踪,唯有几截饱经风霜的断墙还坚实地站在那里,不曾有丝毫的摇晃。
屋前,还有一口弃用的深井。
神殿前那清冷岩石堆砌的台阶,旁边杂草丛生,给人一种荒芜孤寂、破败凄凉之感。
忠尧在神殿前的空地上走了几步,不小心踩到了一块可以活动的方形石块,顿时地下传来阵阵异响。
众人一惊,定睛细看,但见地面上先是出现了一条星河,隐隐然闪现了两下,既而那条星河凝聚为一颗璀璨的星星,这星星以极快的速度向四面八方各自延伸出一条亮晶晶的线,线过之处又接二连三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光点……
很快,地面上绘出了一张纵横各十九道的围棋棋盘。
忠尧眉头微微一皱,与云婀对望了一眼,知道又要闯关了。
不消片刻,一头身具双翼的龙马出现在了棋盘上,不过却是一个上古残像。只见那残像开口说道:“何人胆敢闯入雷河圣地?”
忠尧见状,连忙躬身行礼,恭恭敬敬地答道:“晚辈忠尧,因寻河图而来。”
那龙马残像问道:“那他们是……”
“哦,他们是晚辈的同伴。”忠尧急忙答道。
龙马残像微微蹙额:“就是说你们是一伙的?”
“呃……”忠尧尴尬地笑了笑,道:“确切地说,是一起的。”
龙马残像想了想,问道:“可是,河图昔年不是早已经由伏羲大神之手传世了么?怎么又来寻河图了呢?”
忠尧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敢问阁下是当年伏羲大神的坐骑吗?”
龙马残像道:“非也,本座乃是这永生殿与河图的守护者——风晴。你还未回答我,为何又要来寻河图?”
忠尧如实答道:“实不相瞒,道裂为百后,西周宗法制瓦解,历经多次战乱与劫难,许多上古与先秦经典早已遗失,王子朝奔楚之际更是有一大堆周室典籍下落不明,如今世人早已不识何谓‘三坟五典’、何谓‘八索九丘’。
而在传抄的过程中,一些上古经典已然面目全非,故而特此前来祈求河图原典,以正本清源,重续我华夏之文脉。”
龙马残像闻言大吃一惊:“啊?这才过了多久,就连‘三坟五典’、‘八索九丘’都不知道了?”顿了顿,他叹了口气,又道:“伏羲、神农、黄帝,三皇所作之书,谓之《三坟》,言大道也;
少昊、颛顼、帝喾(kù)、唐尧、虞舜,五帝之书,谓之《五典》,言常道也;
八卦之说,谓之《八索》,求其义也;
九州之志,谓之《九丘》。丘者,聚也,言九州所有,土地所生,风气所宜,皆聚此书,换言之,这《九丘》就是一本地理志。
今人竟连‘三坟五典’、‘八索九丘’都不识了,如此下去,长此以往,香火不得断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忠尧见这龙马残像竟摇着头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便趁机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您将河图原典赐予晚辈吧!”
那龙马残像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虽有心想赐予你河图,但是伏羲大神从前定下的规矩不能破,为了避免所托非人,你须得经过一定的考验。”
“什么考验?”忠尧眉头一紧。
龙马残像——守护者风晴并未答话,反而淡淡地说道:“河图本是星图,言历法之事,在天为象,在地成形。河图之象、之数、之理,至简至易,却又深邃无穷。你先说说你对历法的理解,看你够不够资格。”
忠尧闻言,沉思了一下,旋即答道:“历法者,在《尚书》《周礼》《礼记》《管子》中是立政之本,是务农之本;在《黄帝内经》中,天文历法则为养生之本、医病之本。华夏人文的源头若追本溯源乃是天文,天道。”
“嗯,不错,没想到后世还有你这样的小辈,我心甚慰。”守护者风晴欣然道。
“谢前辈谬赞!不过,说实话,如今能有我这般认识的小辈实在是稀罕啊!”忠尧嘻嘻一笑,道,“数千年以来,士农工商,商本在最末一位,然则门阀制度瓦解后,平民中产生了过度的重商行为,此举对传统的价值观念产生了巨大冲击,导致衡量所谓成功的唯一标准逐渐演变成了‘金钱’。
时下拜金盛行,世风令人叹息,人们往往唯‘钱’论英雄,只要有钱,一富遮百丑,有钱的豪绅似乎做了再大的错事也能被原谅,只要略施小惠。长此以往,家国堪忧啊!”
守护者风晴听罢,微微颔首,悦然道:“如此看来,你还有些见识。有资格与我这棋痴对弈一局。”
“啊?”忠尧不禁一愣,惊道,“说了半天,原来是要下棋啊?”
“是啊!”守护者风晴点点头,不假思索地说道,“《世本·作篇》云,尧造围棋,为教子,丹朱善之。至春秋战国,围棋便已经非常流行了,《孟子·离娄下》一书中有弈秋教棋的故事,为后世传颂。
这么好的东西,难道要暴殄天物吗?否则,这地上的棋局是摆着好看的吗?”
龙马残像一连串的反问,让忠尧无言以对。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此乃星河龙马棋局,你若是侥幸胜得了我,本座自当将河图原典双手奉上。”
忠尧一听,顿时两眼放光:“此话当真?”
“当然!本座从不打诳语!”守护者风晴义正辞严地说道,“此局,围棋子取先天河图之数,三百六十一颗子,合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棋子分黑白两色,乃象征阴阳两极;立四角,以按四象,棋局有千变万化之妙,神鬼莫测之机。”
龙马残像说完,见忠尧不吱声,以为他听了自己的话胆怯了,便揶揄道,“怎么?不敢应战?”
“谁说我不敢应战?”忠尧忽然提高了嗓门,装作轻描淡写地说道,“不就是下盘棋而已嘛!你这挑战,我接下了!不过……”
“不过什么?难不成,这么快你就反悔了?”龙马残像嘲讽道。
“哪里哪里。那你也忒小觑我了!”忠尧呵呵笑道,“凡棋有敌手,有饶先一下,有先让两子之说。前辈应该让我三子才是。”
“啊?”龙马残像“守护者”风晴愣了愣,惊异地问道,“为什么要让你三子?”
忠尧神秘兮兮地笑了笑,道:“其一,晚辈远道而来,是客,前辈略尽地主之谊,怎么也得饶先,让我执子先行吧?
其二,前辈贵为棋痴,棋艺自是绝妙,理应再让我一子方显公允;
其三,晚辈点点年纪,学识浅陋,于棋艺上实在无甚造诣,更遑论有什么手段了,故此,前辈应再让我一子,一共三子。”
守护者风晴听得瞪大了眼睛,忠尧却视若无睹,继续轻描淡写地说道:“对于前辈这样的绝顶高手而言,让小辈三子,着实不多不多。”说着,他摆了摆手,又转向云婀、盼宝、血魔人、小黑龙问道:“前辈让小辈三子多吗?”
众人嘿嘿一笑,齐声答道:“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
守护者风晴面色一沉,有些不悦:“哼,伶牙俐齿,一开口就让我让你三子?”但他自恃棋艺甚高,当世无敌手,再看看忠尧一副年纪轻轻的模样,也不像什么得道高手,顿了顿,便大大咧咧说道:“不过,看你的是晚辈,棋艺上也没什么造化,便依了你,如你所愿!”
骄傲的龙马残像显然忘了一句话:有智不在年高。
忠尧一听,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时,龙马残像前蹄扬起,忽然浑身上下涌出一团灵气,瞬息化身为一名年逾五十的青袍老者,头戴包巾,须髯飘飘,面容清癯,双目炯炯有神。他脚蹬黑色方履,身上穿浅地深缘的青服,腰间系着一坠两股的黄绦,一副道人的装扮,朗声说道:“《孙策诏吕范弈棋图》,执白先行。我执黑,你执行白,你先落子吧!”
忠尧瞥了他一眼,面色一喜,大大方方应道:“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语罢,双足蹬地,身子向后方空中飞去,悬停于半空,伸出二阳指,指缝间眨眼间多了一枚白子,看准了棋盘上一个位子,抬手一扬,白子化作一道白光稳稳落子于棋盘,不差分毫。
接着,又连忙摆了二子。
事毕,忠尧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从容吟道:“烂柯一梦欲何求,凌厉行棋落子柔,请——”心里却暗想:“且未可露机,看他着法如何。”
守护者风晴化身为青袍老者后,看了忠尧落子,淡然一笑,叹道:“如此起手?倒有些出乎我意料之外。”话音一落,他左手轻抬,一颗黑子飞出,紧贴着忠尧第一颗白子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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