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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下法又为何如此怪异,不循常理?”守护者风晴轻笑一声,反问道。
忠尧只是淡淡一笑,并未作答。他凝睇棋盘半晌,随后一改先前行棋之法,第二子落在了棋盘左下方,看似完全没有章法。
“嗯?又改主意了?想先占边为王,最后中盘决胜?”守护者风晴微微一怔,也随即落了一子在棋盘的右下方。
忠尧一边看似杂乱无章地继续落子,一边问道:“前辈可知道建安七子之中,谁的棋艺最高?”
“你真当我这些年来都在睡大觉,对外界一无所知啊?鄙人才不孤陋寡闻呢!”守护者风晴不屑一顾地说道,“建安七子中就数王粲棋艺最为精湛,文学成就也最高。
据《三国志·王粲传》中记载,有一次,王粲看人下棋,对弈者不当心将棋盘上的棋子搞乱了,正在叹息无奈之际,这王粲硬是凭着记忆为对弈者重新复盘,摆好了棋局,令在场之人目瞪口呆。
有人半信半疑,有心想试试他,于是用布将复盘的棋局掩盖起来,请王粲另摆一盘。
王粲不慌不忙,镇定自若,很快就摆好了棋局。弈者揭开罩布,两相比对,竟发现两盘棋局毫发不差,众人无不叹服。
不过,他与我对弈一局,却是老夫手下败将。”
守护者风晴滔滔不绝地说罢,神色颇为自得,顺手也落了一子。
云婀与兽魔龙三兄弟退出地上的棋盘后,并列站成一排。
小黑龙瞧着忠尧与龙马残像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着,不禁有些好奇,悄声嘀咕道:“主人怎么还跟那龙马聊上了?”
盼宝与血魔人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嘘——”云婀扭转头,示意安静。
这时,忠尧与守护者风晴你来我往,已经连续落了五六子。
忠尧手起一子,又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前辈所言极是,王粲棋艺出类拔萃,后人誉之为‘弈中神人’,只是没有料到这样的‘弈中神人’竟然也不是前辈的对手。前辈真是高手中的高高手啊,晚辈佩服佩服!”
“这就佩服了?”守护者风晴嘿嘿一笑,神色笃定地说道,“一局终了,定让你心服口服!”
忠尧却毫无退缩之意,反而笑了笑,道:“胜负未定,一局终了,说不定心服口服的是前辈呢?呵呵。
不过,若论棋术,就晚辈所知,有个叫杜牧的,棋艺也甚是了得,堪称‘高品’。他还有一位过从甚密的棋友,名唤王逢,乃是围棋国手,杜牧在他面前是自叹弗如,谓之‘绝艺如君天下少,闲人似我世间无。’
那王璨的棋艺虽然是当世首屈一指,不过与这围棋国手王逢比起来,又是小巫见大巫了,不提也罢,呵呵。
哦,有首诗是送给王逢的,怎么说来着?嗯……我想起来了,是《送国棋王逢》,诗云:
玉子纹楸一路饶,最宜檐雨竹萧萧。
羸形暗去春泉长,拔势横来野火烧。
守道还如周柱史,鏖(áo)兵不羡霍嫖姚。
浮生七十更万日,与子期于局上销。”
言讫,守护者风晴若有所思,拿起黑子的手停在了空中,口中喃喃道:“围棋国手……这围棋国手居然比王璨还厉害,可是他的大名我怎么没有听过呢?看来,得找个机会去拜访拜访他,与他杀上几局,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忠尧嘴角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见守护者风晴陷入了沉思,遂催促道:“前辈,前辈?到你了。”
“啊?”守护者风晴微微一怔,这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哦……”随后他落了一子,面色一喜,忽然饶有兴趣地问道:“呃,你方才所说的那个国手叫什么?”
“王逢。”忠尧微笑着颔首,淡定地又落一子。
“王逢……”守护者风晴口中重复念着,又问,“被称为国手的都很厉害吗?”
“果然是个棋痴啊,总算吊起你的胃口了……”忠尧暗自思忖道。见守护者风晴两眼放光,注视着自己,忠尧不动声色,正色答道:“一国之中,一等一的高品棋手,方能称之为国手。”言毕,瞟了一眼棋盘,下颚微抬,示意守护者风晴赶紧下子。
守护者风晴反应过来,又随手落下一子,说道:“当世棋圣严子卿我也与之对弈数次,不过他在本座面前也是输多赢少,古来高手皆寂寞,我是独孤求败啊!对了,你说的那个国手在哪儿?本座得找个机会与他一较胜负,否则人生不是少了很多乐趣?你说,是吧?”
在守护者风晴喋喋不休之际,忠尧却神情专注地弈棋,极为小心地起子而落。听到守护者风晴说要去找唐朝国手王逢对弈,一决高下,忠尧不禁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微笑。
“前辈,我们可说好,一局定输赢哦!没有三局两胜。”忠尧笑着说道,装作很随意地下了一着,这着其实在心中早已穷思极想,反复推演。
“好、好,就这么定。不过,你可别忘了告诉我去哪儿找那个国手,王国手。”守护者风晴随手应对,却不料一不小心,手一滑,一颗黑子落错了地方。忠尧见状,立即大声说道:“落子无悔!”
守护者风晴一愣,只得尴尬地笑笑,拱手认栽。
二人继续对弈,守护者风晴锲而不舍地追问道:“小兄弟,那个王、王国手究竟在哪儿,不知可否告知老朽?”
忠尧心中暗暗思忖:“还真是名不虚传的棋痴啊,不过这王逢是唐朝的,我能告诉你得再等上五六百年才能见到他吗?”想罢,绽颜笑了笑,遂随便找了一个借口,道:“前辈,俗话说大隐隐于市,这王国手就住在长安城中,不过,据说此人刚烈,要见到他并不容易。”
“肛裂?怎么,他生病了?”守护者风晴吃了一惊,忠尧闻言一愣,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这时,守护者风晴幽幽然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副落寞的神情,又道:“这病不好治啊!屁股本来是两瓣,这下可好,要裂成好几瓣了,唉,作孽啊……”说到这里,他又不无惋惜地轻轻摇了摇头,甚是同情:“还是等他好了再去找他吧!”
忠尧一听,只得尴尬地陪笑,连连点头。旁边观战的云婀、盼宝、血魔人、小黑龙也是面面相觑,心中窃笑不已。
两人继续下棋,加快了落子的速度。
少时完局,算来白子一百八十两着,黑子一百七十九着,忠尧执白险胜两子。
旁边观棋的兽魔龙三兄弟,高兴地齐声喝彩:“好、好!太好啦!主人赢啦!”
守护者风晴斜眄了一旁的兽魔龙三兄弟,叹了口气,向忠尧拱手服输道:“没想到小兄弟的棋艺也算高强,若不让你三子,你也就输我一子而已,本座说话算话,认输!”
“前辈过誉了,承让!”忠尧拱手道。
“看来,上天注定你有资格来取河图,老朽既已认输,那河图原典你自可取了去。”言罢,守护者风晴抬手挥了下衣袖,地上的棋局蓦地消失不见,而棋盘上的九个星位除却正中央的“天元”外,也皆消失不见。
元者,第一也。
彼时,天元星位开始发出璀璨的光华。
既而,地底隐隐传来齿轮滚动之声。不久,棋盘的四角各自显现出了一个方坑,从地下缓缓升起四座萦绕着青色灵气的龙马雕像。
待停顿之后,每尊龙马雕像忽明忽暗地闪烁了数下,底座突然延伸出数道青光,汇聚于天元星位,最后化为一本悬浮于空中的“河图”。
与此同时,每尊龙马雕像的马背上都出现了一个光彩夺目的大字。
小黑龙好奇地看着龙马背上的文字,念道:“龙马神精……”
云婀噗嗤一笑,白了小黑龙一眼,道:“什么龙马神精,连起来读应该是‘龙马精神’!”
“啊?呵呵,呵呵呵……”小黑龙尴尬地笑了起来。
此时,血魔人忽然问道:“什么是龙马精神?”
守护者风晴一听此言,神色一敛,面色顿时不悦:“这都不知道?”
血魔人与小黑龙一脸茫然,摇了摇头。
“你们还是人吗?居然连这都不知道!”守护者风晴心有不满,大声斥责道,语气十分严厉。
熟料,话音甫落,血魔人与小黑龙齐声急辩道:“我们不是人!”
守护者风晴遽然一愣:“不是人?”旋即义正辞严地呵斥道:“那尔等还不快快给本座现出原形!”
血魔人和小黑龙双手一摊,无奈地叹道:“这就是我们的原形啊!”
“哦?这就是你们的本来面目?”守护者风晴这才反应过来,他停顿了一下,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与尴尬,又道,“就你们这样,吓吓外面的野兽还行,在本座这里,不顶用!本座可不是吓大的,而是伏羲大神教大的!”
血魔人作恍然顿悟状:“噢,原来不是厦大的,而是交大的,久仰久仰啊!”语罢,话锋一转,又郑重其事地说道:“前辈,不过我们真的不是人!”
“嗯?难道我搞错了?”守护者风晴疑惑地说道,“你们不是人,难道还是东西不成?!”
“不不不!我们不是东西!”血魔人与小黑龙急忙摆手道,“您老再仔细看看,我们俩还真不是什么东西!”
守护者风晴一脸狐疑,定睛细细望去,待看清了血魔人与小黑龙的真身,这才捋了捋胡须,自我解嘲道:“咳咳,老朽活了几千年了,这眼神有点不太好使,这下算是瞧了个清楚,你们两个家伙还真不是什么东西。呵呵,呵呵,眼力差莫要见怪,莫要见怪。”
血魔人与小黑龙对视了一眼,嘿嘿傻笑。
笑罢,那小黑龙继续问道:“那这龙马神精,哦不,是龙马精神,究竟是何意啊?”
守护者风晴仰起头,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地答道:“龙马精神,是我华夏魂魄所生造,《易经》有云‘乾为马’,龙马寓指纯阳之乾,乃为上天之象征,有康健、善良、远大、生生不息之意,《周易乾卦》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故此,龙马精神便是华夏民族自古以来所崇尚的奋斗不止、自强不息、进取向上的精神。”
“噢,不是你身上体现的精神啊。”血魔人眉头微蹙,似懂非懂地叹了一口气。
守护者风晴眉毛一挑:“什么意思?”
“你不是龙马吗,我还以为是你身上的精神呢。”血魔人戏谑地说道。
“这什么话!我、我身上当然也有这种精神啦!”守护者风晴振振有词地辩解道,“我是守护者唉,都守护了好几千年了!有没有精神,你们心里没点数吗?没有点精神,能一直守护到现在?要不,换你们来试试?……”
忠尧与云婀对望了一眼,相视而笑。
“他好像说得也挺有道理的。”血魔人点了点头。
“好了,言归正传,河图原典已在天元星位,你去取了便是。”守护者风晴不再理会血魔人与小黑龙,转过头对忠尧正色说道。
忠尧瞥了一眼地上的蓝色流电,狡黠地笑了笑,说道:“前辈,先前设下赌局之时,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若是我侥幸胜了你,你定会双手奉上的么?”
“呃?”守护者风晴一怔,随即尴尬地笑道,“对、对!我这就去取来,双手奉上!”
龙马残像说话算话,言毕,他真去天元星位取了河图过来,郑重其事双手奉与忠尧。
忠尧接过来之不易的河图,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千淘万漉(lù)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终于,将河图洛书都拿到了。”
兽魔龙三兄弟由衷为主人感到高兴,相视而笑。
云婀也很欣喜,不过她心思缜密,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公子,河图洛书是拿到了,可我们怎么返回去呢?”云婀瞪大了眼睛问道。
“对啊!我们要如何才能返回呢?这可是一个大问题。”忠尧左手持书抱于胸前,右手半握拳,托住下颌,似乎也在思索,眼睛却注视着守护者风晴。
云婀很好奇,也将目光投向守护者风晴。兽魔龙三兄弟见状,也有样学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守护者风晴。
“你们,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众目睽睽之下,守护者风晴风晴有点心虚。
忠尧朝守护者风晴招了招手,问道:“你不是想去找那个围棋国手王逢一决胜负的么?还想不想去啊?”
风晴面色一喜,连忙凑上前来,点头道:“想啊想啊!”
“那你告诉我怎么回去,我就告诉你他住在哪里,你去哪儿可以找到他。”忠尧试探着说道。
“你不是说他在长安城么?”守护者风晴诧异地说道。
忠尧微微一怔,旋即眸子一转,笑道:“他是住长安城,可是他不是肛裂了嘛,得四处寻医问诊不是?”
“哦——,原来如此。”守护者风晴恍然大悟,点了点头。他沉思片刻,忽然爽快地答道:“好!一言为定!你告诉我去哪儿找他,我告诉怎么出去!不过,那是条秘道,只有你我这样身材匀称之人方能通过,里面有六个传送法阵,分别通往其他地方,可千万不能选错了!”守护者风晴一边说着,一边侧过头去扫了兽魔龙三兄弟一眼:“他们这身板……”
这一切忠尧都看在眼里。他微微一笑,说道:“他们几个的事,勿劳前辈费心,晚辈自有办法解决。”
“那么大的块头,怎么解决?”守护者风晴很好奇,“难道,大卸八块?”
龙马残像出生在远古,他还不知道后世创造出了异空间与储纳空间。
“哎,盼宝,你们三个过来,先回各自岛上歇息。”忠尧冲着盼宝招了招手,随手往旁边一指,画了一个圈,手掌向前轻推,高约丈余的紫金纹耀空间传送门便出现在了面前。
“哇喔——”守护者风晴眼前一亮,急忙上前想瞧个究竟,却被忠尧一把拉住:“前辈,你要去哪儿?”
“呵呵,我就看看、看看。”守护者风晴走上前去,惊奇地围绕这道与众不同的传送门转了一圈,上下左右打量着,啧啧称奇。
须臾,兽魔龙三兄弟入了传送门后,那道传送门急遽收缩为一个光点,向四周散发出数道星芒,蓦地凭空消失了。
“这……”守护者风晴怔怔地伸出一根手指,问道,“他们这是去哪儿了?”
“去了异空间。”忠尧淡淡地说道,“好了,你带我去传送法阵吧,到了传送法阵前,我就告诉你去哪儿找国手王逢,可不只是长安城哦。”
守护者风晴看了忠尧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这小子还挺精的。”
忠尧嘿嘿一笑:“不精不行啊,女人靠血,男人靠精啊!”
守护者风晴摇了摇头:“跟你做生意,估计没人能占得了你的便宜。”
“前辈,你也太抬举我了。”忠尧淡然一笑。
守护者风晴叹了口气,道:“随我来吧!”语罢,领着忠尧与云婀向荒废多年的破败神殿走去,一直走到祭祀台上那尊青铜大鼎前才停了下来。
祭祀台上,青铜大鼎中盛满了清水,水面平静得犹如一面明镜。但当守护者风晴用小刀割破手指,往水中滴了一滴血后,水面激起了一圈涟漪向四方扩散开来。
俄顷,水面上一左一右浮现出两个词:东隅、桑榆。
风晴迅速在指尖凝聚灵力,在“东隅”一侧写下“日出之地”,又在“桑榆”一侧写下“日落之地”。
云婀扭头望向忠尧,不解地问道:“东隅,桑榆,这是……”
守护者风晴解释道:“日出东隅,东隅便指东方,进而寓指早晨,有初始之意;桑榆,桑树与榆树,日落时光照桑榆树端,因以指日暮,喻事尾、垂暮之年、隐居田园。”
少顷,水面上的字消失,又出现了一些需要填写答案的问题。
日初升:风晴填了一个“旭”;
天刚亮:他填了一个“??(xī)”;
日光温暖:则为“煦”;
日在中午:谓之“亭午”,所以填了“亭午”;
日处偏西:谓之“?i(dié)”,填“?i(dié)”;
日在傍晚:谓之“旰(gàn)”,填“旰(gàn)”;
日将落山:谓之“晡(bū)”,填“晡(bū)”。
当守护者风晴一口气以灵力填写完所有问题的答案后,忠尧忽然感觉到祭台开始震动,稍顷,右侧祭台下的门缓缓打开了,门中射出耀眼的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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