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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柳氏出身青楼,极尽鱼水能事,人尽可夫,用尊严换了银两,变化得自卑入骨。虽生得一副好皮囊,却无甚德行,便是终日浓妆艳抹,穿金戴翠,又兼满背牡丹刺绣,便是好看,也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自打她跟了赵公子,便如重拾尊严,时常作出一副唯我独尊姿态,在外仗势凌人,多行不义。每每路见不平处,处处咄咄逼人,要显得高人一等。
这柳氏方才泼了馄饨,自知理亏,那二人却不敢来挑事。只道是些市井小户人家子弟,识得桌上赵公子,便是遇了事,也敢怒不敢言。此间又见老板端馄饨来赔罪讨好,眼神便越发傲慢。
只见她得了馄饨,便睥睨了眼馄饨老板,趾高气昂,嚣张跋扈,冷哼了声,骂道:“老东西,算你识相!”
花满庭打小便随父行侠仗义,为人豪爽洒脱,一听这话,便怒火中烧,忍无可忍,道:“嘿!你这妇人好没个道理,明明是你们自个糟践了粮食,老板好心赠你馄饨,你不称谢便罢,却把这鸟语言来气人!”
“你这婆娘当真耳背,他自要白给的,不要白不要。”柳氏理所当然道。
“你若好说好拿了,今日便无事了,却非要再争一口嘴,本姑娘今日忍你不过了!”
柳氏道:“哟,口气不小,你倒能奈我何?”
赵洋是云南富商之子,家世显赫,颇有实力。此外,这柳氏还得知了赵家一个惊天大秘密,也只是在赵洋醉酒时偷听得来的。柳氏素来仗着赵洋撑腰,全无后顾之忧。
“你馄饨泼了我相公一身,看在老板面皮,本不想与你深究,却不想你们这等无礼,现在这笔账要好好算算了。”
“着实要好好算算了,都说好狗不挡道,你这狗东西,却好不长眼睛,害我泼了馄饨,不是看在老板送馄饨份上,老娘可不会饶你这贱货!”
“好个母夜叉,休要猖狂,看打!”花满庭见这女子蛮横无理,伸手便扇去。
那女子却不知花满庭是练武之人,信手便去抓花满庭手腕,不想还未抓去,脸上已觉一阵火辣,“啪”的有声。
“赵公子,这贱妇敢打我!”
“没料到这小娘子却是练家子,有点意思。”
话犹未了,只见赵洋霍然站起,“呲”一声,抽出腰间佩刀,犹如银蛇出洞,又见寒光闪闪,似毒蛇吐信,要来荼毒生灵,只见他一刀劈来,直取花满庭打人右手。
若是平日,沐秋自不用插手,可如今娘子怀有身孕,恐有万一,不便与人劳动争斗。只见沐秋右手作剑指,朝赵洋手肘一点,那赵洋刀便进不了半寸。赵洋一惊,拼尽全力,仍劈将不下,便心生恐惧,自知内功不及沐秋,却不知沐秋用了三成功力不到。赵洋僵持不过,索性撤了刀,不打那花满庭,转攻沐秋。不想沐秋用剑指虚刺一招,直取赵洋双目。那赵洋情急,连忙回刀来救。沐秋顺势半路拦截,刺中赵洋手腕。不待赵洋手腕逃脱,沐秋右手一转,抓住赵洋手背,狠狠将手背朝其手腕内侧一摁,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但听“咔吱”一声,赵洋手骨脱臼,手上没了劲,拿不住刀。又听得“铮”一声,刀便落了地,在地上削出块拇指大小青石,停下了。刀刃却不缺不卷,端的是把好刀。
“赵公子,您没事吧?”柳氏看向赵洋,手腕骨突出,右手下垂,显是废了。
赵洋疼得眼泪直流,连忙左手扶右手,放进袖口,托起来,痛定思痛,表情一变又变,道:“竟敢伤我至此,你们二人怕是阳寿混尽,不想多活了!我去叫人,你们给我等着!”
“真不巧,我们还有事儿,这就告辞!”沐秋自不怕他,此刻当真有事,不想与其纠扰。
“小儿休走!”赵洋指着馄饨小贩,穷凶极恶道:“老头儿,给我盯着点,这二人若是走了,便拿你是问!”说完,赵洋吩咐柳氏捡起宝刀,入了鞘,二人便低头走了,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
“丫儿,赶紧收拾桌凳。”见赵洋走远,老板连忙走去收摊,一边给土灶熄火,一边道:“这事都怪老身,连累了二人,你们快走吧!”
沐秋道:“老板休慌,有我在此,这天便塌不下来。”
老板道:“看公子锦衣玉带,一表人物,也是个富家子弟,只是没那赵公子有钱。他除了有钱,还有个左右逢源的爹。赵家财富和人脉,任何一样便不是常人能惹得起的。”
“有这事?”沐秋一愣,若有所思,“方才听那女子喊他作赵公子,我便心有疑虑,这人如此嚣张,他爹不会是云南富商赵飞鸿吧?”
老板一惊,道:“赵飞鸿正是他爹,怎地,公子也开始怕了么?”
“只是听说此人,家中殷实,有不少宝贝,倒却也不惧怕他。巧了!”沐秋右手握拳,在左手掌一拍,微微一笑,“今日出宫便是找他赵飞鸿。”
“出宫?”老板愣了片刻,又把沐秋打量一番,“这位公子是沐王府的人么?”
沐秋一向低调行事,不愿过于招摇,道:“还请老板继续做你买卖,我保证那赵洋不敢再来搅扰。”
老板道:“若天幸如此,便十分好了!”
沐秋道:“告辞!”
“客官您慢走。”
老板将信将疑,也想继续买卖,多讨几个钱生活。但为防万一,终于下定决心,要暂避风头。只待沐秋二人走远了,仍是将摊位收了,拉来板车,装了土灶、锅碗瓢盆、桌凳,忙活停当了,便牵来骡子,又把孙女放车上,驱车从城墙北门回乡下去了。只待风平浪静,再作计较。
一路上,沐秋找来一小队巡城军士,把衣襟中腰牌摸出,亮明身份,那十夫长曹康便诚惶诚恐,引路朝赵飞鸿家去了。
正走路时,花满庭道:“官人,咱这衣衫邋遢,招摇过世,十分打人眼睛。后面又跟着许多军士,不知情路人不免把我们当了在押罪犯。就这么去了,好不体面,何不就近,找家小店,换了衣裳,再去不迟。”
沐秋道:“这便耽误了许多时候,若让那赵公子搬了救兵,先去馄饨摊闹事,见我们不得,却要让老板无辜遭打。”
花满庭道:“官人爱民如子,他日继承王爵,是万民之福。”
沐秋道:“若果真继承王位,造福万民,当义不容辞,不过那便是后话了。”
花满庭道:“对了,却才你说找那赵飞鸿有事,那是何事?”
沐秋笑道:“去了便晓。”
少刻,一行人到了赵府,那守门阍人平日仗着主家权势,也只敢欺负草民。一见这二人领许多军士来,便知开罪不起,连忙点头哈腰,下台阶迎接,领沐秋一行人入门,唯唯诺诺。
到得正堂,环顾四周,好不气派。但见居中摆着黑檀香案,案上香烛不断,供奉着八仙图。香烛间有尊紫金小炉,炉中正燃着藏香,细烟袅袅,清香满屋,带一丝中药味,滋养肺腑,宁心安神。再看堂内左右,分别摆放五张花梨靠椅,中间嵌了四张茶几。地上铺了鹿皮毯,四周门窗精雕细镂,墙上满是名贵山水图,左右各四副,多为唐宋古物。那赵飞鸿便坐在左边主位,左右站两丫鬟,端水沏茶,听候使用。身边坐一位郎中,竟是江湖鬼医鹿行云,那药箱便放在二人之间茶几上,此刻鹿行云正在与赵飞鸿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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