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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道:“来日方长,欲速则不达,今日都在为师意料之中。”
沐秋道:“徒儿日后必当勤加修炼,不负师傅所托。”
叶知秋十分欣慰,点了点头,道:“为师也该赴约去了。”
沐秋皱眉道:“赴约?师傅不是隐退多年了么?”
叶知秋道:“话虽如此,但此约不赴却也不行了。近日江湖出现一大人物,先后挫败天下榜排名第四的武当掌门张正一天师、排名第三的少林寺方丈慧远大师,为师排名第二,那人已下战书,若是爽约,便要让华山派从此在武林中消失。”
沐秋道:“却是何人,竟如此狂妄!”
叶知秋道:“江湖人称活阎王,会使一招玄冥神功,似已修炼得炉火纯青,出神入化了。”
“活阎王么?”沐秋一愣,若有所思,“这人徒儿半月前见过,对了,那人出现时,身边可有他人在旁么?”
叶知秋道:“带了两人。”
沐秋道:“可带了我王哥么?”
叶知秋道:“只说是一位玉面人,一位铜面人,却不知那二人身份。”
沐秋道:“可是师傅,如今你功力散去大半,此战必败无疑。师傅何不直接讲明真相,想那活阎王应该不会强人所难。”
叶知秋大怒,道:“混账!为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便终有一死,能死在高人手中,也算死得慷慨,死得其所!”
沐秋道:“可是......”
叶知秋道:“休要多言,人都难免一死,便是生前光芒万丈,死后不过一?g黄土。为师宁死之前,能够领教领教玄冥神功,也不枉此生了。”
沐秋道:“徒儿与师傅同去。”
叶知秋道:“不必了!一来,你代父监国,自当守护一方。二来,为师在你面前可未曾狼狈过!三来,为师老了,但为师永远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剑神,天下无双。你切记,若为师不幸身亡,你定要打败活阎王,重振我华山威名!”
沐秋眼泛泪花,呜咽道:“师傅!让我去,徒儿怕那是与师傅最后一面了。”
叶知秋道:“休要再议,这是师命!若你离开云南,南方突现变故,为师可不愿成了千古罪人!”
沐秋心知师傅素来心高气傲,便是粉身碎骨也不怕,但行事一定要清清白白,师徒二人有八分相似,可谓惺惺相惜了。
想到这,沐秋蓦地声泪俱下,喊道:“师傅!”
叶知秋道:“好了,好了,别像你小时候,没说几句便要哭鼻子,为师此生能有你这个徒弟,已是三生有幸。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为师这便要走了!”
沐秋道:“临走之前,请受徒儿三拜!”
说完,沐秋便扑通跪地,泪流不止,拜了三拜。
叶知秋走过来,拍了三下沐秋肩旁,这一幕,与沐秋拜师之时一模一样。
“我叶某老了,不能再为你撑腰了,你已尽得我叶某真传。只待你悟尽这招,放眼天下,也是数一数二风流人物了,”叶知秋停了停,“只是还有一事为师放心不下。”
沐秋道:“师傅还有什心事,徒儿定当尽心竭力替你办妥。”
叶知秋叹道:“你生性纯良,菩萨心肠,又没甚阅历,以后行走江湖,还须提防小人。”
沐秋道:“徒儿谨记师傅教诲!”
叶知秋道:“我叶某人也没什能教你的了,就这样吧。”
话犹未了,只见一道黑影腾空而起,踩过三五片荷叶,便飞走了。真个如风也来,如风也去,偌大王宫,如履平地一般。
“师傅!”
“师傅!”
“......”
叶知秋跪在地上,连呼数声,蓦地青丝纷扰,思绪万千,过往华山那一幕幕,都在夜风中恣意凌乱。
他满脸泪痕,右手捂着心口,痛心不已。
“官人,起风了,夜凉了,咱回屋去吧。”花满庭走过来,扶沐秋起来,拿手帕把他眼泪擦净了,一手扶着沐秋,一手牵着鱼沉璧,朝明月楼走去了。
是夜,沐秋躺床上,一夜无眠,今夜似乎格外冷些。
次日正午,沐秋用过膳,便去书房处理政务了,忽地门外有传令兵来,交给了沐秋一封书信。
沐秋问道:“是何人送来的书信?”
传令兵道:“那人自称张小七,说是有紧要事,只等王爷您读完了信,一定会有兴趣。”
沐秋点了点头,吩咐传令兵下去,自个坐在房中圆桌旁,想到师傅叮嘱要提防小人,便戴了手套,小心翼翼打开信,生怕又被张小七暗算。
打开信封,抽出书信,展开一看,信上如是写道:小人有无间门消息,消息真实可靠,若要知道无间门堂主是谁,请王爷带上足够诚意来买。小人在宫门口候着,一炷香时间,逾时不候!
沐秋皱起眉头,将信将疑,为了尽早铲除云南无间门势力,还是决定出宫一趟。
只待整顿好衣冠,带了漱玉宝剑,沐秋便出宫去了。
刚出得宫门,那张小七便喜笑颜开,迎了上来。
沐秋道:“信上所说属实么?”
张小七道:“小人以性命担保!”
沐秋道:“你且说来,只待我拿住了人,查明了真相,自不会亏待与你。”
张小七道:“这可行不得。”
沐秋道:“如何行不得?你若拿个噱头糊弄我,如之奈何?”
张小七道:“小的绝不敢弄虚作假,王爷您还信不过小人么?”
沐秋摇头,道:“实不相瞒,信不过。”
张小七愣了愣,道:“事关重大,无间门耳目众多,若无意外,此刻我们见面便有人暗处盯住了。还望待会说出姓名,王爷能够把诚意拿来,小的也好逃命。”
沐秋道:“你倒说的煞有介事。”
张小七道:“王爷请随小的来,移步翠湖小居,小的带你见一人。”
沐秋道:“请!”
张小七点了点头,连忙在前引路。
少刻,二人倒得翠湖小居,推门进去,便发现一女子背影,但见那女子转过身来,沐秋怔了怔,这人不是柳氏么?
“拜见王爷!”柳氏转过身来,立即跪地,拜了三拜。
沐秋不知这二人葫芦卖得什药,便道:“起来说话。”
“多谢王爷!”柳氏起身,又欠了个身,“实不相瞒,自那天得罪了王爷,连累了赵公子,民女便遭了赵家一顿毒打。民女没了依靠,只得回天香阁接客去了。自从那日民女对王爷王妃不敬,民女便夜不能寐,担心遭到报复,丢了性命。民女本想卖个信息给王爷,做下个人情,将功赎罪,却又怕无间门报复,心中犹豫不定。碰巧前几日,这张小七来天香阁,给民女捧场,中途听他打听无间门消息,民女便与他一拍即合,暗下决定,要把这事抖出来......”
“打住!”张小七连忙打断了柳氏,伸出右手,用拇指与食指在沐秋眼前来回摩擦,“王爷是不是该有所表示了。”
沐秋道:“你要多少?”
张小七道:“我们知道的可是无间门青木堂堂主信息,又是在拿命换银子,没有一万两,绝对不行!”
沐秋今日本就心情欠佳,此番一看这小人嘴脸,冷哼了声,道:“你若好说好要,便是十万两我也给得,你与我这般讲话,便是一文也不想给你了!”
张小七只道沐秋在杀价,便紧咬牙关,不肯松口,威胁道:“那便没什好谈了。”
那柳氏早已和张小七串通好了,张小七伶牙俐嘴,是个老江湖,这桩买卖由他来谈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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