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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忙碌中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圣诞节。路边被摆上驯鹿与圣诞老人的景观，店家也纷纷用雪花、圣诞帽和袜子做装饰。还有大型商厦和广场，特意摆上高耸的圣诞树。当夜晚到来时，明亮的灯光格外瞩目。
今天也是百花乐队最后一次演出。
望舒看着手中的入场券，将身上的大衣紧了紧，跟随人流一起进入livehouse。
这次到场的人比前两次还要多，不仅有买到票的观众，还有没能抢到票，守在门外的粉丝。在寒冬中，他们眼眶微红，不知是被风吹得太久，还是由于心中强烈的不舍，难以抑制情绪。
依然是老地方，固定的时间，演出如期开始。
当大家沉醉在音乐中，准备迎来最后一首歌时，一堆混混闯了进来。
靠近大门的观众最先遭受袭击，这群不速之客手持金属棍棒，看见人就打，见到物品就砸，立刻引发一阵骚乱。不断有尖叫声传来，越来越多人倒地不起。
“怎么回事？”露易停下演奏，望向混乱的源头。
“操！”
熊亦本来还在坚持打鼓，但场面实在无法视若无睹，不得已停下手中的鼓槌，骂了一句。
夏左则默默往后站了几步，刚好利用靠前的郗和挡住自己。
露易注意到熊亦和夏左的异样，再加上这两人的黑历史，她立刻猜到了大概。
“喂！你们怎么回事？别打了！！”露易拿着麦克风，冲混混喊叫，“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这些观众都是无辜的！不要打了！”
混混邪笑着看向舞台，用中指作为回答。随后徒手拽过来一名观众，看着百花乐队，咧嘴大笑间落下一记重击，观众当场皮破血流。
“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单独说！我们几个和你们一起出去谈！你们想要什么！？无论想要什么直说好不好？其他人都是无辜的！”
“要什么？就像你们毁掉我的生活一样，我要毁掉你们拥有的一切！不论是粉丝、乐器、演出，还是名声。我们的目的很简单。今天，你们在场的所有人，一个都别想跑。”
混混喊完，像疯子似的大笑起来，接着又催促周围的混混抓紧破坏，不要闲下来。
之后不论露易再怎么叫嚷，混混都不予理睬。
虽然场内有安保人员，但是数量太少，而且武力值远不如肆意狂暴的混混。更何况混混还用无辜的观众打掩护。没一会儿，安保人员陆续遭受重伤，有的头破血流，有的勉强爬到墙边，避免被惊慌的人群踩踏。
见交涉无效，露易转身看向夏左和熊亦，怒目而视道：“你们两个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为什么是我们解释？你怎么不问问郗和？你这人也太偏见了吧。”夏左装无辜地抬手，露出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的神态。
“那你刚才往后躲什么？分明是做贼心虚！”
露易没指望他们能给正面的答复，手中已经拨通报警电话。
“看到这种场面，正常人都会害怕吧！”夏左极力挽回。
她懒得再争辩，听到电话里传出声音，立即与警方进行沟通。
郗和顾不上那么多，站在舞台边缘往下望，焦急地寻找熟悉的身影。
自从把演出票给了望舒以后，他一直没敢问对方是否会到场，怕问了会看起来像在施压，希望能给对方充分的选择空间。
然而现在郗和一边找人，一边祈祷望舒千万别来。最好是待在家里学习，至少那样是安全的。他又不放心地发了数条信息给望舒，接着干脆不断打电话，眼睛始终盯着台下的人群，耳朵仔细听着，担心错过望舒的手机铃声。
整个房间只有一个大门，混混霸占了唯一的出路。他们分拨行动，一部分实施暴行，另外几个负责守门。观众们想要冲出去，会被揍。在室内坐以待毙，更可能会受伤。
危险不仅仅来自恶意，还有逃窜与推搡中无意带来的伤害。被绊倒或跌落的人在哀嚎中消失，很快被拥挤的人流掩盖。为了演出效果，室内本就昏暗，人们又惊慌失措，躺在地上的人很难被及时注意到，有些观众早已不省人事，而他们又成了其他人的阻碍，在堵塞中更多的人摔倒。
不少观众连滚带爬地上了舞台，有些躲进控制室，还有些冲进后台的休息室，那里还有一道通向走廊的门，可以供人群逃生。
露易已经结束通话，赶忙朝众人大喊：“来这边！往这边跑！！！”
但是人群实在太乱了，哪怕想要逃离，也无法及时脱身。
熊亦和夏左看了一阵，意识到大事不妙，最先转身想要离开，却被露易阻挡住。
“是不是因为你们两个？说话啊！不去解决问题，反而想走？！你们到底又做了什么？！”
露易给急坏了。
“就算这是最后一次演出，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有解散！就算要解散了，也应该担负起自己的职责，台下是你的观众！现在你们要做的是，想办法疏散，挽救更多的人！”
她又转头喊郗和。
“郗和！你试试利用信息素，我们几个里，你的信息素最强，看看能不能压制他们。”
“没用的。”熊亦突然说话。
“什么？”露易没听清。
“没用！！！”熊亦烦躁地吼了一嗓子。
露易皱眉反问：“什么没用？你倒是给点有用的办法啊！”
夏左补充道：“来的混混都是beta，他们感知不到信息素的气息，释放信息素，只会让观众陷入危险。”
“操！”露易忍不住也爆了粗口，“看来你跟他们很熟啊！全认识是吧？”
“明明是beta，哪来那么多屁事。”夏左嫌弃道。
“所以的确和你们有关系，对不对？”露易?Y住两人，往舞台下面推，“去，不论是被揍也好，还是打架也罢。你们自己犯的事，没理由往后躲。”
“没有犯事！”夏左反驳道。
“那他们是在干什么的？圣诞节狂欢吗？为什么偏偏选择来咱们这儿啊？你倒是给我说说啊！”
“不就是omega嘛，有什么好在意的。他们没能力，留不住人，还能怪我了？”夏左不爽地说，“露易，你这是什么语气啊？说得好像我有错一样。我做错什么了？omega自己不检点，还能怪我吗？他们要往我身上扑，我还能控制他们不成吗？”
“呵呵，来者不拒的按摩棒不过如此，谁来你都上，到站你就停。‘边界’懂吗？你没有设立边界，做人没有原则，因为你如此，他们才会如此。怪不得别人！”
露易懒得搭理他们，站到舞台边缘，指引更多的观众往后台跑，时不时搭把手，将一些人拽上来。
混混发现观众改变了方向，回头叫几个人从正门出去，通过走廊去休息室的大门边守着，来一个就砸，毫不犹豫。
与此同时，郗和终于在一处偏僻的角落里找到望舒的身影。
望舒贴着墙面，不敢移动，惊恐地盯着人群与实施暴行的混混。
入场的时候，他特意找了一处比较边缘的位置，以防自己的信息素影响到别人。
相较于前面的位置，这里的确不适合看演出，也不利于与表演者互动，却恰恰因为偏僻挽救了他。
这个角落比较靠里，距离大门很远，所以混混闯进来搞破坏，没有波及到他。此外，不论是观众冒险往大门那边逃跑，还是朝后台休息室躲避，都不在他那个方向。推搡与拥挤造成的危险，也让他躲过了。
警鸣声由远至近，快速在楼外聚集。
混混知道无法继续了，立刻从裤兜里拎出早已准备好的汽油。他们事先把液体灌入清空的矿泉水塑料瓶里，现在只差洒到室内即可。
有几个混混在随意挥洒的途中，路过满脸是血的受伤观众，还不忘揩点血下来，涂抹到自己脸上或衣服上，乔装成受害者的样子。随后扔下几枚打火机，掩藏在混乱的人群里，逃命去了。
微小的火苗落入汽油的那一刻，顿时燃起熊熊烈火。
数道火墙交织在室内，没能及时逃离的观众被困在其中，还有些直接被侵袭而来的火焰灼烧，发出痛苦的嘶吼。
警察陆续赶到，执行救援的同时给消防队打电话，根本来不及抓罪魁祸首。
“郗和，赶紧走吧！”露易喊道，“再待下去，会被烧死的！”
熊亦和夏左看到混混泼汽油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不能再犹豫，急匆匆往休息室逃离。
“你还在看什么？”
露易话还没说完，只见郗和跳下舞台，逆流而上，往房间的最里面跑。
“操，疯了！”
她不清楚郗和怎么回事，也没那个闲心管这些，稍微瞥了一眼，即刻离开了。
如果有能力自保的前提下，露易会考虑救人，但是现在自己能够活下去才是最首要的事情。危机关头，没有谁的命比自己更重要。
露易一直是非常现实的人。她觉得浪漫、主角光环、幸运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秉承着负责任的原则，但从来不冒险。她不会恶意去伤害别人，但也不会选择认可范围外的事物。从专业、未来职业规划，到择偶标准，遵从主流的认可，并从中获得平稳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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