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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先生那边有凌风照顾，没什么不放心的。
卫瑾殊悄咪咪的回来没有惊动廖夫人。
他先把楚燮安置好，看着他喝完药才放心的离开回房。
凌飞默默地走在他身后护送。
“凌飞，你觉得阿九是个怎样的人？”卫瑾殊突然出声，凌飞愣了一下。
他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凌飞不是热心肠的人，对待楚燮的事情却格外的上心，他想知道楚燮是怎么收买他的。
“阿九很喜欢四公子。”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卫瑾殊惊得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凌飞继续道：“他身手不凡，慷慨仗义，一心只为公子，是个重情谊的人。”
吓他一跳，原来凌飞说的是那种朋友间的情谊。
不过，楚燮到底是不是重情谊的人，前世的卫瑾殊还真不知道。
现在看来，好像是的。
大概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总是带着前世的偏见去评价楚燮，从而忽略了楚燮的优点。
“是挺重情谊的，我冤枉了他，他也没有反驳，而且这么轻易就原谅了我。”卫瑾殊叹气道，“我以后再也不能鲁莽冲动了。”
从决定要把楚燮带回来那刻，卫瑾殊就想好了。
不管楚燮以后的计划是什么，什么时候离开侯府去成就他的宏图霸业，只要他还留在侯府一天，卫瑾殊就会好好对他。
不是因为知道以后楚燮会权势滔天，而为侯府获得庇佑，只是单纯的想陪他走一段，对于他来说不那么辛苦的路。
卫瑾殊到了自己的房门口，迈出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也不算意外，他这么晚回来，阿娘那边肯定会听到些动静。
“阿娘，是我任性非要回府，打扰阿娘休息了。”卫瑾殊赶紧跑过去坐到廖夫人对面，顺手摸了摸茶壶是温热的，立马先给廖夫人斟上一杯，“阿娘，您喝茶。”
廖夫人接过茶杯，在心里叹息，这孩子从小就这样，淘气的时候能气得人肝疼，乖巧起来又让人稀罕的化了心。
“阿娘过来不为别的，就是想问问你，怎的又把那人带回来了。”廖夫人缓了面色，略显心神不宁地道，“纵使你二哥调查过那人，摸清了他的底细，阿娘还是不放心。”
姜还是老的辣，卫瑾殊心道，事实证明，阿娘不如二哥好骗。
“阿娘，他叫阿九，府里的人都知道。”卫瑾殊认真地道，
“这次马场发生的意外，您应该略有所闻。当时情况紧急，凌风和凌飞为救孩儿拼尽全力也没能拉住那匹疯马，是阿九以命相搏才换得孩儿毫发无伤。
十二皇子自己也受了伤，袁盛林摔断了腿，赵御史家的赵三公子一直昏迷不醒。孩儿是一众惊马的人中，伤得最轻的，而阿九却差点没了性命。”
廖夫人越听越觉得后怕，拍着胸口缓了口气。她只知事情的大概，没想到细节这么可怕。
卫瑾殊说着伸出了双手，邀功一样：“阿娘您看，只被缰绳磨破了皮而已。”
“你这孩子，打小就怕疼。”廖夫人看着那两道红红的勒痕，肉眼可见的露出心疼的神色，心有余悸地道，
“上次坠马虽没受伤，给你祖母也吓得不轻，这次怎么又是因为马。以后咱可不兴骑马了，侯府的马车随时候着，想去哪里就坐马车。”
“孩儿听阿娘的。”卫瑾殊想要留楚燮在府里，得先把阿娘哄得高兴才是上策。
“话又说回来，那个阿九这次救了你不假，可你之前也救过他，两相抵消，你不欠他什么。”廖夫人坚定地道，“你若难为情，就让阿娘出面，定不会亏待了他就是。”
“不，阿娘，你不能那样做，阿九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卫瑾殊立刻反对，起身道，“从小阿爹就教导我，身为卫家的子孙要忠肝义胆，敢作敢当。危急时刻阿九没有独善其身，我也不能随意的舍弃他。”
“我怕你会吃亏啊。”廖夫人痛心疾首地道，“那翟五公子不就是个教训，你从小对他掏心掏肺的，他却欺你少不更事，这次他的小厮又差点害了你。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卫瑾殊急得要跪下了：“他们不能相提并论，阿九他行事坦荡……”
“好了。”廖夫人可不舍得让他跪，起身扶住他，“阿娘就是想劝你两句，你自己的事儿还是你自己做主。就是马场的意外，千万要瞒着你祖母，知道吗？”
“阿娘放心。”卫瑾殊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院子一处拐角的阴影里，他们母子的对话楚燮听得一清二楚。
尽管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但卫瑾殊毫不犹豫的坚定维护，仍旧像一道光，照进他内心的柔软之处。
他勾着嘴角转身，却因伤势太重抑制不住的吐出一口淤血，他连忙用手接住，仿佛没有痛感一样，淡定地拭去嘴角残留的殷虹，迅速消失在拐角处。
次日，翟相爷亲自提着厚礼，带着翟修函登门道歉，却被廖夫人以老夫人不能受到惊吓为由拒之门外。
这次的事件影响极其恶劣，直接毁了翟家的清誉。
虽是家中下人所为，也是翟家对下人管教不严才酿成大祸，翟相爷别无他法，只能一家家挨个儿去道歉。
事后，七皇子被禁足，翟修函被罚跪祠堂反思。
本来以为出了这样的意外，去姑苏听学的事情会被搁置，可翟家一反常态，反倒积极的很，大包大揽的表示所有一切都由翟家安排。
说是先让学子们出去散散心，回来后才能安心读书。
翟家是想借着张先生的威望，带学子们去姑苏听学，将这事儿就此翻篇，以后翟家还是那个所谓的清流人家。
廖夫人当然不会同意卫瑾殊前往，她对翟家可不放心。
但挨不住卫瑾殊软磨硬泡，只好答应让他多带些人手。
卫家可不管翟家那些什么狗屁的规矩，卫小公子出远门，身边伺候的人完全按照定制，一个都不能少。
转眼就到了要出发的日子，一个天大的计划正在酝酿并执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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