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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傅临江禀告给楚燮的一样，陈国公钟绍升跟杜家无冤无仇，只是从中发了一笔横财，引了杜家的仇人进京。
真正跟杜家有仇的那帮人，已经被卫瑾殊干掉或者活捉了，有的至今关押在杜家。
借用文先生前几日说过的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钟家为敛取不义之财，连丧尽天良的事情都敢做，早晚要毁在这上面。
前世楚燮抄斩钟家的时候，卫瑾殊觉得太残忍无情，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
想到前世二哥和二嫂的惨状，立马过去把钟家灭了都不解恨，钟家那是罪有应得。
“把这个消息想办法透露给杜家。”卫瑾殊吩咐道。
冤有头债有主，看杜家怎么对付钟家了，如果杜家心慈手软，卫瑾殊再对钟家下手。
不对，他好像忽略了什么。
前世楚燮逼他看抄斩钟家的细节，难道是因为他知道钟家曾害过卫家？
可前世的卫瑾殊并不了解事情的真相，楚燮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这个闷葫芦。
“四公子，还有一件事情。”房勇陈述道，“翟家大房大娘子的表哥刘都尉曾在春风楼与翟相爷密谈，密谈的内容暂且不知。但刘都尉去年年底，从羽林卫调任西郊大营虎贲营，平调。”
翟相爷行事诡秘，为人小心谨慎，前世卫瑾殊临死前楚燮才找到能够扳倒翟相爷的证据，可惜卫瑾殊没来得及看就和他们同归于尽了。
不然这一世也不至于什么都要从头查起。
现在后悔也晚了，谁让他前世不听楚燮的劝告，等他回来一起动手。这就是失去理智的代价。
不过，翟相爷和刘都尉看似八竿子打不着，他们能密谋什么？
大概怕他没明白其中的含义，房勇提醒道：“换防。”
“明年！”卫瑾殊恍然大悟。
禹朝的地方屯兵，每四年换防一次，明年西北军中就有一批人需要换防，而刘都尉借此机会正好可以去西北历练，等几年后捞个军功回来提升。
等于就是翟相爷变相的在向西北安插人手。
其中一些细节，卫瑾殊会回去仔细琢磨，临走前他要先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好。
“钟家那边继续盯着，如果杜家有需要可以适当的出手帮忙。”卫瑾殊吩咐道，
“翟家那边一定要小心，切莫打草惊蛇。翟家既在西北安插人手，必会有单独的联络方法，从这方面入手查。”
“是。”房勇说，“属下也觉雅岚阁那边嫌疑最大，那边客商云集，鱼龙混杂，带个消息回来是顺手的事儿。就是咱们的人才刚沾上点皮毛，还没能打入内部，暂时打听不到有用的线索。”
“无妨，一切由你做主。”卫瑾殊想了想说道，“我明日要出趟远门，劳烦房大哥帮忙照看阿娘和祖母。”他这一走可能时间有点长。
房勇笑道：“四公子，您太客气了，都是分内之事。”
卫瑾殊回到侯府，廖夫人正在帮他检查行礼。
出趟远门，廖夫人恨不能把整个侯府都打包给他带上，吃穿用是样样俱全。
他过去打了个招呼便去了楚燮那里。
本来不打算让楚燮一同前往，一是楚燮后背的伤口才刚愈合，还需要休养，二是他怕耽搁了楚燮自己的事情。
可楚燮执拗，坚持要去保护他，他就没有再反对。
楚燮刚沐浴完，这段时间他被卫瑾殊逼着抹药，身上原有的疤痕明显淡了很多。
他衣衫敞开着，露出结实的腹肌和胸前一块明晃晃的东西，见卫瑾殊进来，欲盖弥彰的把那东西收好，开始整理衣服。
“藏什么藏，好像小爷要跟你抢一样。”对于他的不够坦诚，卫瑾殊不满地问，“你戴的什么？”
卫瑾殊已经接受了现在的楚燮，在他面前便越来越放肆。（作者认为，这是恃宠而骄！）
“定情信物。”楚燮信口拈来，转身去给他倒茶。
因卫瑾殊让楚燮以朋友的身份留在家中，并非下人，廖夫人特地送了些卫瑾程的衣服过来，都是前段时间卫瑾程回来的时候刚做的，还没来得及穿人就又回军中了。
楚燮和卫瑾程身量相当，衣服都很合身，稍加打扮，说不出的英俊挺拔。
他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再加上这段时间气色恢复了很多，卫瑾殊每见一次都会被他独有的英俊绝伦惊艳到。
他好像充满了魔力，让人明知危险却忍不住靠近。
卫瑾殊本来想说，信你个鬼的“定情信物”，就凭你也会有动情的时候？
忽然有种前生今世重叠在一起的错觉。
上一世的楚燮好像也这样说过，只不过那时候卫瑾殊根本没看清楚他戴的到底是什么，根本不敢看，也同样不太相信他说的鬼话。
又想到那个奇怪而诡异的梦，梦里的楚燮临死前说有件事情他后悔了，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在他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
“阿九，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卫瑾问完觉得太唐突，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这次外出，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楚燮试好温度把茶杯递给他，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认真地道：“保护你。”
“敷衍，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卫瑾殊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放下茶杯问，“那你有没有什么遗憾的事情？”
楚燮答的毫不犹豫：“没有。”
卫瑾殊当然不信，直接问：“什么都没有，那你的定情信物是谁给你的？”
终于回归到正题上来了。
楚燮笑而不答，狭长的凤眼挑了几分恣意，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缓缓啜着。
不说就算了，他还笑得那么欠揍。
卫瑾殊气鼓鼓地冷哼道：“你什么也别说，就当我什么都没问。”他气得转身就走，临走前甩下一句，“别忘了明天一早出发。”
“以后你会知道。”楚燮突然出声。
卫瑾殊摆摆手带着莫名的恼火走了，楚燮却勾着嘴角一脸的惬意。
卫瑾殊在心里愤愤地想：真不够仗义，现在你不说，以后小爷也没兴趣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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