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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瑾殊实在拿不准主意，是走还是留，他想到了楚燮，想去和楚燮商量，但卫侯爷下了死令，现在府邸只准进不准出。
卫侯爷大概是怕他逃跑，宁可自己派人去跟楚燮打声招呼，也不准他们见面。
事后，四兄弟聚在一起，卫瑾铭先不服气地道：“要不是小弟来这一趟，咱们还不是被蒙在鼓里，任人拿捏。也不知阿爹到底怎么想的，干嘛非要送小弟回去。”
“京城只有祖母和阿娘，小弟迟迟不回去，这边若是传回去什么风声，怕对祖母和阿娘不利。”卫瑾弘解释道，“阿爹是不想引起上面的怀疑，为我们争取时间，只能先委屈小弟了。”
卫瑾殊理解卫侯爷的意思，可他看看二哥，又觉得左右为难，他实在不放心。
“去他娘的，那个毒妇，老子怕她。”卫瑾铭露出一脸匪气道，“依我所见，不如把祖母和阿娘一起接过来，让阿爹在西北自立为王。管他丫的狗屁朝廷，老子不伺候了。”
卫瑾殊忽然觉得三哥的反骨值得学习，凭什么卫家就活该任人宰割，自立为王一样可以护佑一方平安。
“不可。”卫瑾程首先反对道，“蓄意谋反，大逆不道，为天理所不容。卫家将成为众矢之的，我们不能成为卫家的罪人。”
“只兴他们残害忠良，不兴我们拨乱反正。”卫瑾殊道，“二十多年前如此，现在又是如此，是他们先不给我们活路。”
“这些话都烂到肚子里，以后不准再提。”卫瑾弘严肃地道，“真要有那么一天，定会天下大乱，外族趁机入侵，禹朝的基业不提，受苦的还是百姓。别说阿爹，我也不会答应。”
对于朝廷来说，西北没了卫家，还可以有张家孙家，只要有领兵的能力都可以派过来镇守。
而卫家要是跟朝廷作对，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所谓的公平，从来都是当权者说了算。
卫瑾铭当然不屑，道：“大哥……”难道我们就任凭那个毒妇迫害，任凭昏君处置？
“好了，阿爹已经安排了任务，我们先把自己身边清理干净，阿爹自有打算。”卫瑾弘打断他，“我知道大家都不想和小弟分开，但要以大局为重。”
一句以大局为重，卫瑾殊便再无话可说。
这边只要开始动手，京中不知又会是什么局面。
侯府只有祖母和阿娘留守，没个帮衬，确实不妥。
现在能快速赶回京城，还不让人引起怀疑的，只有卫瑾殊。
他本来就是偷跑出来的，被送回去顺理成章。
真的就这样被送回去吗？
卫瑾殊偷偷在桌下踢了踢三哥，发出求救的眼神，卫瑾铭冲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明白了。
等大哥和二哥各自回房，卫瑾铭找借口留了下来。
“我有话要说。”兄弟俩异口同声。
“三哥，你先说。”卫瑾殊知道三哥主意多。
“小弟，你这次回去，想办法和七皇子走得近一些，我和他有些交情，你拿我当借口即可。”
“七皇子？”卫瑾殊恨死他了，上一世就是他抄斩的卫家，怎么可能去跟他交好。
他小脸一变，卫瑾铭就知道他不喜欢七皇子。
“不是让你和他结交，他也不是什么好鸟儿，你得防着他点儿。”卫瑾铭道，“七皇子和皇后的娘家人走得很近，你派人去摸摸底，尤其是皇后的弟弟，龙武军统领田德旺。”
龙武军是京城守备军，卫瑾殊当然知道田德旺，此人大概三十岁左右，在武将里他并不出类拔萃，全是依仗皇后才当上统领。上一世好像楚燮没有杀他，只是把他流放到盐场干苦力去了。
“三哥，你的意思是从皇后的娘家人下手？”卫瑾殊心领神会地问。
“聪明。”卫瑾铭拍了拍他的脑袋，恨恨地道，“那个毒妇不是喜欢玩儿阴的吗，老子陪她玩儿。你先回去悄悄调查，切莫露出破绽，等老子回去阴不死她。”
“嗯嗯！”卫瑾殊点头。
“翟家那边，翟老头老奸巨猾，你不是他的对手，惹不起先躲开他点儿。”卫瑾铭叮嘱道，
“那帮子文臣最是难缠，拉帮结派，门生遍布天下。一个个装的跟正人君子一样，实际上藏污纳垢的事儿没少做。但是他们一个比一个鸡贼，没有确凿的证据，还真扳不倒他们。”
上一世楚燮查了将近两年才找到证据，三哥分析的很有道理，不愧是小诸葛。
卫侯爷一直不提翟家，也是这个原因。
卫瑾殊想了想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指定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咱们只要留心就能查到。”
“小弟，辛苦你了，等我忙完这边的事情就回去帮你，你先顶一阵子。”卫瑾铭眼里满是心疼，
“还有，我刚刚说的自立为王，都是气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里。只要我们兄弟齐心，那个毒妇和昏君也拿我们没办法，我们绝对不会让二十多年前的惨剧重演。”
“我明白。”卫瑾殊问，“三哥，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卫瑾铭笑了笑：“跟三哥还客气什么，说吧。”
“如果有战事，或者有什么紧急状况，你和大哥，二哥，要相互帮衬，千万不要单独行动。”卫瑾殊猜测他担心的事情快要发生了，应该就在近期。
“放心，我会派人留意的，斥候营里有我好兄弟。”卫瑾铭得意地道。
正是因为斥候营里有三哥的好兄弟，上一世大哥被围困，三哥第一个赶到。
卫瑾殊希望三哥能够帮大哥和二哥，却不希望三哥为此牺牲自己。
“三哥，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自己，我在京城等你。”
“哎呀，瞧你说的，怎么跟生离死别了一样。”卫瑾铭安慰他道，“别瞎想，相信三哥。”
卫侯爷这次是下定了决心要送他回去，天未亮卫瑾殊就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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