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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皇后所生的二十五皇子，后面本来还有两个其他嫔妃生的小皇子，但都没有成活，二十五皇子就成了皇子中最小的。
八岁的小皇子看着皇后手里油光的戒尺，眼神呆滞，一字不差机械地背诵着。
田皇后对小儿子的功课同样抓得极严，犯错绝对要挨打，也同样的不让他和其他皇子来往，为的是他日上位之后就不用顾忌什么兄弟之情。
除了不无辜虐待他，田皇后与当初教导楚燮的方式几乎一样。
一个老内侍慌慌张张跑进来，田皇后当即面色阴沉，厉声道：“成何体统！”
小皇子以为是在说他，吓得一哆嗦，刚要伸出手等着挨打。
只见那老内侍扑通一声跪下：“回禀娘娘，陛下往这边来了，马上到立政殿门外了。”
皇上来干什么？皇后一愣。
最近几年皇上修长生道不近女色，不止是不来皇后这里，后宫的其他嫔妃也只有在一些节日庆典之类的宴会上才能见上皇上一面。
“快去让厨子添几样清淡的素菜，熬一碗花田米粥，不能太软烂，只放白米什么都不准放。”田皇后一边吩咐内侍去准备，一边扶了扶发间的凤钗，难得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瑞儿，陪母后去接驾。”
说完便以极快的速度整理了一下小皇子的衣服，牵着他的手母慈子孝地迎了出去。
“臣妾，参见皇上。”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万岁。”
“不必多礼。”皇上抬头看了看立政殿的屋顶，早已被红墙绿瓦层层挡住，哪里还有那只燕隼的身影。
田皇后抬起头，一眼就认出了皇上身后的卫瑾殊，小时候皇后就见过他，挺讨巧的一个孩子，但最近几年是越发的无法无天了。
卫瑾殊当然也认识田皇后，以前每年都来宫里见上几回，这几年卫瑾殊长大了，一般在外殿才见得少了。
“草民卫瑾殊，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卫瑾殊行礼姿势标准，让人找不出纰漏。
“起来吧。”皇后淡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一点情绪。
“皇后，这孩子养的鸟儿飞到你宫里来了，一大早的就跪着求朕，朕见他是个重情之人，便带人来帮他找找。”
皇上说的理所当然，皇后却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身为皇上，你不早朝也就算了，居然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帮一个纨绔子弟找什么鸟儿。
昨晚抓来那人可是什么都没招，找鸟儿只是借口，怕是来找人的吧。
“等等，你就是偷跑去西北军中的卫家小四。”田皇后冷哼一声，“小小年纪不学好，纨绔子弟的骄奢淫逸你倒是一样不少。你好大的胆子，为了一只小畜生就敢惊动皇上。
你不但大闹宫宴，而且毁了长公主的赏菊宴，皇上仁慈，仗着卫家世代有功没有责罚你。如今你又闹到本宫这里来，本宫可不惯着你，来人，把他拿下！”
卫瑾殊进宫的时候就是偷摸摸瞒着皇后的，皇后正想抓他呢，要是让皇后知道他要进宫，他根本走不到紫宸殿，见不到皇上。
卫瑾殊吓得立刻躲在皇上那不太伟岸的身影后面抱大腿，宫人们站着不敢动手。
“你哪儿来的这么大的火气，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皇上就是看不惯皇后这种自以为天下她最懂规矩，最懂道理的刻板样子。
皇后怒道：“皇上，难道您就由着他嚣张跋扈，把龙子龙孙都不放在眼里？”
“草民没有大闹宫宴，只是身体不适提前离场而已。长公主的赏菊宴也和草民无关。”卫瑾殊纠正她的夸大其词，辩解道，
“草民更没有对皇家不敬，草民每年和二十五皇子只远远的见个两三回，连话都没说过，何来不敬一说。”
皇后上前一步：“大胆！”
“够了！”皇上怒喝，“你就不能拿出点母仪天下的样子给朕看看，装的也行。你看看你把小皇子教的，畏畏缩缩站在一旁，连头都不敢抬，知道的他是皇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刚来的小内侍。”
这一下就戳痛了皇后的软肋，她精心培养的小儿子，被皇上说成是小内侍，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皇后看着乖巧的小儿子，一时心痛的说不出话来。
上一个楚燮是这样，这一个楚瑞还是这样，只要是她养的儿子，不管是不是亲生的，皇上肯定就不会喜欢。
“快去，快去！”皇上不耐烦地朝卫瑾殊摆摆手，“找不到，朕唯你是问。”
皇后想要让人阻止，又怕惹怒了皇上。
别看皇上平常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发起火来可是个六亲不认的。
上次一言不合就把皇后送去了法渊寺受苦，这次皇后长教训了，就是恨得牙根痒痒，也得忍着。
卫瑾殊立马带着皇上的近卫军去了后院。
人是昨晚楚燮帮忙找到的，就在立政殿后院的水牢里关着。
然后安排自己人，一早趁人不注意在水牢上方的屋顶上放了一块羊肉做标记。
卫瑾殊在侯府为了训练花花捕猎，就经常这样干，把羊肉随便藏在哪个屋顶，让花花自己去找，时间长了，一找一个准儿。
所以皇上才会看到那只燕隼精准的飞到皇后这里。
凌风是被抬出来的，一晚的时间就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皇后太歹毒了，卫瑾殊强忍着眼泪，把人抬到了皇上跟前。
“朕会派人把他送回去，你留下。”皇上没有深究皇后为何要抓卫瑾殊的侍卫，他的关注点不在这里。
“草民听候陛下差遣。”卫瑾殊猜不准皇上的心思，只能先顺着他来。
“你留下帮朕训鸟。”皇上命令道。
“陛下。”卫瑾殊一脸为难，“草民能说实话吗？”
皇上脸色阴沉：“敢耍花招，朕让你也尝尝水牢的滋味。”
卫瑾殊如实道：“陛下，这训鸟之事必须亲力亲为，若陛下留下草民训鸟，那鸟儿毕竟是畜生，认了草民为主，怕是日后只肯听草民的指令。”
试想一下这宫里的鸟儿日后只听别人的摆布，而且还是个让人头疼的小纨绔的摆布，那宫里岂不是要乱套了。
于是，皇上一刻也不想多留他，赶紧让他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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