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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膝盖上的拳头紧握，骨节发白。
迟早他要踏平这里！
终于看到卫瑾殊平安归来的身影，楚燮闭了闭眼睛，长呼出一口气，身体的关节才逐渐放松。
卫瑾殊一上马车，楚燮便紧紧握住他的手道：“先回去再说。”
“好。”卫瑾殊反而相对冷静，他能感觉到楚燮的紧张和眼里的杀气，皇宫于楚燮来说，就是噩梦一样的存在。
皇上凉薄无情，视人命如草芥，今儿卫瑾殊是运气好，刚好戳中了皇上的喜好。搁平常，别说是救人，搞不好卫瑾殊自己也要挨罚。
凌风受了些皮肉之苦，但没有致命伤，皇后原本留着他企图了解当时的真相。
正如卫瑾殊没想到皇后会这么快就动手一样，皇后也没想到，卫瑾殊会这么快就不顾一切的把人救走。
而皇上本就冷漠，对长公主府的赏菊宴到底死了几个人，就算是皇后的侄子死了，皇上也不会在乎。
皇上对卫家纵容，就是要让卫家成为众矢之的，不用皇上动手，那些朝臣们就会眼红，想办法对付卫家。皇上只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
等卫家被打压的奄奄一息的时候，皇上再施以恩惠，让卫家永远对他忠心且死心塌地。
先帝不是就这样干的吗，这招借刀杀人，屡试不爽。
卫瑾殊进了趟宫，也祸国殃民了一回，皇上看上他的燕隼了，体型不像猎鹰那么庞大，小巧可爱又听话，皇上下令上贡燕隼，即刻就要。
其实皇上禁苑中饲养着诸多种珍禽异兽，哪里差几只燕隼，只是一时兴起，就使得举国上下大动干戈，全都帮他抓没有驯化过的燕隼。
对此，卫瑾殊并不感到愧疚，反正不玩儿燕隼，皇上还会玩儿别的，净要些稀罕玩意儿炼丹，一样的劳民伤财。
皇后那边暂时老实了，不敢动卫家了。
赏菊宴上的惨案，罪责全部推到了沈家那个庶女的身上，说是那个女人发了疯，杀了很多人，还要杀田维东，田维东是为了自保才失手杀了她。
不管众人信不信，反正大理寺和刑部就这样把案子结了。
随着凌风伤势的好转，卫瑾殊的大哥和大嫂终于回来了，卫瑾殊早早的去了城外等着接他们。
“大哥，大嫂！”卫瑾殊老远就看到骑在马上的卫瑾弘，和阿爹一样高大威武的身影，撒开腿就奔了过去。
卫瑾弘同样看到了小弟，策马跑了几步，从马上翻身下来，胳膊一捞就把卫瑾殊直接扛到了肩上。
安氏掀开马车的窗帘笑着和他挥手，卫瑾殊也朝安氏挥手。
“哈哈，让大哥试试你重了没。”卫瑾弘毫不费力地扛着他继续赶路。
“大哥，快放我下来，我都多大了。”卫瑾殊有点不好意思了，怎么大哥跟阿爹一样，见面就把人捞起来，而且只用一只胳膊，挺打击人的。
“多大在大哥眼里也是小孩。”卫瑾弘故意不肯放他下来，迈着大长腿，脚下生风，不比马车慢。
“三哥呢？”卫瑾殊看向队伍的尽头，三哥说过要回来的。
“北边有点不安分，他和阿爹暂时回不来，你二哥处理完手头的事情过几日就回来。”卫瑾弘回答。
二哥肯定是要回来的，年前他要和二嫂完婚。
卫瑾殊最担心的就是三哥，上一世这个时候他也是没有回来，本来说过了年春天就回来一趟，结果再没能回来。
卫瑾殊早就想好了，不管用什么方法，过完年他一定要再去一趟西北。
卫瑾弘扛了他一会儿，给他放到他的马上，兄弟俩一起并肩在前面骑着马，后面跟着安氏的马车，缓缓到了侯府。
侯府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安氏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产，老夫人和夫人整日忙这忙那的提前做好准备，跟打仗一样的严阵以待。
卫瑾弘一回来就被皇上叫去了宫里问话，每日公务缠身，回来京城也不得清闲。
学堂里的那帮小纨绔们，被张先生逼着背书，挨打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也能写出不错的文章了。
卫瑾殊同样进步很大。
从天气刚开始转冷，他们就天天盼着结冰，等结冰以后，京城最热闹的地方就变成了青龙湖，尤其湖上结了厚厚的冰，他们就可以在冰上大展身手，玩儿的那叫一个花样百出。
而卫瑾殊又多了一件事，整日盼着他的小侄儿出生，因为之前有了养花花的经验，他忽然觉得不一定是小侄儿，说不定大嫂会生个小侄女。
他每天都去看大嫂，比去看廖夫人都勤。
开始卫瑾弘还担心小弟冒冒失失的，怕他碰到安氏，后来发现小弟比他细心，好像比他也懂得多，甚至和安氏聊起以后怎么照顾孩子都说得头头是道。
与此同时，外邦和番邦的驼队、马队陆续的进京了，京城较之前多了许多陌生的异族面孔。
卫瑾殊抽空去了一趟剪子巷找房勇，有新的任务要交给他做。
“四方馆那边能安插眼线吗？”卫瑾殊问，那是专门招待外邦使臣的地方。
房勇笑道：“刚巧有认识的人在里面当护卫，四公子有何吩咐？”
卫瑾殊道：“西蕃的使臣应该快到了，派人盯着他的周围，发现有什么异样立刻告诉我。”
那个使臣叫什么名字卫瑾殊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个使臣在回去的路上，尚未离开京城就遭遇了刺杀。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更何况两国相安无事，那个使臣死在禹朝的地界，不管是谁杀的，等于给了西蕃出兵的理由。
如果那个使臣不死，来年春天西蕃是不是就不会出兵，大哥和三哥或许就不用和敌人交手。
当然，这只是卫瑾殊自己的想法，可能一个使臣的生死不会影响到什么，他还是想试一下。
这件事，他暂时不会告诉楚燮，这种未卜先知的能力太过匪夷所思。
最近他围着大哥和大嫂转，去楚燮那里的次数不如以前频繁了，但月中的这一天他一定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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