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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他新学的食谱和一堆补品，又想展示一下他的厨艺。
松庭回来了，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好像有什么喜事。
“四公子，早呀。”松庭接过他的马鞭，呲着牙笑着小声道，“告诉四公子个好消息，这次把毕神医请回来了。”然后用眼神暗示，你懂得。
卫瑾殊一时有点懵，他根本不懂好吗。
不过毕神医，他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一时真想不起来。
再结合松庭的暗示，卫瑾殊首先想到的是，既然是神医，肯定是来为楚燮解毒的吧。
卫瑾殊点点头表示懂了：“我去看看。”
其实楚燮从未跟他提过有关毕神医的事情，但松庭好像以为他知道。
卫瑾殊有点纳闷，边走边思考，难道是前世听说的？
没错了，就是前世，他到楚燮府里的第一年，年前下了很大的雪，现在的高贵妃，那时已是太皇太后，突然病重，楚燮请了毕神医过去仍旧无力回天，就在年前薨逝了。
卫瑾殊没有见过毕神医本人，只听前世的楚燮提到过。
想到这里，卫瑾殊忽然心里堵得难受，放慢了脚步。
这世上能让楚燮在乎的人不多，高贵妃和五皇子母子就是其中两个。
传说，上一世的宫变中五皇子为救楚燮搭上了性命。
这事儿楚燮和他周围的人都没有提过，但从楚燮的种种表现来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上一世楚燮控制了整个京城后，以身有残疾无法继承大统为由，将五皇子的儿子楚昭推上了皇位，他自己宁可辅佐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卫瑾殊不是在意谁继承皇位，他在意的是，和楚燮亲近的人都相继离开了他。
后来卫瑾殊也因一时冲动死了，当时的楚燮肯定很难过吧，他送走了一个又一个身边的人，所以到最后他也没了求生的意识。
卫瑾殊忽然明白了他曾经做的那个梦的寓意，楚燮容颜未老，是因为那是他记忆中的楚燮，而楚燮声音显得苍老，定是因为在卫瑾殊死后，已经过去了至少好几年。
在楚燮把五皇子的儿子抚养成人，能够独当一面，坐稳皇位后，楚燮觉得自己没有牵挂了，他在乎的人都已经离开了他，所以在刺客面前没有反抗。
对于楚燮的心情，卫瑾殊感同身受，他也是失去了所有在乎的人，才不想活了。
难怪那日他问楚燮，如果他先死了，楚燮会不会把他的尸体剁碎了喂野狗，楚燮不假思索地回答，会。原来他也是楚燮在乎的人。
可上一世，卫瑾殊在乎的人里并不包括楚燮，甚至觉得离开他是解脱，所以他才会死的那样决绝。
其实也不能怪他，那时的他根本不知道楚燮对他的心意，总觉得自己不过是个连下人都不如的玩物，总有一天楚燮会腻了，厌了。
现在后悔也晚了，这一世他好好对楚燮就是了。
卫瑾殊不禁会想，如果这一世的宫变，五皇子不死，以后的楚燮会不会就轻松一些。
只是，楚燮还没有对他承认他真实的身份，楚燮和五皇子之间那么隐秘的关系，卫瑾殊要是知道的话，就有点不合理了。
卫瑾殊决定还是再等一等，等楚燮对他坦白一切的时候，他会想办法侧面的提醒楚燮，要保护好五皇子。
这时，迎面走来一位书生打扮的陌生的年轻人，松进在他面前很恭敬的样子。
卫瑾殊停下脚步，主动打了个招呼：“松进，不知这位怎么称呼？”
“在下毕彦清。”毕彦清声音敦厚，和他的外表不尽相同，“阁下定是卫四公子吧，久闻大名。”
他是毕神医，还是毕神医的弟子，卫瑾殊拿捏不准，试探地问：“毕先生，这是要去哪里，可否邀先生一起喝杯茶？”
“今日来去匆匆，暂不叨扰了，改日一定拜访四公子。”毕彦清婉拒道。
好年轻的神医，看起来和二哥差不多年纪。
卫瑾殊目送毕彦清走远，转身跑去了楚燮的书房里。
“九哥，刚才我遇到毕神医了，他看上去太年轻了。”卫瑾殊感叹道，“既被称作神医，医术肯定了得，他好厉害啊。”
卫瑾殊想起了文先生的儿子文子苓，才九岁就能悬壶济世，长大后肯定和毕神医一样年轻有为。
楚燮担心他冷，先递给他一个手炉，又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别被他的外表蒙骗，他已近不惑之年。”楚燮解释道，“是他以身试毒所致，看似年轻，实则皮肤脆弱，常年用药养着，否则就会溃烂。”
“啊？”卫瑾殊甚是惊讶，“这世上竟有如此多的怪病。”说完就立马后悔了，因为楚燮也有所谓的怪病，卫瑾殊急忙转移话题，问，“九哥，你吃药了吗？”
问完卫瑾殊自己先尴尬了，还是没能绕开跟病有关的。
楚燮倒是语气平常：“放心，吃过了。”
那就好，卫瑾殊这次真的转移了话题，聊起番邦使臣纳贡的趣闻。
除了稀罕的药材香料，汗血宝马，奇珍异兽，番邦还送来一些漂亮的女奴。
皇上现在修道，不近女色，番邦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个神女，会夜观星象，卜卦占星。
皇上最近的心思全放在那个神女身上了，驯鸟之事早已抛在脑后。
皇上身边突然有了女人，田皇后自然是不乐意的，现在她可有的忙了。
卫瑾殊不知道的是，那个所谓的神女是他的祖母和阿娘安排的，就是为了给田皇后添堵的，省得田皇后闲着没事做整日想着祸害卫家。
卫瑾殊像往常一样，宿在了楚燮这里，还亲自下厨给楚燮熬了一锅养生汤。
经过他不懈的努力，那汤总算有点像那么回事了。
楚燮乖乖喝汤，由着卫小公子宠他，心里的暖意直达嘴角。
第二天，卫瑾殊晨起练完功，吃过早饭，该去学堂了。
松庭突然提出要去送他，他看出松庭有话要说，还得是瞒着楚燮的那种，便在学堂附近找了个僻静的巷子，避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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