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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卫瑾殊会一直陪在祖母身边，然后不小心在祖母的软榻上睡着了，祖母也不舍得唤醒他。
今年卫瑾殊心里有了牵挂，自然有些心神不安。
“去吧。”廖夫人顺手拿了两个红包给他，“就说是你祖母和阿娘给的，过年图个吉利，让他必须收下。”
“阿娘。”卫瑾殊不言而喻，替楚燮感动，阿娘太深明大义了。
卫侯爷和老夫人都没有反对，显然是同意的。
“你那个朋友也是个倔的，怎么劝都不肯来。”廖夫人无奈地叮嘱道，“多带些人手，大过年的让大家陪你走一趟，要多给些赏钱。对了，带上衣裳，明早就在那边换好，别耽搁了进宫拜年。”
“多谢阿娘。”卫瑾殊收起了红包，他本来和楚燮约好明日过去的，现在过去正好可以给他个惊喜。
“小弟，我陪你一起去。”卫瑾铭自告奋勇道。
“三哥，你还是留下来陪祖母吧。”卫瑾殊过意不去，他自己走就算了，再带上一个肯定会惹得祖母不舍。
卫瑾铭想想也是，小时候他和小弟赖在祖母那里撒欢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
去年过年他就没能回来，今年若不是二哥大婚，他很可能又要在西北和将士们一起过年。
“好，替我给好兄弟问个好，赶明儿进宫拜完年咱们再聚。”卫瑾铭答应的痛快。
卫瑾殊再次给长辈们行礼，谢过长辈，转身出了前厅。
这时候老夫人看着他的背影，才流露出不舍的情绪，好不容易今年孩子们都到齐了，又跑了一个。
“阿娘。”卫侯爷安慰老夫人道，“阿九曾陪小四一起出生入死，若不是有阿九一路相护，小四很难走到西北，他们是过命的交情。阿九是个孤儿，让小四去陪他是应该的。”
“是呀，阿娘，想到合家团圆的日子里，那孩子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过，我就有点不忍心。”廖夫人道，“今年就先让小四过去，赶明年，说什么也要把那孩子叫过来一起热闹。”
小雪儿很适时的哭了两声，老夫人立刻转移了注意力，赶紧指挥着换尿布，喂奶，把卫瑾殊不陪她守岁的事儿直接抛在脑后了。
外面鞭炮不断，礼花时不时照亮天空，楚燮的宅邸尽管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照样显得冷清。
“九哥！”卫瑾殊的喊声响彻了半个府邸。
楚燮端着酒杯的手一顿，再次听到那个熟悉的喊声，才确信自己不是听错了，放下酒杯急忙迎了出去。
“九哥，过年好呀。”卫瑾殊嫌马车慢，直接骑马过来的，带着满身的凉意扑进楚燮的怀里，顿时感觉好暖。
“过年好。”楚燮紧紧将他拥住，心一下被填满了，容不下其它，什么凡尘俗世的烦恼，这一刻都去他的吧。
卫瑾殊进去一看，炉子上温着屠苏酒不错，可连个下酒的小菜都没有，合着楚燮是一个人在喝闷酒呢。
“我来陪你喝两杯。”卫瑾殊问，“厨房里有菜吗？”
楚燮担心他是偷跑出来的，问：“侯府那边……”
“那边有哥哥和嫂嫂们，还有小雪儿，不差我一个。”卫瑾殊掏出红包递给他，“对了，这是祖母和阿娘让我带给你的，说是过年图个吉利，你必须要收下。”
楚燮双手接过长辈的红包，心中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或许他应该陪卫瑾殊回去过年的。
“大过年的，你这样光喝酒不吃菜怎么行。”卫瑾殊重复道，“快让厨房弄几个菜过来，咱们好好喝一杯。”
楚燮没料到他今日就会过来，没有提前准备，只好老实交代：“给下人发完赏钱，让他们自便了。”
意思就是厨房里没有人，他连口热乎的饭都没的吃。
卫瑾殊大度地道：“没事，我勉强能煲个汤，你等着，我去厨房给你做。”
楚燮哪里舍得大过年的让他下厨，问：“有新鲜的鹿肉，还有从外邦带回来的料子，烤肉行吗？”
“行，那咱们就边吃烤肉，边喝酒，边守岁。”卫瑾殊欣然同意。
炉火生起，楚燮认真地翻烤着新鲜的肉片，暖光镀在他英俊绝伦的脸上，让他的五官更加立体好看，让他整个人也显得温暖、鲜活、炙热。
卫瑾殊看痴了双眼，眼底揉进了细碎的光。
楚燮把烤好的肉片撒好料子才放到卫瑾殊面前的盘子里：“小心烫。”
“九哥，你先吃。”卫瑾殊夹了肉片先吹了吹，递到楚燮嘴边。
少年美目流盼，嘴角的笑容总是带着暖意，直直暖到人的心里。
楚燮吃了肉片，卫瑾殊又给他斟满了酒。
“九哥，我要敬你一杯。”卫瑾殊端起酒杯递到他手里，和他碰杯，“新的一年祝九哥心想事成。还有，你有什么愿望或者有什么想做的事一定要告诉我，我陪你一起。”
子时已到，外面鞭炮齐鸣，烟花四起，万千灯火都不及眼前的少年璀璨耀眼。
楚燮勾着嘴角，压低声音道：“希望瑾殊健康喜乐，一生顺遂。”一口将酒饮下。
“什么？”外面太吵，卫瑾殊根本什么都没听到，追问道，“你再说一遍。”
楚燮无论如何都不肯再说，卫瑾殊耍赖坐到了他腿上。
楚燮乐得其所地抱着他。
“九哥，你快点告诉我吧。”卫瑾殊恃宠而骄，抱着楚燮的脖子来回摇晃。
楚燮不为所动。
卫瑾殊酒壮怂人胆，说出了埋在心里很久的话：“你再不说，我可要亲你了！”
他看着楚燮的薄唇，越看越觉得诱人。
下一刻，脑门儿被弹了一下。
楚燮坐怀不乱，非常严肃地道：“跟谁学的，以后不准胡思乱想。”
卫瑾殊不服，捂着脑门儿在心里腹诽，上一世你可没少干那禽兽的事儿，这一世倒是假正经起来。
楚燮见他憋屈的小模样，又道：“你还小，不懂，过两年会知道。”
谁还小，加上上一世他多活了十九年呢，卫瑾殊更不服了，谁不懂，起码比现在的你要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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