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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瑾殊不肯出声,他觉得自己太没脸没皮了,上一世就上赶着,好歹是成功了,这一世他虽不像上一世那样直接,但是,就连隐晦的暗示都被楚燮拒绝了。
“我知道你没睡。”楚燮缓声道,“现在不行,以后你会明白的。”
又是这句话。
上一世卫瑾殊不过比现在大了一岁而已,他就能接受了,真是死板。
楚燮轻轻靠近,合着被子从背后把他抱住:“你别生气,相信我。”
一句好话卫瑾殊就心软了,本来也是他无理取闹。
卫瑾殊扒拉出个脑袋,换了口气问:“那你说实话,你喜欢我吗?”
“喜欢。”楚燮不假思索地道。
卫瑾殊能听出他的态度很真诚,喜欢但不能亲近,这是什么道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行呢。
“现在不行,什么时候能行?”卫瑾殊豁出去老脸不要了,他可不想一直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吊着。
楚燮沉思,认真回答:“等你及冠。”
还有四年,太漫长了。
就是嫌他小啊,卫瑾殊抓狂,上一世你也没嫌人家小。
“那咱们可约好了。”卫瑾殊嘴硬地道,心里却想着,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楚燮松了口气:“一言为定。”
幼时的楚燮无意中见过那种画面,那人表情看起来很痛苦,更是疼得眼泪直流。他不想让卫瑾殊受那样的苦。
从卫瑾殊第一次对他起了那种念头,他就去最有经验的南风馆里打探好了,怎样才会不疼的方法。
总之那个过程很繁琐,耗时很长,他不确定卫瑾殊能不能接受。
等他及冠,只是缓兵之计,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会和卫瑾殊把事情解释清楚,尊重卫瑾殊的意愿。
卫瑾殊觉得把话说开了,就没什么了,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相互照顾,相互关心,继续维持这种关系,那件事等以后再说也不是不行。
第二日,楚燮本想带卫瑾殊出去看货,还未出门就被黑员外堵在家里了。
卫瑾殊知道他们要谈事情,想回避,黑员外说没有外人,正好让卫瑾殊也帮着出出主意。
黑家是皇商,老皇上给黑家派了个任务,让黑家帮他寻来外邦的宝物璧琉璃。
起因是去年塔希国的使臣进贡了两座璧琉璃的佛像给皇上,却被西蕃的使臣嘲笑说,西蕃的璧琉璃佛像要比那两座大两倍不止。
就是那个差点儿被人暗杀的西蕃葛齐儿部的卜力木,他这心直口快的毛病,难保不会得罪人,难怪会被暗杀。
老皇上一听,自然就不高兴了,一个小小的番邦,居然有比他厉害的宝物是绝对不可以的,于是就下令让黑家去寻宝。
可那璧琉璃是塔希国的王室御用之物,只有国王才有权利赠送他人,根本不允许买卖。
问题是老皇上不听啊,现在西北打了胜仗,老皇上不想着怎么嘉奖边疆的将士们,反而要扬大国之威,让黑家要么和西蕃做交易,把西蕃王室的璧琉璃买回来,要么直接去塔希国买。
老皇上不会让卫侯爷去买,他怕买璧琉璃的银钱会被卫侯爷直接充作军费。
皇命难违,黑家要是完不成这个艰巨的任务,肯定会遭到皇上的打压,以后生意就难做了。
“探子回来说塔希国的国王病重,几个王子都对王位虎视眈眈,明争暗斗,我想这正是个机会。”黑员外道,“只是,现在西蕃打了败仗,不敢正面和禹朝作对,就暗地里整治我们这些商人。
旁的货物还好说,我担心的是,就算从塔希国弄到了璧琉璃,可能也无法安全带回来。去塔希国,西蕃可是必经之路啊。”
对于这些,卫瑾殊有所耳闻,如果想避开西蕃走,就只能从西蕃南边的戈壁穿过去。那片是无人区,又称死亡之海,凡是进去的不管是人还是牲口就没有活着出来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种。
与其进入未知的死亡之海,真不如和西蕃周旋来的更安全。
“九哥,我倒是想到一个主意。”卫瑾殊插话道,“上次我们救下的那个西蕃使臣卜力木,他不是要脱离西蕃王室吗,我们找他帮忙,从他的地盘上经过,他肯定不会和我们作对。”
楚燮思考道:“那人倒是看似耿直,可以先派人去探探口风。”
黑员外一下看到了希望,展眉笑道:“就是葛齐儿部的那个卜力木啊,原来人是你们救的。”
卫瑾殊赶紧解释:“是我们和大哥一起救的,大哥行事比较方便,后续的事情就全权交给大哥了。”
黑员外颔首表示理解,本身九老板就从不和朝廷的人做生意。
楚燮问:“黑员外和卜力木打过交道?”
黑员外回答:“不曾,只听说过此人在一众小部落里有一定的威信,西蕃王想要除掉他,正是忌惮他有朝一日会带着一众小部叛变。”
楚燮答应帮黑员外去探口风,黑员外放心的回去等消息了。
卫瑾殊却灵光一现,从中嗅到了商机:“皇上得了新宝物,举国上下肯定上行下效,届时那璧琉璃更是千金难求。既然黑员外有办法买到,咱们也跟着去买一些带回京中,岂不是一本万利。”
“聪明。”楚燮夸奖道,话音一转,“黑员外是趁塔希国即将内乱,虎口拔牙,不可取。”
卫瑾殊不以为然:“所谓富贵险中求,最危险的地方说不定就是最安全的,旁人都不敢去,咱们敢去就成了。”
楚燮摇头道:“此事再做定夺。”
“九哥,别犹豫了,我们跟着黑家的商队一起去,只要黑家没事我们肯定就没事。”卫瑾殊笃定地道,“我相信卜力木这次肯定会帮我们。”
这点所谓的危险楚燮是不放在眼里的,可他不想让卫瑾殊去冒险。
楚燮重复道:“你说以后听我的。”
“当然听你的,本来经商的事我就不懂。”卫瑾殊顺着他道,“九哥,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楚燮应声道:“嗯。”
那就是有回转的余地,就看那个卜力木愿不愿意助他们一臂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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