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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楼是那种中规中矩的酒楼，不像其他酒楼那么有特色，倒是朝廷的官员们喜欢在那边小酌一杯。
那边玩儿的东西少，即使去了也不怕被御史找理由弹劾。
“谁说春风楼的小娘子最正经，你们那是没看见，邱兄的魂儿都被勾了，眼巴巴的见天去找人家，要不是他家里把他关起来了，没准儿他早就跟那小娘子私奔了。”
“又来了，再拿我开玩笑我爆你头。”邱颉作势要打人却被另外几个拉住。
“这话是不能乱说的，传出去对邱兄也不好。”崔厚柏笑道，“咱们开玩笑归开玩笑，出了这个门大家就都忘了，大家都老大不小了，该注意分寸。”
“谁开玩笑了，你们那段时间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外面的事儿你们当然不清楚。邱兄为了一个歌姬，差点自毁前程。”
“真的，你们以为我们没劝啊，当时邱兄那劲儿，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都是自己人，说出来让大家吸取一下经验而已。”
有人忍不住问：“邱兄，那女子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就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就快说说吧，当时你到底是怎么被灌上迷魂汤的。”
他们大多都到了十七八的年纪，已经不那么懵懂了，家里也都把这些事拿到明面上让他们开始相看。有的早已定亲，谈起女子不再像过去那样雀跃，成熟理智了许多。
邱颉旁边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推搡着，邱颉被逼的没办法才说：“其实我也说不准当时是怎么了，就是看了她一眼，就认准这个人了。
她那双眼睛，怎么说呢，像猫，又像狐狸，总之看一眼就让人陷进去了。”
“好，停！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同去的人里，只有邱兄有这种感觉，旁人就没有。”
“对，那女子我也见过，有点姿色，但不至于能让人一眼万年。”
“后来那女子还不是拿了银钱就跑了，我看她就是个骗子。”
能进春风楼的歌舞姬都是教司坊里培养出来的，身价不菲，为了骗一点银钱跑路，好像说不通。
邱颉现在是游手好闲，书念不进去，等着家里给寻个差事做。他父亲虽任职兵部库部司，家中也不是特别豪横那种。
真要骗钱，不该选他，应该选像楚燮和黑家那样的生意人下手。
“难道是媚术？”卫瑾殊脱口而出，他记得西蕃的那个女杀手鬼影就会媚术，审问她都要蒙着眼睛，以免被她逃脱。
“什么媚术，卫小四你话本子看多了吧。”
“你怎么不直接说她是狐狸精转世，或者她就是狐狸精变得。”
“你们没见过不代表就没有，云疆的蛊术，西蕃的媚术，还有什么驭兽之术，这些肯定都是真实存在的。”袁盛林支持卫瑾殊道，
“我觉得卫小四说的很有道理，那女子肯定只对邱兄一个人使了媚术，只有他中招了，所以旁人没事。”
“别说，现在回想一下，好像真是那么回事。”邱颉也赞同道，“不怕大家笑话，那阵子真是魂儿都没了，要不是家人及时发现，现在不定发展成什么样，想想还有点后怕。”
媚术，春风楼，官员，这几个联系到一起，卫瑾殊当即脊背发凉。
懂得媚术的可都是外邦女子，随便魅惑一个官员就能得到她们想要的线索。
“崔兄，我有要事需要离开一下，待会儿要是换了场子派人知会我一声儿，我尽量快去快回。”卫瑾殊等不到结束了，他苦苦查了一年都没查到什么线索，现在终于有了点眉目，他哪里坐得住。
崔厚柏没有挽留：“你的事要紧，咱们有的是机会聚，快去吧。”
“你又要走啊？”倒是袁盛林有点舍不得。
“快去快回。”卫瑾殊不好意思地笑道，“回头我再弄个场子，一定再邀请各位。”
卫瑾殊急匆匆溜走了，大家忍不住吐槽几句。
“卫小四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他整日到底忙的啥？”
“谁知道呢，听说他跟着黑家的商队去学经商了，也没见他做什么生意啊？”
只有崔厚柏和袁盛林比较淡定，他们有点习惯了，反正卫瑾殊每次都能干出对他们来说惊天动地的大事儿。不该问的就别问了。
卫瑾殊一路快马加鞭，去了楚燮那里，楚燮也是刚回来，人还没坐稳就听到了那声熟悉的九哥，心里一暖。
“不是要去赌场消遣吗？”楚燮见他跑得急，先倒了茶给他。
“下回再说，我现在有很重要的线索。”卫瑾殊接过茶杯放到一边，顾不上喝，
“之前我一直在纳闷翟相爷怎么和军中的人联系，想着他们传消息肯定不会走驿站，有可能是来往的货商帮忙传送。
今日听说春风楼里有会媚术的女子，我忽然想到，春风楼里会不会有外邦的细作，翟相爷通过她们和其他官员联系。”
楚燮转着茶杯道：“春风楼里没有外邦女子。”
“可真的有会媚术的女子，我朋友邱颉就中招了，他父亲任职兵部库部司，万一那女子是冲着这个去的呢。”卫瑾殊着急地道，
“和邱颉一起去的其他人都没事，只有邱颉的魂儿被那女子勾走了，为了一个歌姬差点自毁前程。九哥，我觉得春风楼有问题。”
楚燮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我们离开京城，又回来的这段时间。他的家人指定是不会同意的，给了那个女子一点银钱就打发了，把他关在家里关了一段时间，他才缓过来。”卫瑾殊纳闷道，
“春风楼的歌舞姬都是教司坊送过去的，怎么可能有人会懂媚术，就是奇怪在这里。”
教司坊的歌舞姬，除了罪臣女眷，就是从清贫人家寻来的孩子从小培养，和外邦真扯不上关系。
可卫瑾殊就是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背后一定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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