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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理由很简单,传说翟相爷的孙子和忠勇侯卫家的四公子打架,卫四公子打输了,至今昏迷不醒。翟五公子跑了,朝廷就把翟相爷扣留在宫里,要给卫家一个交代。
这是翟五公子闯的祸,不该由翟相爷承担。
翟相爷自诩清流人家,门生遍布各地,听闻翟相爷下了昭狱,外地的学生都有往京城赶的,都要为翟相爷请愿。
翟相爷被打入天牢了不假,可他还没认罪,此事涉及一些机密,暂时没几个人知道内幕。
皇上一听翟相爷是西蕃的奸细,本想当场处置了,无奈给他求情的人太多,说不查清楚无法给天下的儒生一个交代。
“陛下,翟相爷为官清廉,秉公办事,朝廷上下,俱心服之至。请陛下三思。”
“此事一定要彻查清楚,才能让众人信服。翟相爷学识渊博,廉洁自律,任人唯贤,万一被人栽赃陷害,岂不是要白白蒙受冤屈,请陛下三思。”
“陛下,这些学生大多出身名门,牵一发而动全身,还是以安抚为主,千万不能大动干戈。”
这种事儿若发生在武将身上,皇上指定立马满门抄斩,可放在手无兵权的文臣身上,他就三思而后行了。
外邦的使臣又要进京献宝,黑家的商队也已经出发,皇上等着搜罗天下珍宝,突然闹出这档子事儿,皇上是越听越心烦。
当然也有不同的声音,支持严惩不贷。
“无知学生定是受了奸人指使闹事。朝廷出钱费力的培养他们,是希望他们将来能成为国之栋梁,他们倒好,反过来行这大逆不道之事,恳请陛下一并重罚。”
“他们结党营私,妄议国事,质疑朝廷,分明是要祸乱朝纲。恳请陛下下令,这些是非不分闹事的学生,以后朝廷一律不予录用。”
皇上最后决定:“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先把这些学生给朕劝回去,翟相爷的事情,年后再说。”
“年后再说?”楚燮听闻此事,幽沉的眸子骤然起了杀意,“昏君。”
朝廷里混入了奸细,江山社稷快要不保了,皇上还是一贯的只关心他个人的得失。
楚燮算是看清楚了,这种生性凉薄,自私自利之人,不能心怀天下,不能造福百姓,早就该退位了。
这些年因皇上疏于朝政,朝廷上下一片乌烟瘴气,所有人都觉得皇上该让贤了,但就是没人敢挑这个头儿。
那就帮他找人出这个头。
这些事情传到了侯府,廖夫人也是愤然拍案。
“简直一派胡言,他们翟家为非作歹,被下入昭狱,和我们卫家有什么关系。他们翟家的人伤了我们卫家的人,戴罪潜逃,我们卫家还没去讨个说法呢。一个个的饱读诗书却是非不分,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头了。”
老夫人痛心道:“他们这是故意把矛盾引申成两家的恩怨,支持翟家的势力已经自成一派,在朝中作威作福,陛下已经瞎了眼,任用奸佞之人,社稷堪忧啊。”
卫瑾殊一直昏迷不醒,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文先生一天三次的把脉,也觉得奇怪,明明伤势稳定,脉象平稳,只需静养就可以恢复,为何人就是不醒。
凌风一直记得卫瑾殊的叮嘱,若是他出了什么事,就把从清风观带回来的那个纸包放在他枕头下面。
已经放了整整五天,可卫瑾殊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仍旧脸色惨白如纸,让凌风怀疑,这是去年清风观观主给的,今年会不会不灵了。
凌风自请去清风观,廖夫人当然会询问缘由,知道那观主曾点化过卫瑾殊,廖夫人决定亲自去一趟,请老真人出山。
这事儿文先生也知道,去年卫瑾殊还曾找他要过安魂的药。
清风观在西郊的山上,不算近,快马加鞭的话一上午能跑一个来回,要是廖夫人跟着可能就需要一整天的时间。
卫瑾殊在迷迷糊糊中,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困住了,他想醒醒不过来。
他的灵魂好像又回到了前世,就是最后那段时间,又重新经历了一遍。
他每天迫不及待的想要报仇,身处焦虑之中,对人生没有任何的追求。
那时候的楚燮永远戴着半个面具,紫色绫罗袍服,腰配长剑,骨子里睥睨天下的气势压制一切。永远运筹帷幄,脚一跺,就让整个朝堂瑟瑟发抖,是生杀予夺全凭一己喜怒的不可一世的疯子。
卫瑾殊在他面前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每次楚燮提到翟修函,卫瑾殊心里都怕的要命,怕楚燮会伤害翟修函。
终于有一天,楚燮唇角勾起嗜血的冷笑,问:“你以为你心心念念的翟五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然后卫瑾殊就被楚燮带到一处屋顶上,掀开上面的瓦片,将内里看了个清楚。
是翟修函在对尹六娘发火,两人争执起来。
“你祖父不是朝廷要员吗,怎么连这点权利都没有,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娶你,你不能为我所用,就不要怪我无情。”
尹六娘显然疲于应付,指着门口让翟修函出去。
翟修函面容扭曲,直接开始动手打人,并扬言让尹六娘的家人也别想好过。
在卫瑾殊的心目中,翟修函待人接物总是文质彬彬的样子,谁也不会想到他光鲜亮丽的背后却隐藏着一个卑鄙龌龊扭曲的灵魂。
当时卫瑾殊就受了不小的打击,他不敢相信翟修函竟是这样的人。
他想过让楚燮救救尹六娘,可楚燮说好戏在后面。
他更不敢相信的事情发生了,翟修函对尹六娘一阵拳打脚踢后,直接叫来自己的男宠,当着尹六娘的面就行不雅之事,而且变态的不准尹六娘出去,逼着她看。
翟修函警告她道:“你以为你有多高贵,学不会伺候男人,就永远别有好日子过。”
卫瑾殊早就看不下去了,可楚燮根本不肯放过他,非逼着他看清翟修函的本质,说还有更好看的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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