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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就听到有群众在议论,大叛贼翟相爷要被押往东市砍头,路人纷纷要去看热闹。
过去的一天一夜,发生了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他一个人待在温泉山庄里本就想了很多。
回房后,听完凌风的详细汇报,卫瑾殊更加失望,心凉到极点。
他以为他推心置腹的对待楚燮,他们就能交心了,可楚燮的计划里根本没有他。
更过分的是为了阻止他参与,直接把他幽禁到温泉山庄。
卫瑾殊受了很大的打击,他们明明已经那么亲密了,该做的都做过了,除了重生这件事,他对楚燮几乎毫无隐瞒。
而楚燮似乎并不信任他,很多事都瞒着他。
廖夫人见他情绪低落没问他太多,只让他好好休息,并叮嘱他,晋王殿下的身份不同以往,让他以后在晋王殿下面前收敛一些。
卫瑾殊赌气地想:没有以后了,小爷要跟他绝交。
因为卫瑾殊的重生改变了很多人和事,上一世的六皇子不是因为逼宫而死,而是楚燮宫变的时候,他打着勤王的旗号闯进宫里被杀的。
这一世的楚燮的确如他所愿。
没有像前世一样血洗皇宫;没有背上弑父杀兄的骂名;没有让五皇子参与宫变而保全了性命。
楚燮一个人单枪匹马,名正言顺的拿回了身份,成了御前救驾的大功臣。
想到这些重要的时刻,他都没能参与,卫瑾殊就气不打一处来。
笨鸟在外面哒哒哒啄窗户,卫瑾殊烦躁地打开窗户,从笨鸟身上取下纸条,把笨鸟赶走了。
“以后会跟你解释,等我!”
纸条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谁要听你解释!”卫瑾殊发狠,随手将纸条扔进了火盆里,愤愤地道,“去做你的王爷吧,小爷以后不想再见到你。”
闷在屋里,胸口更加堵得慌,卫瑾殊干脆提剑到院子里练功。
大家都夸他武功进步很快,都说他现在剑法很厉害了,可某人根本就没瞧上过。
卫瑾殊甚至觉得还不如前世,起码疯子摄政王走哪儿都带着他,毫不避讳施展他的阴谋诡计,肆无忌惮地笑着屠戮,他疯批的一面和偶尔温柔的一面卫瑾殊都能看得到。
可现在的楚燮,对他隐瞒了太多太多。
没多会儿,笨鸟又来了,见卫瑾殊不搭理它,去啄窗户提醒,仿佛是在要回信。
“赶紧回去,小爷不想跟他说话。”卫瑾殊拿剑指着笨鸟威胁道,“快走,不然小爷剁了你炖汤!”
卫瑾殊说着作势就要劈过去,笨鸟凶巴巴地看了他一眼,伴着短促尖厉的叫声扑棱棱飞向高空。
此时,花花突然冲出来,像离弦的箭一样,直冲笨鸟的方向。
“你去追它干嘛,给小爷回来。”卫瑾殊跺脚,气呼呼地喊道,
“它有什么好的,眼睛那么凶,整天梗着个脖子傲气冲天,跟它的主人一样诡计多端。天下好鸟多的是,何必非得选它这只最不好伺候的。花花,你听到没。”
可空中哪里还有花花的影子,不过是他自己自言自语了半天。
卫瑾弘进门就看到小弟举着剑,杀气腾腾的仿佛要去砍人一样,他当即捡起一截被卫瑾殊练剑砍断的树枝,笑道:“小弟,过两招。”
话音落,树枝就已经袭击到跟前,卫瑾殊急忙挥剑格挡。
兄弟俩你来我往过了几招,卫瑾殊没收住力道,把树枝给砍断了才急忙停下来,惊慌地道:“大哥,小心!”
“没事,伤不到我。”卫瑾弘称赞道,“不错,身手灵敏,剑气如虹,招式灵活,这套剑法很适合你。”
“大哥,你快别夸我了,谁不知道我武功极差,走哪儿都拖后腿。”卫瑾殊收起剑,他不会承认这套剑法是楚燮教的。
天冷,两人在外面一说话唇边全是白色的哈气,卫瑾殊把大哥请进屋里,亲手给大哥泡了热茶取暖。
卫瑾弘喝了一口热茶,放下茶杯道:“晋王殿下回宫了,你应该知道。”
是呀,他们关系那么好,谁都以为他什么都知道,可惜他是刚刚听说的。
“凌风告诉我的。”卫瑾殊闷声道,又猜想大哥过来肯定有事问他,“大哥,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肯定全部告诉你。”
“昨日宫变,我和阿爹都在场。”卫瑾弘思索道,“六皇子拿翟家说事逼宫,可翟家发生的事情,不像六皇子所为。”
卫瑾殊直言道:“阿爹和大哥肯定都猜到了,是阿……晋王殿下干的,他借六皇子之手除掉了翟家,又借六皇子的野心趁着宫变拿回了身份。”
卫瑾弘蹙眉:“奇怪的就在这里,晋王做了那么大的局,仅仅只是为了拿回身份?”
“当然不是,阿爹早就看出晋王所谋甚大。”卫瑾殊心一横,坦白道,“晋王要的是改天换地,让朝廷重新洗牌,肃清朝纲……”不对,怎么全是赞赏之词?
卫瑾殊只是回想前世,楚燮就是这样做的。
他成为摄政王掌握了生杀予夺的大权后,所有人都说他嗜杀成性,前世的卫瑾殊也不明白他的用意,是这一世才看明白的,楚燮所杀的那些人都是该杀的。
卫瑾弘点点头,心中有了计较。
“大哥,这次你和阿爹都参与其中,幸亏有惊无险。”卫瑾殊担忧地道,“皇上重新重用卫家,就是要把卫家卷入这滩浑水,如果还有下次宫变,卫家该何去何从?
对不起,大哥,是我错了,我不该忤逆阿爹,应该早一点和大家一起离开京城。那样卫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骑虎难下。”
“你不用自责,即便离开了又怎样,皇上一纸诏令召回,难道卫家要抗旨不遵吗?”卫瑾弘笑了笑,“之前只是不确定,现在知道晋王所图,我和阿爹会想办法应对。”
怎么应对?看大哥的态度不像要与楚燮为敌,难道要……
“大哥,不可!”卫瑾殊不想因为自己和楚燮曾经走得近,而让卫家轻易改变立场。
“放心,卫家不站队任何人,也不会和晋王为敌。”卫瑾弘承诺道,“不管是谁上位,卫家只是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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