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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睁开眼，还没来得及问楚燮的状况，凌风便飞一般地跑去找文先生了。
文先生急匆匆进来先给他把脉，卫瑾殊迫切地想知道楚燮的状况，开口先问：“殿下呢？”
“殿下在泡药浴恢复，四公子放心，殿下的蛊毒已经彻底根除。”文先生叹气道，
“那蛊王着实厉害，毕先生帮殿下解完毒险些丢了半条命，凡是守在附近的侍卫，全都受到波及有了晕船的症状，喝下毕先生提前准备的药大家才缓过来。”
金蚕蛊无形无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确恶毒。
好在真的解毒成功了！
卫瑾殊感激所有人的付出，同时差点儿喜极而泣。
自从他知道楚燮身中奇毒的事情，就成了他的一块心病，每每想起就惶恐不安，现在心病祛除，如释重负。
卫瑾殊按捺着内心的激动，顿时来了精神：“大家都辛苦了，待会儿让凌风补偿大家些银两。”若不是在船上不那么方便，他肯定立刻请大家去酒楼好好庆贺一番，又关心地问，“文先生受累了，身体可好？”
“多谢四公子关心。”文先生把完脉收回手，“老朽皮糙肉厚，并无症状。”
那就好，卫瑾殊喜上眉梢地看着文先生，却发现文先生眉头紧锁，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当时他只记得有一道金光闪过，连附近的侍卫都能受到波及，更何况他直接抱着楚燮。
虽然他隐约记得咒语好像没念完，但是有没有那种可能，就是蛊王转移到他身上了，所以文先生才会露出担忧的表情。
不过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什么都抵挡不了卫瑾殊喜悦的心情，只要楚燮安好就行了。
“这两日四公子好好休养，想吃什么随便吃，等毕先生缓过来再帮四公子诊治。”文先生解释道，“有关蛊毒的症状，老朽只略懂皮毛，不敢妄下定论。”
将蛊王转移到自己身上的事，卫瑾殊从未对文先生提过，他不确定文先生是否已经知道此事。
当初是文先生先提出嫁蛊王的方案，并大义凛然地要将蛊王转移到文先生自己身上。
看文先生的状况，不像是中过蛊毒，应该是被卫瑾殊抢先了。
“哦，没关系，毕先生的身体重要，我多等几日也无所谓。”卫瑾殊心虚地道，“文先生您先去忙吧，不用管我了，您也要好生休息。”
文先生点点头：“也好，我先去殿下那边看看，时候差不多该结束了。”
文先生前脚刚走，凌风便赶紧上前询问卫瑾殊要不要摆饭，卫瑾殊吩咐等楚燮回来一起吃，又问了凌风一些当时的情况，才知道原来已经过去了一日。
当时的情况有点吓人，毕先生精疲力竭吐了两口鲜血，而楚燮直接吐了一滩黑血，船上大半的人都头晕恶心，即使提前都有安排善后，场面也险些一度混乱，但很快就恢复了秩序。
“凌风，你跟我说实话，那蛊王现在是不是跑到我身上了？”卫瑾殊试探着问，凌风自幼稳重，少有表情，看不出来不如直接问。
“属下并不知情，文先生说不能确定，要等毕先生帮公子诊治后才能知道结果。”凌风回答。
卫瑾殊接着问：“殿下知道此事吗？”
凌风低下头：“殿下当时也陷入了昏迷，今日才醒来。”
就是不知道。
“不管毕先生诊治的结果如何，暂时不要让殿下知道。”卫瑾殊基本断定蛊王已经转移到自己身上了，不然当时在场的人，除了楚燮和毕先生是直接接触蛊王的人，其余人基本都没事，唯独他昏迷了一天一夜。
“属下明白。”凌风后退一步，请示道，“殿下回来了，属下让人摆饭？”
卫瑾殊一怔，他居然没有听到脚步声，试着提气却什么都没感觉到。
难道中了蛊毒，不但真气没了，连听力也退回到原来了？
没事，他宽慰自己，他本来就不是什么绝世高手，武功退步也无所谓，反正楚燮会保护他。
“快去。”卫瑾殊表面没事儿人一样，心里却没底。
疑惑之际，楚燮真的回来了，被两个心腹搀扶着，脸上毫无血色，亦如初见时，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九哥！”卫瑾殊缓过来些，急忙起身，险些一个踉跄摔倒，无奈地扶着床沿笑了笑，“我可真没用，你看，一点小事儿就把我打倒了，九哥要快点好起来，以后就靠九哥了。”
其实楚燮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扶他，只是身体的损伤太严重，有心无力干着急，真怕他摔了，为他捏了一把汗。
但当楚燮看到卫瑾殊依旧明媚的笑容，心里的暖意仿佛治愈了一切，他嘴角上扬，回了卫瑾殊一个温暖的笑。
楚燮轻声道：“莫急，慢点。”
饭就摆在床榻上，两人胃口都不怎么好，楚燮只能吃一些软烂易消化的食物，卫瑾殊有种饿过了劲儿的感觉，吃几口就饱了。
收拾完毕，两人同样虚弱的人并排躺好，就跟久别重逢似的，楚燮轻轻揽他在怀里，缓声问：“疼吗？”
卫瑾殊看着楚燮清晰性感的下颌线，心道，被解毒的人浴火重生一般，而他这个中毒的人，只有点虚，并没有感到疼。
“不疼。”卫瑾殊垂下眼帘，能瞒一天算一天。
“怎会不疼。”楚燮轻吻了他光滑的额头，内疚地道，“对不起，我不该咬伤你。”
“一点儿破皮小伤而已。”卫瑾殊恍然大悟，楚燮问的是手指，不是中毒的疼。
“还有呢？”楚燮继续问，“别的地方疼不疼，有没有不舒服？”
“当然没有。”卫瑾殊急忙道，“文先生说，那蛊王着实厉害，半船的人受它波及都有了晕船的症状，我的症状只比旁人重了一点而已，很快就会好了。”
他极力掩饰的样子楚燮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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