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照面，女神的三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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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E

    第1章：室女之章

    第1话：最后的任务

    第3节：照面，女神的三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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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进号称“俄罗斯版悍马”的“法尔卡图斯——惩罚者”装甲车[14]，兰格洛夫脑海里一直回想刚才所看到的情形：

    E联德旅圣GSG非直属科隆分队，只带来约一个排的士兵，上到指挥官下至普通战士，每个人的神情举止都不带丝毫感情┊色彩，似人生百味早已尝遍不会再有任何情绪一般。其身手、动作及纪律性，用“训练有素”来形容似乎并不合适，说他们是经过几年、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始终如一的反复锤炼方才铸就出来的完美，也不为过。

    机器，他们就像一台台钢铁机器，忠诚、坚强，无视伤痛，不知疲惫。只要得到自己女神的命令，无论缘由，立刻用生命去执行，不眨眼，不废话，更不会有所畏惧！一切正如他们旗帜上那句铁血宣言：“战！为命运而战！只为命运而战！死！为女神而死！只为女神而死！”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和这样的部队存在？他们不求零伤亡，但求死得其所。

    科隆圣GSG身上，有种东西，所谓“命运女神”赐予他们的东西，那是一种世人不曾接触过的神秘，也是我们现阶段不能透知的奇迹！

    此刻，兰格洛夫已然深信，这个传说中的卡尔欧菲，绝对有资格让人尊其为女神，就连自己今天第一次听闻，也对她的存在深感不可思议。如果说，仅仅只作为她的学生，泽尔?阿奇柏德便能给整个世界带来翻天覆地的巨变，那“命运女神”本人若是愿意，会否改变我们理解的一切常识，颠覆世人公认的所有铁律？

    嘭嘭……

    车身外部的响动，唤回了兰格洛夫渐远的思绪，卫兵开启进出门，是宁雪和罗尔菲斯。也不问上校是否同意，罗尔菲斯低头直接钻进运输车，顺带将宁雪也一把拉了上来。

    “你们真不客气，坐俄罗斯军方的霸王车。”兰格洛夫对此显得有些无奈。

    “哎呦，上校！你还和我们计较这些哪？科隆分队那群活死人的灵柩车我们才不坐呢，像进了闹鬼的太平间一样，没人说话就算了，里面还尽是呼吸声！”罗尔菲斯贴切的形容，让兰格洛夫会心一笑，颇感确实如此。

    宁雪坐下后，第一时间向兰格洛夫赔礼解释：“抱歉，上校。圣格雷隆坚持到上帝工厂再让阿奇柏德先生与您会面，我们怎么说都说不通。”

    兰格洛夫想这孩子做事还真是体贴，时刻顾及着别人感受，其实自己压根就不介意：“没关系。这样也对，上帝工厂的防备万无一失，在那会见阿奇柏德先生，无疑是最安全、最正确的决定，我十分期待。不过话说回来，你坐我们的车前往切尔诺贝利，恐怕有人会失望的……”

    一早发现端倪的罗尔菲斯直接替兰格洛夫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圣乌尔苏格是吧？早看出那家伙对Snow有意思了，所以我们就脚底抹油咯！现在某人心里只有那个中国混账小子，恐怕他知道以后会更失望。”

    “你说哪儿去了！”宁雪及时打断罗尔菲斯越来越不着调的戏弄，“虽然我也感觉圣乌尔苏格对我很特别，不过……”

    “更像是出于关爱，而非男女之情？”

    兰格洛夫准确道出宁雪心中所想，见她微微点头后，继续道：“对了，Snow你有二分之一德国血统，那双美丽的绿眼睛，应该就是它的遗传杰作吧？

    “据我所知，世界上绿瞳种族不多，也就只有凯尔特人、爱尔兰人和少数澳洲人。我多年的军旅生涯中，也不乏来自这些地域的异国朋友，不过你双瞳的奇异色彩似乎和他们很不一样，绿得更纯翠，甚至有种绿到极致渐而泛蓝的错觉，就像古代中国一种宝贝……那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夜明珠！”

    兰格洛夫抓绕着军帽下头皮，想用英语来形容中国这东西，还真是伤脑筋。

    说起夜明珠，想起一些事情罗尔菲斯赶紧插嘴：“啊！我见过几次，Snow的眼睛在完全黑暗的环境里，是会发光的！”

    “怎么我自己不知道？我是野兽么……”宁雪闻言倍感邪乎。

    罗尔菲斯摸摸她的脑袋，就像幼儿园老师在教导小朋友：“关灯后不照镜子你当然不知道。再说了，就算你是野兽，也是一头可爱的野……猪。我不会嫌弃你的！”

    “我明白了。”

    兰格洛夫并不认为罗尔菲斯是在说笑，因为在他的记忆里，确有“夜瞳”一族存在：“传说在两百多年前，爱尔兰贝尔法斯特湾流域，生活着一支历史遗留下来的古老人群。他们白天劳作时和普通人无异，都是白皮肤绿眼睛，不过一到晚上，所有人的双目便会熠熠发亮，形同野兽一般。

    “当地居民见后非常惊恐，说他们是邪恶的化身、恶魔的灵体，不止一次组织群众对他们进行驱逐与赶杀，然而却惊讶地发现，这些人夜晚行动超级敏捷，战斗力也非常之强！或许是因为他们特殊的眼睛构造与常人不同，瞳孔位于晶状体前，视网膜后有一层可以反光的薄膜，正如野兽的眼睛借此可以在夜间收集周边微弱光芒，把进入眼球却未被吸收的光线反射出去重新利用，从而大幅增强视觉功能。

    “对当地人称之为‘夜瞳魔族’的大规模屠杀持续了几十年，直到后来再没有这类人群出现的记录。据传1871年德国统一后，政府还专门派出部队跨海抓捕当时已经为数不多的‘夜瞳人’供科学研究，应该是想得到他们夜晚视觉优势的秘密以作军事用途吧。也因如此，极少数‘夜瞳人’方才在德国土地上，侥幸活了下来。

    “近代科学已然证实，人类如果长期于光线不足的环境下求生，眼睛为了适应需要会发生构造上的改变，而这些进化后的特征，会够被一代一代遗传下去。地球的上一次冰川期，也就是更新世，爱尔兰几乎完全为冰雪所覆盖，如果当地有人类祖先存在，为了躲避苦寒，也只能于黑暗的岩洞里生活，眼睛构造随时间推移而发生改变，也属情理之中。

    “可惜他们却在守护了数十万年的这片土地上，被后来人赶尽杀绝……”

    车厢内，此刻只剩下兰格洛夫渐渐低沉的声音：“原本我把这一切当作传说，可如今我相信，他们曾经真实存在。Snow，看样子你身上的欧陆血统并非来自日耳曼，而应该是——爱尔兰。圣乌尔苏格拥有和你一样的眼睛，我想他应该也是‘夜瞳’一族，说不定你们还有古老的血缘关系，所以才会对你特别亲切。”

    听完这段跨越漫长的故事，时光仿佛倒回十万年前，宁雪的心就似冻结千年不融的冰川银河，在漫天狂风雪舞中无边孤寂：“为什么人类总是对和自己不同的生命如此残忍！我们的祖先并没有伤害谁，只是在自古养育自己的土地上平静生活而已啊……”

    宁雪骤然零度的表情和语气，让罗尔菲斯顿觉糟糕，上校居然连冰河时期的事都能扯，知识层面要不要这么丰富啊：“也许、也许这真的只是一个传说呢，再说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哪来‘赶尽杀绝’那么恐怖！”

    看到罗尔菲斯使的眼色，兰格洛夫意识到自己所言不妥，随即话锋一转：“刚才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不一定是事实。会发光的绿眼睛……这很好嘛，等你再次见到那个中国小伙时，找天晚上约出来，然后吓死他！”

    同一时间，远在切尔诺贝利的张霄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谁又在叨咕我呢？”结果换来身旁徐辰枫一脸鄙夷：“你丫《诗经》看多‘终风[15]’变中风了吧？没事少自恋，兴许还能多活两年！”

    几天相处下来，兰格洛夫确是个爱开玩笑的中年军汉，但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罗尔菲斯不顾形象地笑得前仰后合，胡乱敲击装甲车内壁的声音惊动了驾驶员，忙回头询问上校，是否即刻启程？

    兰格洛夫无语中懒得解释，手往前方一指：“开车！”

    后面科隆圣GSG车队还未准备就绪，见向导车突然撒欢跑了，圣格雷隆利用动力外骨骼匆匆抓起几个殿后的战士，像扔柿子般把他们塞进车里，然后跳上SmartⅢ海陆空三栖武装强袭车，对驾驶士兵狠狠撇下一句：“跟丢前面那玩意儿我枪毙你！”士兵还是那副没有任何表情的死人脸，脚下油门一轰，连人带车瞬间如离弦箭般飞射而出……

    目标——地下128公里，上帝工厂。

    “惩罚者”全速前进所带来的摇晃与震动，抖落了罗尔菲斯笑得打转的泪珠。兰格洛夫神来之笔的幽默，引出那个天生搞笑的MooN，两者就像拔萝卜一样，把宁雪从少有的负面情绪中一下拽了出来，并很快转颜为笑：“我会的……谢谢上校。”

    这话说完，笑得刹不住车的罗尔菲斯简直要抽筋了。

    不过，既然得悉自己一族可能背负的过去，宁雪沉重的心情自然不是只言片语间可以释怀：“我母亲是德国人，生下我不久便去世了，因此我对她的印象仅限于父亲满载伤心的回忆与口述。无论母亲是否如上校所说，来自爱尔兰‘夜瞳’一族，我都会一辈子铭记，是德意志给予我们生存的机会，并养育照顾我们这么多年。德国，永远是我的祖国，当然，给予我另一半生命的中国也一样！

    贝尔法斯特……将来如果有时间，我一定会去北爱尔兰首府看看，那个祖先曾经宁静生活及用生命去守护的地方。”

    听宁雪这么说，罗尔菲斯笑容中流露出一丝欣慰。自己和她的羁绊，从来就没有界限，不管她属于哪个国家，永远都是自己的好姐妹！想到这里，不由再次摸摸宁雪脑袋：“好孩子，德意志和东方的赤色中国，都会以你为荣！爱尔兰也是……”

    国籍，重要么？只要我想，我就能和你成为朋友，生死与共的朋友！

    当身边有了一个生死与共的同伴，闲时彼此关心问候，危时齐心共赴黄泉，故事方才有了引子。

    人生，或喜或悲，都不是一台┊独角戏。苍穹，或时或空，都不是虚无的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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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法尔卡图斯——惩罚者”装甲车：莫斯科AMOZiL重型设备制造商生产的特种装甲车。造型上继承了前苏联迷倒众人的红色帝国暴力美学，质感十足。车体重约12吨，采用730马力涡轮增压柴油V8引擎，百公里油耗100升，极限速度148公里\/小时，容载10人并可承受7.62毫米口径武器射击。

    [12]终风：这里指《诗经?终风》，打喷嚏是有人在思念的说法源出于此，原句意思是说主人公思念夫君时会不断打喷嚏，后世流传逐渐演变成被思念的人会打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