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降坠，上帝的工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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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E

    第1章：室女之章

    第1话：最后的任务

    第4节：降坠，上帝的工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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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霄舟、徐辰枫一身轻装，潜行在切尔诺贝利荒废的村落林间。

    乌克兰北部清晨的薄雾中，一抹阳光穿透茂密森林，银色白桦树亭亭玉立，树叶正渐渐变得金黄。这里本该是采蘑菇的天堂，但却没有人烟，远远望去，只有那些高出地面少许的土墩，并非人类的墓地，而是房屋的坟场。

    附近随处可见红艳艳的野生苹果，落果为这里铺上了一条深红色地毯，核辐射如巫婆般给苹果下了毒，谁若捡起咬上一口，恐怕会比白雪公主睡得更久，三万年也醒不过来……

    一脚踢碎大个挡路的烂苹果，辰枫将视线移开满目残破，转而望着身旁霄舟扬起的黑发于刀风中飞舞，心想自己和他应该从三岁便认识了吧，转眼已过十五年。这十五年来，不管周边环境如何变幻，一直都是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最知心兄弟，彼此的无间配合早已炉火纯青，把先抵侦查核电站旧址附近通道入口的任务交给自己和霄舟，罗菲飞这个决定，毋庸置疑的英明，呵呵。

    见辰枫无故走神，霄舟随口说了句：“走路发呆，小心撞树。”

    其实在霄舟心中，又何尝不是将辰枫当作最大的精神支柱？就算即将到来的任务生死难言，可至少有兄弟的陪伴与支持，那么，就算灰飞烟灭，自己也绝不会屈服！话音未落，没有保持合理作战距离的二人齐刷刷消失于路面，跌入为乱草和枯枝所覆盖的陷洞中……

    “搞什么飞机！你丫个上帝级乌鸦嘴！”辰枫半躺在地洞中，把眼前倒霉的遭遇全部“归功”于诸多废话的霄舟。

    霄舟揉着摔疼的腰，终究还是屈服了：“靠！这怪我啊？我看树又没看洞！”

    “我们本就是来找洞，你丫看毛的树！”辰枫闻言爬起来直想给这家伙一脚，这回霄舟总算逮着机会，把兄弟原先掂对自己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他了：“你丫是毛啊？”

    互相埋怨谩骂一通后，二人方才脑筋进水地发现，有什么好恼的，这不阴差阳错找到了目标地洞吗？辰枫透过腕上北斗定位仪，确认所处位置无误：“Shit!真是错有错着，一不小心差点溜过了目的地。”

    据菲飞介绍，上帝工厂货运通道入口位于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曾经发生核泄漏事故的4号反应堆中，其融化内核完全包裹在经多次加固的水泥石棺里。乌克兰政府实施新安全封闭计划，即外界所说的“方舟”计划后，一座相当于体育馆规模大小的拱形建筑被平移至石棺上合拢，如此不仅可以继续捂住残留的放射性物质，也有利工作人员逐步拆解石棺底下的核原料。

    后来，欧盟、美国、乌克兰发起“切尔诺贝利基金”，从各国众筹资金打造了一个符合生态要求的新安全防护罩，并在2017年11月29日安装完毕。这是世界上最大的可移动金属装置，高108米，长162米，跨度257米，重量相当于四个埃菲尔铁塔。新防护罩取代了此前修建的石棺，确保今后100年内核辐射不发生外逸。

    货运通道入口设在这个位置，无疑是俄罗斯军方经过仔细研究后决定的：一来与外界沟通隐蔽，除内部人士之外，谁都不知道防护罩上暗藏有可供货物进出的大型机动门。另外，进入4号反应堆必须着防化服，就算是那些胆大妄为的城区流浪汉，在没有保护措施的情况下，也不敢轻易跑里面来进行搜掠。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几十年来各国恐┊怖┊分┊子为了提取核原料，不只一次打过切尔诺贝利的主意，甚至在核电站以南十多公里处挖掘出一条地下隧道，直达4号反应堆内部。俄罗斯军方发现后及时封闭了隧道远端进出口，但却没有将其洞室填充严实，这次与中国私底下进行联合军事行动，索性就以该隧道作为提供给中方人员的渗透路径，E联俄师事前还专门派人拆去洞门水泥，铺上简易环境伪装，便于友军发现。

    “MD！俄国毛子就拿这么几根破树枝和烂叶子来遮掩入口啊？害我差点儿没把腰给摔断！”霄舟话间似乎对俄军偷工减料的敷衍作风很是不满，辰枫从背包中取出防化服，边穿边抽空回应：“说明他们伪装工事的技术了得啊，我俩都没发现这个地洞，如果是陷阱，你丫不用往下128公里，直接就见上帝了！”

    全身装备齐全后，霄舟和辰枫取出35式高能微波破磁枪，交叉掩护着走进面前曾经可供大型车辆出入的隧道。此刻里面虽然没有敌人存在，不过二人还是决定加倍小心，免得一不留神再摔进什么洞里。

    阴暗中丁点儿异动，让辰枫瞬间停止脚步，同时右手捏拳，示意霄舟静默。屏息凝神之际，二人迅速扫视四周潮湿腐败的泥壁，前方乍然显现的两点红幽，在霄舟和辰枫夜视镜片的功用下，变成了纯粹的莹白光亮。

    巨鼠，这里竟有残存的核污染巨鼠！

    眼看朝自己缓缓靠近的变异生物体长逾半米，爪牙如刀般长且锐利，皮毛散发着淡淡的幽冥之光，眼睛就像两颗闪耀的宝石，辰枫不禁自言自语道：“这是……生化危机哺乳动物版？”

    霄舟对于兄弟什么时候都能调侃已习以为常，不过变种老鼠可不是省油的灯，本想第一时间开枪射击，可手中新式武器自己还没玩熟，根本把握不住微波枪的脉冲轨迹，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前面杵着的辰枫给打麻痹了。

    说时迟那时快，没等霄舟抽出靴中“夜魔911”军刀，巨鼠已在电光火石间腾空而起，张开血盆大口直往辰枫咽喉咬去！兄弟身上防化服的坚韧程度，可不足以抵御对方鲨鱼一样的尖锐牙齿……

    几道清晰的风声过后，辰枫起身拍拍灰，将手中剩下的三把“Phoenix不死鸟”收回腰间，而不远处巨鼠则落地一个劲挣扎嘶叫。霄舟朝目标头部要害补了一刀，确定死干净了，将其身上插的投掷刀全数拔出来丢还给兄弟：“你怎么也不用微波枪？”

    本以为辰枫会说不清楚微波对老鼠攻击效果什么的，谁知他就一句：“管我呢？我喜欢！”然后霄舟顿时后悔刚才没给这厮一微波脉冲让丫麻痹！

    经此牛刀小试，二人一致决定微波枪留着以后拿人来做试验，现在还是用斯太尔SPP特种用途手枪对付后面可能还会出现的变异生物，沿途只要看见会动的，霄舟统统送上一发子弹，几只体长三十公分的老鼠灭了不说，连一只小小的四脚蛇也没放过。辰枫问杀它干嘛，答曰科莫多巨蜥就这么来的，顿时让人觉得隧道里最变态的不是巨鼠，而是霄舟。

    血洗完巨鼠九族，霄舟和辰枫也看到了出口，果然在4号反应堆内部。二人迅速找到进入上帝工厂的垂直通道，一个边长约二十米的巨大正方形豁口，没有门禁设置，因为俄军不担心有什么天外飞仙会从这里直接跳下去。

    把枪搁在一旁，霄舟蹲下身子俯瞰通道内部，里面没有些许灯火照明，阴森黑暗的深渊一眼望不到底，仿佛通往地心，又或者是十八层地狱……此刻方才真实体会到德国著名哲学家弗雷德里希?威廉?尼采在《善恶的彼岸》中那句名言：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

    “俄军情报准确，我们是否就此返回？”

    借霄舟发呆这点时间，辰枫开启耳鼓传导系统[1]，向小队汇报所搜集的信息，不久，另一头传来菲飞稍作思量后的声音：“不，你们留守原地，我带人来与你们会合。趁现在风声不紧，把所有武器装备转移过去，然后尽早进入上帝工厂，以免夜场梦多。”

    “明白。”

    取出菲飞所给俄军预先提供的地形图，说下面是个工厂可真是折煞其他建筑了，其规模已相当于一座城市那么巨大！外部倒圆锥体结构只为稳定周边地质，使之不会因内在某一点的折毁而致整体塌陷。

    “嗯？”霄舟以鼻作声，似乎在图上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下面居然有湖和花园哎！到时过去看看？”辰枫知道拗不过他，这家伙想做什么，就会毫无顾忌地去做：“唉……Fly不会同意的，我们就说踩点吧，速去速回。”

    “真是我的好兄弟！”

    等待约半个小时，霄舟和辰枫得到菲飞即将进入隧道的讯息，二人出于谨慎，先行一步来到洞室中段位置，于黑暗掩护下彼此持枪交叉警戒。

    夜感视野在防化面罩中不甚清楚，此刻依稀可以看到五个人影碎步朝这边跑来，从体型上便知是自己人无疑：统一穿着的厚实防化服，让本就身材彪硕的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四个远望像狂奔的犀牛，而体态娇小的菲飞被罩在里面根本就填不满，似漏了气的皮球……

    霄舟见状发出一声怪笑，把丝毫没有察觉周边有人存在的菲飞一伙吓得不轻，背上捆绑叠摞了四个木箱的宋祖更是一个趔趄，差点仰面摔翻过去。辰枫出来帮忙分担一些装备后，小队七人全数来到4号反应堆内部，各自从箱中取出“武装蜻蜓”组件，开始着手拼装。

    整个过程简单易懂，熟悉了结构原理，不到三分钟便可完成。

    眼看这台单兵作战用直升飞行器被设计得如此便携，霄舟不禁想起挪威ProxDynamics公司二十多年前研制的一款侦查用半机械昆虫——只有4英寸大小绰号“黑黄蜂”的微型无人直升机PD100。

    与之不同的是，“武装蜻蜓”顶部采用共轴式双旋翼，通过上下旋翼总距差动产生不平衡扭矩实现航向操纵。机体下方设置有简易杠座及脚踏板，以纳米背带和柔性臂环与乘员固定，人机一体的同时，四肢可以自由活动，方便操控悬挂于右侧的六管机枪，左侧则是备用电箱及弹舱，均衡两边重量。

    “除了Fly，还有谁留下？我和MooN都要进去。”一切准备完毕，辰枫依原计划询问众人。

    论单兵战斗力，菲飞自知不如在场任何一个人，况且自己此来本就是为让大家安心，证明父亲对待各位战士绝对如亲生骨肉般重视，如果冒险进入上帝工厂，反而会成为队中负担。其他人自然也认为让将军女儿留在地面比较保险，没等众人稍作商量，霄舟便开口提议：“汉武也和我们一起下去吧，队中需要一个狙击手。”

    辰枫闻言面不改色，暗地里却心知肚明：兄弟这么说，是为了不让汉武有机会单独留在菲飞身边，他若真有异心，于地面上做什么手脚，届时根本没法阻止。

    “那就我留下吧。”最终，还是秦皇站了出来，“汉武作为精确打击点，宋祖担任火力支援手，唐宗维护武器与装备，各司其职，谁都不能少。而我留在武?仔〗闵肀撸?奖闶笨瘫；に?陌踩?！

    彼此点头确认后，秦皇一只巨掌紧紧握住了辰枫递来的右手：“小子，和你兄弟还有我的铁汉们，去上帝工厂给美国人上一课吧，让他们知道，在生与死面前，直接粗暴的武力才是决定是非对错及谁能活着书写历史的唯一上帝！”

    众人眼中流露着临战阔别的豪情，毕竟身为特战士兵，谁都习惯于把今日当成自己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天，或许仅仅是对多年来同生共死的兄弟送上一句祝福，便是永别前的最后关照。霄舟没有和其他人多说什么，只透过相隔不远的两副面罩，感受着汉武不变的眼神：他仍旧无任何情绪波动，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冷若凝冰、静如死水。

    “明天上午十点，四方会谈正式开始，到时候你们有三十分钟时间行动，然后我和秦皇准时于十点半引爆在核电站周边各地安放的气体炸┊弹，吸引俄军注意力。大家一定要平安回来啊，我等着你们！”

    众人点头告别菲飞，检查穿戴好“武装蜻蜓”，配合夜视镜片准备下潜。

    首先发动旋翼的是宋祖，这疯子甚至没有预热发动机便直接跳进货运通道，连人带机骤降了十多米方才勉强稳定住，然后环绕通道边缘螺纹式盘旋下落。为保持合理距离不至发生擦碰或气流干扰，唐宗静待视野中队友身影完全消失，同样如坠机般垂直落入了豁口。听先前两人倍感来劲的欢呼声渐被黑暗所吞噬而又重归死寂，将XM终极改斜背于身后的汉武悄无声息跟了下去，过程中只有旋翼撕破空气的响动，距离上面越来越远……

    “这哪叫潜入，分明是蹦极！”

    霄舟丢下一句扯淡，纵身跃下深渊，人影迅速融入纵贯128公里的无尽黑洞。最后一个出发的辰枫显得很是轻松，还有工夫向一旁忧心关注众人状况的菲飞竖起拇指，在得到其微笑回应后，一不留神脚底踩空，通道里立时响起霄舟语调慌乱的吼叫：“Oh,fuck!你怎么那么快就下来了？要是撞上我们就真TM去见上帝啦！”

    “靠！你丫以为我愿意啊？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你丫是马啊？！”

    听到二人无厘头地对骂，菲飞总算是舒口气，是什么不重要，人没事就好。对此，身旁秦皇一本正经地劝道：“小姐，以后执行任务尽量板着脸吧，你的笑容……杀伤力太大。”

    下潜至128公里深处，绝对是个漫长而又枯燥的过程，难怪菲飞决定今天便开始行动，保持现在的最大升降速度，至少也要六个多小时方能到底。霄舟于心中稍作计算，得出的结论是：“看样子我们可以睡上一觉了，‘武装蜻蜓’有自动操作装置没？”

    “亏你丫想得出来自动操作，爱睡就睡吧，反正你撞墙上掉下去被砸死的不会是我。”辰枫与霄舟上下相距不远，清楚听到了他的胡诌，然而此刻自己所关心的可没兄弟那般悠闲，“喂，周围合金壁上那些不会是自动机枪吧，你丫看见没？”

    “很遗憾的告诉你，据我观察，那不是机枪，而是机炮……”霄舟故弄玄虚的在辰枫话里挑刺，“而且是自动搜寻目标，发射20毫米口径炮弹的12管加特林式‘火神’炮！”

    “那你丫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玩意儿别说我们的‘武装蜻蜓’，就算直升机也会被它打成烧红铁的筛子！”辰枫所说毫不夸张，看来俄军只是暂时停止了货运通道内的智能守备，并顺带关闭照明设施，以免那些无处不在的摄像头于监控中心屏幕上反映出什么不该存在的画面。

    虽然现在对进入上帝工厂的中国士兵视而不见，可这并不表示在众人撤退的时候，这些机炮不会突然间睁开火眼！

    霄舟当然明白周边武器部署足以让自己和同伴个个有来无回，甚至是尸骨无存，可既然决定接下任务，就没得选择，刀山火海，也得要下：“货运通道没有可供人工操作武器的空间，所有机炮应该都是由电脑控制，等我们顺利降落后，找机会废掉上帝工厂的电力系统，地底下不存在白天，那就给敌人制造一个只有我们才能习惯的绝对黑暗！”

    从黑暗中来，便从黑暗中走，习惯了黑暗，就去利用黑暗。霄舟似乎已经认定，不管是美军还是后面可能会对自己不利的E联俄师，都将被这次突如其来的夜袭于无尽黑暗中彻底撕碎！什么δ战队，什么上帝的右手？只要计划精，只要计算准，火里来，血里去，任谁都是我们砧板上的鱼肉，不足为惧！

    这时，脚下传来唐宗和宋祖说话的声音，二人似乎停在什么地方，霄舟靠近后方才发现，原来是通道内部的突出平台，左右两边均为货运升降机。

    终于不用两脚悬空了，众人就地休息片刻，辰枫决定此番由自己打头阵，继续往下深入。毕竟尖兵必须担负起探知危险的使命，轮流换班可以保证每人都有充足的精力，为整个小队安全负责。

    “哈哈，这回我可以砸死你了吧？”

    无视霄舟跳下来时的废话，辰枫估算这里距离地面大概有16公里，看来每下潜这么一段，便有可供落脚的金属平台。其间的操作装置，应该是控制某侧升降机到达后将货物转运至另一侧再继续上下吧？否则就算是机器，这么长时间连续工作，也会吃不消的。

    而我们不是机器，却胜过机器，不到终点，就不会停止。

    在看不到尽头的深渊中不断坠落，身与影，心和形，都完全融入眼前无处不在的黑暗，并被它无情撕咬吞咽。我们不是云间折翼的天使，我们是武装到牙齿的杀人机器。在这个时候，脑海中竟然响起美军那首歌曲，因为它唱得一点儿没错：走近噩梦，走近我，掉入魔鬼所在的黑暗……

    我们要让对手体会自己经常对别人做的：用手瞄准，用意志扣动扳机，用冷酷的心杀戮！我们并非乐战好斗，谁也不想沦为恶魔，在心寒血冷间放纵地狱火起，迎接天使哭泣。

    但是，正如你所说的：为了上帝，为了国家，我将结束你的生命。可笑的是，现在的“你”，偏偏就是“上帝”。我的影子即是你的死神，当你被我遇到，呼唤所有的神明吧，如果在上帝之上，还有更高的存在！

    大地已不在脚下，而你，依旧会成为一条奔流的血河。因为，为了自己的上帝，为了自己的国家，我也要令自己的敌国焦土一片。你有没有想过，丝毫不畏惧死亡的你，有天也会敬畏我空中的铁足？

    勇士？不，我们其实都是懦夫，无法享受平静、不敢奢望和平的懦夫。每一天，都在唱着荒唐的歌曲，震撼已死的心灵，欺骗无知的自己。

    希望这次，真是我们——最后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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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耳鼓传导系统：一种无需麦克风直接利用耳鼓传递信号的微型对讲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