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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谁啊？维界者是你想见就见的？”那人声音尖锐地回答。
冰蓝的灵力扫去，一秒后那人已经被扫到几米之外光滑的地板上。
齐杨看了看随意出手的温修晗，几步上前瞪了那人一眼，不爽地拿出维界司证明，“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司长够不够格啊？”
那人看完证明后脸色一变，“温……温司长。”
温修晗冷冷看着他，“还不喊人？”
h市的一众维界者听说司长亲自来视察的消息，飞快从各个地方赶到维界司。
几分钟后，一楼大厅里，温修晗随意坐在椅子上，狭长的眉毛微皱，眼底盛着极雪般的冷意，视线一一扫过眼前的五百一十二人。（h市的维界者除了部长福安是只妖外，其余的都是人类。）
“各位h市维界者们，请问……妖袭人类事件发生时，各位在做什么呢？”他说话的语气反而很平淡，又似是春雨润物般渗到每个人心里。
也许是温修晗声音太柔和，有人大胆说道：“我们在家。”
“哦，为什么？”
那男子像是很奇怪微修晗会这么问，犹豫着答：“因为今天是休息日。”
温修晗突然笑了声，声音低了些，他又问，“四界守则第一条是什么？”
“以守护四界和平为己任，无条件维护四界稳定。”
“那么，你认为你有资格成为维界者吗？”温修晗声音彻底冷下来。
他将手肘撑在桌上，眼皮半阖，冷冷望向面前的人，细微的碎发稍稍遮了他的眼睛，却遮不住他眼里的寒芒。
众人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现今四界灵力等级分为a、b、c、d、e五级，成为维界者等级至少需要d级，多少人为了成为维界者而从小努力。没有资格成为维界者这句话根本是对一个人最残忍的否定。
站在最前面的几人受不住温修晗冷冽的眼神，忍不住后退。
温修晗又说：“我不信你们没有接到过举报电话。”他点开手机，“死者人数短短几日便增加到19人，h市现在人心惶惶，网上已经谣言满天飞，而身为维界者的你们在干什么？”
有人大着胆子反驳：“这又不是我们想这样的，是部长不让我们出手的。”
温修晗简明扼要，“理由。”
“部长说……等事情再闹大些，他再带我们……”
温修晗忍住汹涌的怒意，打断他：“从今天开始福安不是这里的维界部长。”温修晗又冷眼望向众人，迅速安排道：“现在，五人一组，分别到h市各个地方，三小时后，我要看到那只杀人妖物。”
温修晗垂首看了眼时间，又道:“现在是8点30分，若三小时后你们这么多人还抓不到那妖，便可以上交维界者证明，直接滚回家了。”
“是。”
众人很快四散离去。齐杨乘电梯从楼上下来，将手里关于福安的信息递给温修晗。
温修晗翻开纸张看了两眼，难得感到一丝疲惫。
维界者以维护四界安稳为职责，多是四界中灵力较高者。有的人把维界者当作一份高薪的工作，也有的人把成为维界者当做家族荣耀，但都不可否认，维界者对于四界的重要性。
而迄今为止，这是唯一一次维界者失责的情况。
半晌后，温修晗放下手里的纸张，拿出刚才放进兜里的扇子，道:“去楼上技术部。”
齐杨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头儿，你哪里来的扇子？”
温修晗偏头赏他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
齐杨很是不明所以。
两人坐电梯到十楼，很快走进技术部门一区。此刻大部分维界者都被派出去找杀人妖，技术部也只有一个小姑娘在几面屏幕前手速飞快地点着。
温修晗很是欣慰地看了看正在忙碌的女生，心想这才是维界者的正确榜样。
齐杨敲了敲门，那女生条件反射回头，看见两人时停下手中的动作，恭敬道:“司长。”
温修晗将手里装着扇子的密封袋递给她，吩咐道:“解析。”
女生接过密封袋，动作利落地带上手套，拿出扇子展开放到一块投影下，接着速度很快地在连接仪器的几面屏幕上一连点击了数个键。
几秒钟后，三人面前的大屏幕上显示出密密麻麻的字。
女生先调了扇子的图片，示意温修晗两人看，“除了镂空的雕花外，这把扇子正反两面都绘了一座宫殿。”
齐杨很惊讶，图片上的宫殿雕梁画栋，气势宏伟，“能绘出这图的得是大师级人物吧！”
温修晗静默不语，不知为何那图上的宫殿他隐隐有些熟悉，但现世不可能有这样的宫殿，他又何来的熟悉感。
女生道:“不仅如此，这把扇子曾经应该是件法器，变化多端，威力暂时难以想象。但年代久远，这扇子又是复制品，术法已经失效。”
齐杨已经震惊到神色复杂，现今四界非常厉害的法器也没有几件。
女生又挑了精简的信息念给他们，“扇子是用复形术法化出来的，本体的扇子应该还在施术者手上。另外，扇子被下了高阶妖咒，不隔面直接触碰到扇子，身体、灵魂便会为施术者所支配。”
齐杨看了眼那把扇子，难得反应迅速道:“也就是说，被杀害的人是因为碰到了这把扇子，然后那妖就轻而易举地把他们杀了。”
女生道:“准确的说是被吃了。”
齐杨:“被吃！”
女生调出几张图片，冷静地开口:“根据解析，除了接触过扇子的我和温司长外，还有另外四种气息波动，分别是被害人苏安，以及一种专食人的妖物——媪婆。剩下的两种气息暂且解析不出来。”
温修晗和齐杨看向屏幕里的照片，一张是苏安的全身照，有些木讷的一个小伙子，但年纪轻轻就已经被残忍杀害。
另一张是一只长相类似羊、却又长了一张老婆婆脸的妖兽。那妖兽长了十分尖利的指甲，面容可怖，头有犄角，确实是一张食人的面相。
温修晗道:“将被害人的案发现场和个人信息调出来。”
三人很快对着屏幕里的数张图片一番研究。
齐杨看着每个案发现场都有的碎肉残肢，几乎已经确定地道:“头儿，很可能就是媪婆食人。”
那女生停下敲打键盘的手指，补充道:“司长，相似度99.5%。”
温修晗顿了会，严肃道:“将这些发到每个维界者手机里。”
女生板着脸回道:“已经发了。”接着她又委婉道:“司长，您安排出去找凶手的那些人里，技术部有人带了维界司总部的最新研发产品，能检测出媪婆的踪迹。”
温修晗点头，戴上手套，重新将扇子装进密封袋里递给齐杨，“拿去给这边的技术部负责人。”
齐杨:“哦！”
半小时后，h市的技术部负责人叶思连通了温修晗所在办公室的视频。
视频投影里，齐杨正在和熟悉的最新研发出的智能圆盘互怼。
齐杨:“你这东西分析的肯定不准确。”
圆盘里发出齐杨的声音，“本盘乃三十名技术人员耗时两个月的最新研究，分析准确度100%。”
齐杨:“别用我的声音说话。”
圆盘:“声音为初始设定，本盘不可私自更改。”
齐杨:“我才不信，让我自己来看看。”
圆盘:“警告警告，受到不明攻击。”
“……”
叶思默默远离了齐杨，让温修晗看清自己身后的一片沙漠，“司长，媪婆的最终定位就是这里，馥县的中央公园。”
温修晗看向他身后明显的沙漠，皱眉道:“中央公园？”
叶思:“准确的说50分钟以前这里是一片公园，但现在这里因为不明原因已经变成了荒漠。”
温修晗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
叶思从另一个人手里接过一袋沙子，散开展示方便温修晗观察，接着道:“这些沙子里残留的气息波动与您让齐杨送来的那把扇子的气息相似度为98.9%，基本可以确定就是那只食人的媪婆。”
叶思移动了位置，将眼前的整片‘公园小型沙漠’展示给温修晗，严肃道:“我们探测了这片小沙漠，几乎整片地方都有媪婆的气息，这样全方位的气息覆盖，只有一个可能，有不明生物在我们之前将媪婆分解了。”
温修晗也正色道:“你是说有东西在击杀媪婆的时候顺便毁了一个公园。”
“按照现场来看，的确是这样。”
温修晗:“除了媪婆以外的气息波动呢？”
叶思神色愈加严肃，“除了媪婆以外，没有检测到其他气息或者灵力波动。”
温修晗听完眯起眼睛，眉尖不自觉地皱起。
“司长，完全没有气息波动的生物只可能是灵力强大到足以掩盖自身，而且击杀媪婆那‘人’灵力控制得很厉害，中央公园以外的地方完全没有波及。”
温修晗:“我知道了，你叫齐杨过来。”
画面一转，齐杨出现在视频里，“头儿。”
温修晗低声道:“让人去清理之前的案发现场，之后你亲自带人去见那些受害者家属，好好安抚，他们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
“了解，头儿，我马上去办。”
待他说完温修晗便挂了视频。
不一会儿，陈嵇匆匆忙忙赶到维界部，不过他后面还跟了两个人。
“头儿，我才休息了半天吧。”陈嵇坐在几人前面的桌子上，困倦地说。
温修晗将桌上的名单递给他，说道：“你暂时接管h市的维界者。”
陈嵇睁了半边眼皮，明显没睡饱的样子，他看了两眼，不满道：“我的假期呢？”
温修晗看向他身后，眼里有了零星笑意，“你的假期都在他俩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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